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二人似乎也僵持住了,双拳双掌相接,并没有分开,仿佛小说中那武林高手在比拼内力一般。
何欢涨红着脸,怒道:“范老二,你莫非真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
“我呸!是老子活你这王八蛋死!”
说着,范老二朝着何欢啐一口,何欢扭头躲开,他没想到范老二竟然用这种小孩子把戏,心中怒火更甚,掌间真气猛地暴涨。
范老二也不甘示弱,拳头上气焰更甚。
一旁躲在暗中的沈毅,听二人对话,好笑之余,也不禁陷入深思。
琼县的官府,果然知晓那二人!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
念及至此,沈毅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过去将那何欢绑了好问个清楚明白。
但这时候过去就是送死,沈毅只得暗叹一口气,宽慰自己,报仇急不得,毕竟果断就会白给。
眼瞅着这二人不打个几个时辰分不出高下,沈毅也偷听完了,便准备趁机寻匹好马偷偷溜走。
可他这么一动,发出了声响,何欢耳朵一跳,目露精光,神色大喜,立刻朝着沈毅这边儿呼喊道:“那小子!王……王虎!你快些过来,助我杀了这狗贼!”
沈毅刚刚跨出步伐的身子,顿时僵硬了。
娘的,竟然被发现了,早知道就不该看这么久了。
范老二闻言,脸色大变。
他二人如今真元纠缠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气机成了一团乱麻,都动弹不得,只能拼谁的气机更加绵长,可谁料这何欢还有救兵!
若这时候来个人给他一刀,他一准儿得归西。
范老二只得期盼这何欢是在诈他,瞪眼朝着一边儿的树林看去,却见沈毅僵硬的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屁孩,见了今晚这阵仗,不尿裤子已经算是胆大,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
范老二刚这样安慰完自己,就见沈毅蹲下来捡起了一把刀,还掂量了几下,试了试手感,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这哪来儿的小妖孽!
范老二见状,眼珠子差点儿给瞪出来。
何欢却是面上大喜,急忙道:“对,王虎,快过来给这个狗贼一刀,回去府城之后,我认你做义子,以后有我何欢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沈毅恍若未闻,而是扔掉了手上的刀,从地上又捡了一把。
刚才那把卷刃了。
提着刀,沈毅缓缓朝着二人走来。
范老二见状,直呼吾命休矣,一身气机顿时弱了几分,何欢瞅准这个机会,节节猛攻,逼得范老二哇的就吐出一口血来,喷了何欢一脸!
眼瞅着何欢脸上的猖狂笑容,范老二就气不打一出来,咬牙拼起最后一口气,猛地攻向何欢,何欢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了,哇的一声,也吐出一口血来,喷了范老二一脸。
何欢顿觉不妙,焦急的吼道:“你还在等什么!快过来杀了这个狗贼!”
沈毅手提着刀,慢悠悠走到二人身旁不远处,竟然站住不动了。
何欢脸色顿时变了。
范老二脸色也变了,他眼珠子一转,顿时知道这其中肯定另有关节,立刻开口道:“小子,别听这王八蛋胡扯,这何欢在琼县是出了名的忘恩负义,你若是信了他,他一准翻脸不认账!”
“狗贼,莫要血口喷人!”何欢怒道。
“我呸!你这王八蛋强占你死去同袍的妻子,在琼县传的满大街都是,那寡妇门儿都被你踹烂了,你莫不是以为没人知道?”
“卑鄙小人,你与你帮主小妾勾勾搭搭,莫不是以为没人分说!这等小人行径……”
“我呸!老子那叫干柴烈火!那婊子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子小人总比你这伪君子强!”
“无耻!”
“下流!”
二人开始互爆对方黑料,沈毅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骂到最后,何欢撑不住了,他到底是官兵出身,怎么说得过草莽出身的范老二,一段儿夜踹寡妇门的故事被范老二编的有声有色,直把他说成个忘恩负义的无耻老贼,气的何欢肝儿疼。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动手!”
何欢转头朝着沈毅怒吼道。
沈毅面色冷淡,看着何欢冷笑一声,道:“吼什么吼,你有本事还用得着小爷出手?这就是你求人办事儿的态度?还认我当义子?老子今日若是救了你命,岂不是你再生父母?你不得喊我一声爹?”
二人见到沈毅这样一个小娃娃嘴中竟然冒出这样一番话语,都懵了。
“是,是我不好,王虎,你快些杀了此僚!回去之后我给你论功请赏,日后你长大了,娶妻置房我也一并……”
“呸!”范老二一口血唾沫打断了何欢的话语,对沈毅道:“小子,你帮我杀了这个王八蛋,日后我收你做徒弟,传你功法,你来我血煞帮吃香的喝辣的,钱财女人应有尽有!我范老二在江湖上最讲义气……”
“狗贼!你……”
二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对着沈毅好一番利诱,沈毅却始终待在一旁提刀冷眼旁观。
眼瞅着二人气机渐弱,说话都开始打颤,沈毅心中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终于活动了一下手腕,提刀走近了二人。
沈毅心中清楚,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能有这么一遭,这二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他若是去的早了,杀了一人之后另一人还有余力,少不得杀他灭口。
如今两人都耗的差不多了,他才好“雪中送炭”。
沈毅看向了范老二,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范老二见状大喜,道:“那是自然!”
“你愿意传我功法?教我修炼?”
“我范老二从不食言!”
“好!”
沈毅如今已然清楚,自己既然无路可去,与其去琼县日夜提防这伪君子何欢,还不如信了这个真小人范老二。
何况,听范老二口中所说,那日那灵云派的两人,定然与这琼县的县衙有什么关系,他这时候去了,危险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