返回第三十九章(1 / 1)第七个核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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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群当中走出的一个穿着深蓝色袍子的年轻人,斜着眼:

“刘长老,你们琉白宗怕是最清楚不过了吧,在堂堂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内,竟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此事你琉白宗必须给我个交代!”

“对,交代!”

人群中大部分都是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的年轻人,修为不高,这阵势倒是不小:

“要让那个女修杀人之后再出来祸害我等吗?”

“难道不是她杀了那位纪姑娘?”

简直放肆!

刘长老怒极反笑,直接看向其中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个男修,眼神藐视儿那般高高在上:“这位小辈,敢问你师承何处啊?”

人群寂静了瞬。

那个年轻人从脸红到脖子根,还在嘴硬:“这和我的师门有何关系?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那件凶案吗?”

刘长老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只是零星想起几声细碎的讨论声。

刘长老站在殿前,无声掐了个诀,声音便响彻上空:“请大家稍安勿躁,此事,我琉白宗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不过这个交代嘛.......

还是有可操作空间的。

不过在场都是些不韵世事的年轻人,给点空头支票也就安抚下去了,但是他们身后的老狐狸可就没这么好骗了。

忆笙在一路上被师兄打包丢在藏云峰时,内心几乎是懵逼的。

她应该只是去藏云峰上居住三天吧?怎么弄的就像是被丢包袱似的?

师兄四人将她仍在藏云峰后小路上,塞给她写常用的东西,转身话都没说,只是一个个悲伤哀恸的眼神儿注视着她,就踏上了飞梭。

特么的究竟是要干什么!

她站在满是苍翠的山林中,听着从远处时不时清脆的鸟鸣声儿,感受着轻柔拂过的微风,面对眼前这不知通往何方的蜿蜒小路。

陷入一阵阵沉默。

算了,来都来了,忆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顺着小路迈上了未知的远方。

这条小路大概是通向山顶,地势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陡,忆笙停下来,坐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脚腕,看向不远处的山顶。

凝神静听,耳边除了风声,还有风声带来的........

那是一阵阵隐隐约约的乐声!

她激动地站起身,拍拍屁股迈开大步向前走,像只在山林间灵巧跃动的羊羔,活泼欢快,连蹦带跳的向山顶跑去。

山顶的景色秀美,沿路上去,乐声也愈加清晰,顺着欢快流淌的溪流往上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漂亮极了的大白石头。

向着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支开的窗台上透出个端坐着的人影的侧脸。

那人一双如刀剑般的眉,斜飞入鬓,眼眸闭着,平日里看不出的睫毛卷曲且翘,如刀削出般挺直的鼻梁,红唇薄而优雅,散发着难言的诱惑。

脖颈出随着时而低头展露出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却依然优雅从容。

忆笙看着那个人难得有些发愣。

乐声缓缓消失,却见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地睁开眼,向她看过来,声音依旧带着三分笑意,更多的是无奈:

“愣着干什么,过来。”

一句话将忆笙的大脑从美色的深渊中叫醒。

过什么来?她可还在生气呢!

她皱着眉,干脆直接趴在窗上,半个身子都向窗里钻进来,手肘撑在窗沿上,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说,你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免得出去吓着别人?我出去怎么会吓人!”

说着昂起脑袋,伸出拇指得意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我虽不是车鞥与落叶闭月羞花那种,但也是小有姿色的好吧?”

随即想起什么,撑着脑袋,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即严肃又困惑:“你说,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懵了。”

这个动作让她和原本坐在窗边的人无限靠近,忆笙略向后退了点,以防让自个儿的脸挤到他那边儿去。

确实有些近。

敏锐的感官捕捉到身旁姑娘温热的呼吸,怀止竟意外的觉得奇妙,不过........

他微微侧身,不易察觉地缓缓靠近正歪头看着他的人,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压低声音,就像说个小秘密似的:

“你猜猜看。”

切!

忆笙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无视对面那张笑意盈盈的俊脸,忆笙梗着脑袋就要从窗户中钻出去。

结果用力过猛,“嘭”一声,毫无疑问,她的脑袋不意外地狠狠砸到了上面的木框。

“嗷!”

忆笙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惨痛嚎出声,这下疼的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罪魁祸首依旧还保持这看好戏的姿态,惬意地一只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微笑看着她,十足的幸灾乐祸。

这特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哦不对,她发现了,从倒茶那会儿就能看出,这个人简直可恨到极致!

能指望这男人什么显然是她疯了!

“或许,从正门儿进,我能告诉你呢?”怀止慢条斯理地拨了拨琴弦,回答道。

真的?

忆笙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耍我?”

“信不信随意,就这么一次机会,过期不候。”

像是真的?

