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晚上不睡觉,每天一大早就猫闹。
吃了人参根须之后,这两天李贤和方觉的日子就过得十分不规律,每天鼻血从早流到晚,偏偏精神却十分的旺盛,天天晚上大半夜都睡不着,好不容易沾上枕头小睡片刻,没有两个时辰功夫就醒了。
偏偏人还不累,就像李贤说得,好像充满了力量。
“这样下去要爆炸!”
方觉总算体会到老人参精的爆炸二字从何而来,不算科学,但十分的贴切,这种体内能量膨胀无法发泄的状态,到了一定程度,的确就是要爆炸。
仅仅吃了几根脱落的人参须就这个状态,不晓得老人参精自己修炼了那许多年,体内的营养、能量充沛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还是想找人打架!”李贤擦着鼻血,认真的说。
“嗯,明天上青云,武君山师兄师弟,师侄一大堆,肯定让你打过瘾!”方觉望着面前巍峨的大山说。
青云剑派在青云山附近威名赫赫,有这么一个超级门派在这里,从客观上来看,附近的老百姓得益许多,比如治安良好,没有强盗山贼,又因为青云派自身开销以及年年收徒等原因,让附近的经济繁荣了起来,
甚至连官府都要感谢青云剑派,听说县衙里只要有一个青云派的弟子,哪怕是最基层的弟子当差,很多问题就能轻松解决。
“两位若是要去青云派寻访故友,最好备些礼物。”山脚下,一间小客栈的老板和方觉他们闲聊,得知他们去找人,于是随口建议道。
“这是何故?”方觉问,
寻亲访友,带礼物是人之常情,可是这老者显然不仅仅是这个意思。
“两位远来,大约还不知道吧,青云剑派老掌门仙去了,不久前才选出了一个新掌门,是原先青云九老之一的凌云子老神仙,你想啊,人家换了掌门,你去找人,当然要带点礼物表示祝贺嘛。”客栈老板说。
“哦哦,原来如此,那的确应该。”方觉想了想,问:“老人家,山上有一位叫做闲云子的前辈,你可知晓?”
“知道知道,也是青云九老之一,每次上下,老神仙都在我们店住呢,对了,听说这一次,差点就选上了掌门。不过最后不晓得怎么的,落败了,于是凌云子当了掌门。两位莫非是去找闲云子老神仙的?”
“也不是,找他门下的一个弟子。”方觉笑笑。
“那更要准备好礼物了,最近山上换掌门,人人都忙得很,就说闲云子门下那些大侠吧,我都半个多月没见过一个了,想必都在山中担任着重要职务,责任重大。”
说了半天,方觉心想来都来了,人家口水都要说干,没必要装作不懂,于是就问,老人家你这里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所谓礼物,无非就是精美可口的糕点,昂贵的丝绸布匹之类的东西,老头子大包大揽,说交给他负责,于是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去帮忙采买。
一夜无话。
“四师叔好!”
几百里之外,三个背着长剑的中年人,单膝跪地,冲着一只硕大的轿子抱拳行礼。
那轿子十分的诡异,长宽都有十几尺,简直和一间普通的房屋差不多大可是却偏偏没有人抬,也没有马拉,
轿子下面,安装了两排轮子,最后,顶上,有一个像烟囱一样的东西,正朝外冒着热气,
操纵轿子的,只有一个青衣小厮,他坐在轿子前面突出来的一个小小空间里,握着一只圆形的轮盘,通过这个轮盘来操纵轿子的前进方向,
轮盘下还有两个机关,用脚来踩,一个是让轿子加速,一个是让轿子停止。
“各位师兄,师父说天太冷了,让各位进去一起吃点暖暖身子。”
青衣小厮嘻嘻一笑,转身打开轿子前面那扇对开的门,
顿时,一股热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
只见宽敞的轿子里,床铺、书架、丹炉什么的,一应俱全,
最中间,是一个大圆桌,桌上放满了一盘盘各种红肉瓜果蔬菜,那烟囱就是从桌子中间突出去的,围绕着烟囱,是滚开的火锅汤,正咕嘟嘟冒着热气。
有个肉山一样的胖子,坐在圆桌盘,低头涮羊肉,吃得满嘴都是汁液。
“师叔好。”三个剑客又抱拳叫到。
“进来进来,暖和暖和,吃饱和足才好做事,说起来,你们五师叔那个脑子也真的是好使,居然做出来这样一辆车,嘿嘿嘿,翻山越岭、爬山涉水的,去哪里都十分便捷。”胖子说。
这三个剑客都知道这胖子的性子,平日一向和气,不炼丹的时候,十分好相处,是不怎么讲尊卑礼仪的,对晚辈也很照顾,
于是简单的客气了两句,便上了轿子,脱鞋放在门口,进入轿子中,围着火锅坐了一圈。
“你们师父也是太过谨慎了,我亲自来了难道还不够,还非要抓你们几个差事。”
胖子一边随手说,一边拿出来个大瓦罐子,朝外倒酱料,炫耀一般的说:“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陛下娘娘们都说好吃。”
“谢谢师叔。”
三个剑客笑呵呵的来帮手,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说:“若是没有猜错,那人参精已经成妖,甚至入道,师叔你平日炼仙丹,陛下、师祖,还有众位师叔师伯都十分仰仗你,可不敢有半点闪失,所以师父才派我们来给你打下手。”
“哦,听懂了,就说我只会炼丹,打架本事不行呗。”胖子说。
“哪里哪里,师叔这么说,我得打自己的嘴了。”那剑客也笑嘻嘻的,轻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我看你们师父脑瓜子清楚的很,派你们来,立了功劳,将来用人参精炼出好丹药来,他也能分一些。不过话说在前头,人参本就是好药材,成了精,入了道,那更是难得,能不杀尽量不杀,若是仅仅用来炼丹,未免杀鸡取卵,大材小用了。”
“师叔的意思什么?还请明白交代下来,我们三个做事心中有分寸,免得坏了师叔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