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第一个周天便运完了。
“接下来……是气沉丹田……靠,怎么又要气沉丹田!”
沈毅暗骂一声,最后索性不管了,跳开了气沉丹田这一步,继续引导着真气运转。
很快,第一重修炼完了,沈毅也不管他最后到底要不要气沉丹田,反正他也没丹田,只管莽着头继续往下练。
第二重,第三重……
一个下午的时间,沈毅已经把这功法练到了第五重。
当然了,这只是真气运行的法门达到了第五重,沈毅真气的质量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他丹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真气进去就跟去转盘路一样,溜一圈就出来了。
沈毅也没想着往后继续修炼这本乾元功,他要的只是真气按照这乾元功的运功线路能运转下去,把第九重的那个真气护体的法门学会了就成。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说这东西防御力看似一般,但是多学一门儿手艺总是没错的。
这么一修炼,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眼瞅着天色就快要黑了,沈毅便牵引着马车去到了路边准备在河畔过夜。
琼州多山少林,气候比较干燥,如今已然入秋,雨水也不充沛,看这天色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沈毅也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得了。
毕竟这琼州是真的荒凉,山中连野兽都见不到几只,在哪儿过夜都一样了。
给马匹卸了车,喂了一些粮草,沈毅取出火石生了火,去河边打了一些水,忽地看到一条游鱼,心中顿时起了念头。
这几年就没怎么沾过荤腥,这河道也不深,沈毅便想着下河去,看看能不能摸条鱼上来,打打牙祭。
回到马车上取一柄长剑,沈毅脱了鞋子卷起裤腿下到河中,入秋的河水还是有些凉的,沈毅打了个激灵,慢慢在河中站定不动,等待游鱼经过。
这河水湍急,浑水摸鱼那一套肯定是不成了,只能看游鱼路过的时候,能不能插中了。
一条游鱼路过,沈毅脚底板打滑,失之交臂。
两条路过,沈毅刺歪了。
三条……
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逮到,沈毅有些气馁,眼瞅着天色黑了,河道也看不清了,只得作罢。
鱼没抓到,反而弄得自己浑身湿透,此刻凉风一吹,沈毅顿觉遍体生寒,赶紧往篝火跑去,准备烤干衣服。
才刚跨过树林,沈毅入眼便瞧见了一个人坐在他生起的篝火旁。
沈毅顿时停下了脚步。
这人着一身道袍,负一柄木剑,盘腿坐在篝火旁,吃着他早先放在火边烤着的馒头,手中还拎着一个葫芦,有吃有喝,有滋有味。
沈毅手中拎着那柄剑,浑身湿淋淋的,遥遥站定,没有过去。
刚干了一票大的,琼县这鬼地方,地广人稀,山中连鸟兽都不见几只,忽地在路边儿见个大活人,他实在没办法不紧张。
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跑路。
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却见那年轻道人忽地扭头看向他,咧嘴笑了笑,而后便道:“适才路过,看见有篝火,还有冒着香气的烤馒头,腹中饥饿难忍,一时没忍住,还望海涵。”
说话文绉绉的,看样子倒不像个坏人。
沈毅还是没有上前,慢慢走到马车边儿,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范老二,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活着,遥遥问道:“你是什么人?”
“贫道……”
“我问你是什么人。”
“严格来说,我是一名道士。”
“道士……”沈毅看着这有些怪异的道人,问道:“琼州可没听过有什么道观。”
“贫道常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
“哦?”沈毅心中提防更甚,继续问道:“琼州这荒山野岭的,道长怕不是云游错地方了?”
“呵呵,贫道是来寻人的,不是来劫道的,小兄弟不必这么紧张。”说罢,他一摊手,还抽出了身后的木剑,随手晃了晃,道:“看,木头的,肯定打不过你手中的家伙。”
“找人?”
沈毅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对这道人的话将信将疑,但感觉其说话不似作伪,这才稍微放下心中戒备,收起长剑,重新取了两个馒头走到篝火旁。
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只要这人有点儿修为,自己真要跑,肯定是跑不过的。
见沈毅终于放下了戒备,年轻道人笑了笑,道:“贫道此行,是来找我师弟的,小兄弟防心够重的啊。”
沈毅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回到马车边儿给范老二喂了一些水,而后坐在火边儿烤上馒头和衣服。
道人见沈毅不搭话,便问道:“小兄弟你呢?这是要去哪里?”
“琼县。”
“哦?”道人好奇道:“就你一个人?”
“还有我师父,病了,去琼县就是给他看病去的。”
道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马车,乐道:“巧了,我也准备去琼县,这一路山高水远,不若结伴同行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沈毅瞥了他一眼,道:“马车太挤,坐不下三人。”
“哦,这个无需担忧。”道人一指旁边,道:“在下自有坐骑。”
沈毅扭头一看,看到了一头灰色的毛驴,顿时无语,只好又胡扯道:“我师傅得了风寒,怕传染给你。”
道人忽地一拍大腿,吓得沈毅一哆嗦,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拿出几根银针,道:“在下正好略通岐黄之术,看你师傅病重,不若让我给他瞧瞧?”
沈毅看的都懵了,这啥人啊。
你脑子里进水了吗?
听不懂老子啥意思吗?
愣神之际,却见这道人已经捏着银针往马车那边儿走了,沈毅急忙站起来想要拦住他,一伸手却捞了个空,却见这道人已经走到了马车边儿上。
沈毅急匆匆过去,却见道人已经闭着眼睛给范老二开始把脉了,嘴中还自言自语道:“哎呦呦,这可不妙啊,内息紊乱,五脏破损,小兄弟,这可不像是得了风寒的征兆啊,反而像是受了内伤。”
沈毅神情一僵,只好道:“是吗?我那天胡见他倒下,还说身体发寒,以为他得了风寒呢。”
道人伸手摸了摸范老二额头的汗水,笑道:“嗯,看来这人的确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