忆笙努力判断他话里的意思,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蹦跶到屋中,扑在怀止对面,迫不及待问出声:

“能不能仔细给我说一下,这几天是怎么个情况?我还一头雾水着呢!为什么老怀疑我跟妖族有关系啊,还有.......”

想起那房中浓郁的血腥味儿,和那永远逝去的红衣姑娘,她垂下眸子,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真的不明白?你的师兄没给你说?”

看着忆笙迷蒙的眼神儿,怀止了然地点点头,抬手一挥,桌上瑶琴瞬间散成金光,指尖一转,便掌中变出个小巧的杯盏,放在她面前:

“整个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屋中缥缈的香气像雾似的弥漫而出,渐渐消失,变成充盈了整个房间的味道,令人安心又迷蒙。

两人的影子映在木质地板上,与这缠缠绵绵的香雾一道,在两人中牵出丝丝缕缕的绳结。

平静安和的气氛却还没过去多久,随即被咆哮出声的其中女修所打破。

恕她此时无礼,不过自己实在是坐不住了:“什么?!红色眼珠?怎么可能?我完全不知道好吗?师兄也没给我说过啊?”

她醒来的时候,那封信里也完全没说事后怎么样了,只是说少宗将结界破开,救了思雁冰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

然后师兄就将昏迷的她给带回来了啊?

是不是因为当时她说的话太扯了,师兄也觉得没必要告诉她,所以懒得写?

以师兄们的性格,那还真有可能。

“所以他们怀疑我是妖族派来的卧底?所以比试时才拿了鉴妖镜?怪不得......,那不是我到最后也没什么反应啊?这难道不能证明吗?”

忆笙真是急切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中转来转去,与之相反的,怀止依旧淡定地提起旁边冒着热气的小瓷壶,动作优雅地在她茶盏中添了水:

“也可能是因为纪之非本身修为不到家的缘故,也可能是你最后将它掀飞了出去,总之,这没什么可信度。”

“那怎么办?哦,还有,那纪之非呢?怎么就突然......,为什么还说是我干的?”

“此事尚且不明,只知道,她是被把匕首割破喉管而气绝身亡,一招毙命,身上又连着被人划了数刀,那刺客使用的死哪种法术,哪族人,都是未知数。”

他动作轻盈地将连续冒着热气的小壶放在炉上:

“还有,她死前死死攥着那面铜镜,生前又与你有过纷争,自然,你就有着最大嫌疑。”

忆笙激怒至极,走过来,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茶盏中溢满的水随着桌角的剧烈摇晃洒出不少。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难道我就只能背了这黑锅??”

褐色桌木上,大片深色水迹逐渐蔓延。

面对她激动的情绪,怀止却仍旧淡然,拿过身侧香炉,手上正缓慢地拨弄着顶端嵌着蓝宝石的顶盖。

先是添茶又是焚香,果然受苦的不是他自己,忆笙重重冷笑一声,转过头,无意再看。

“你不防去问问剩下两位长老,他们谁相信是你独自一人破开空翠峰结界,半夜独闯,将长老之女一刀毙命?”

不是正是这样吗?

回想起殿内纪长老的咄咄逼人,其他长老们像是默认般的沉默,忆笙嘲讽地揉揉鼻头,淡然一笑。

“既然不信,那为何,为何如此......”

脑中情不自禁地略过前日在大殿上的种种,独自一人的孤立无援,那难以言说的满腹满腔的委屈。

连日来不断遭受的威胁,成了骆驼头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眼睛是倔强而又努力的,看着他。

怀止反倒是蹙起眉,修长的手指胸香炉顶上离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突然觉着碍眼,轻轻一握,便在手中化出一方丝帕,站起身,轻柔地试过她的脸:

“怎么哭了?”

“谁哭了?我才没!”

用手背胡乱擦过不知不觉间湿润的眼角,吸吸鼻子,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儿的人,通红着眼眶,不放弃的追问道:

“你说嘛,怎么会事儿?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眼尾这红怎么回事儿?”

怀止却是答非所问,拉下她的手背,用指腹小心地蹭了蹭她眼尾,略过那晕着的不明显粉。

忆笙却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得扑棱着睫毛,痒痒地刷过他指腹,带起阵阵旋风:

“什么怎么回事儿?哦,那个啊,就一直那样呗,好像是天生的。”

“天生的?”

她肯定点头,这个她也是听何远提点才知道,自己脸上有这么处与众不同之处,既不是疾病也不是胎记的,反正就这么一直有吧。

没觉得有啥不适,也没影响视力。

忆笙不耐烦地拍开他在自己眼角作乱的手,这老一直摸就有点过分:“喂喂喂,你到底说不说了?别老是摸来摸去,再摸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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