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又经过了一番验证之后,才彻底相信眼前这个叫做裴纯的男子真的是自己素未谋面的舅舅。
“你今天为何会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许清如知道裴家人没那么简单,但被自己的舅舅给绑架的事情她可真是头一次听说!
“裴家被灭门的真相我要告诉你,不然这件事情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裴纯的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右手紧紧的握成拳。
他不愿意回忆起那件事,那件让他痛心疾首,痛苦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你知道真相?”
许清如一直都很好奇裴家当年被灭门的真相,母亲也总是跟她含糊其辞,没有说的太清楚。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是被人里应外合后又被诬陷谋反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纯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他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容,可那笑容竟是苦涩的,是悲痛的。
“是有人故意诬陷我们谋反?还被里外合了?”
许清如瞪大了震惊的眼睛,她舅舅就点了点头,“不然我们怎么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呢?”
是啊,裴家一直很中立,若不是被人诬陷,怎会有谋反这件事情呢?
“舅舅,你这些年都在哪里?为何我从未听娘亲提起过你?”
许清如知道自己的母亲有一个兄弟,但从未从她母亲口里听过。
“裴家被灭门之后,我和你母亲就分开了。这十几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可一直都找不到。”
裴纯从小就特别疼爱他的妹妹,可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法疼爱裴逸歌了。
“那你这次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许清如略带些好奇的问,既然十几年都没有下落,怎得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
“你能回到柳州,许庆华就大肆宣扬这件事情,我怎能不知道?”
许清如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皇上让你做县主,让你母亲做诰命夫人,你们俩的名声在外,我不想知道也难啊。”
确实,皇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你这次回来是特意找我和母亲的吗?就是为了把这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吗?”
裴纯并没有立马回答许清如的问题,而是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些东西,很快就塞到了许清如手中。
“这是我名下的一些产业,我没有子女,现在把它们都托付于你。”
许清如闻言有些愣怔,他把手里的那些纸全部都打开,是房契。
“清如只有十四岁,舅舅为何把这些东西都交于我?”
许清如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是莫名其妙的,是突然间就来的。
裴纯闻言笑了笑,“裴家的后人只有你一个,我不给你给谁呢?”
许清如并不能完全明白裴纯的意思,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他,“舅舅,我实在不能明白。”
“裴家当年被人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当然想,她做梦都想!
许庆华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养父刘重的仇,她要报!
裴家被人里应外合诬陷谋反又灭门的仇,她也要报!
可是,她现在只有十四岁,怎能堪此重任呢?
“这才是您这次回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许清如冷着眸子问了一句,尽管她能理解裴纯的想法。
良久,裴纯叹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的点头。
“你年纪尚轻,舅舅自知这件事情对你的难度很大,但你要竭尽全力而为。”
许清如看着自己舅舅那庄重的模样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反正这件事情她迟早都是要做的。
“我会报仇,为了我的养父,为了裴家上下。”
裴纯听到此处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眸立马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拍了拍许清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好孩子,好孩子,你和你娘亲真是一模一样。”
听到这样的话,许清如感觉汗颜。
“舅舅,我母亲当年为何会流落到杏花村?为何会变得疯疯癫癫?”
这是许清如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她以前以为母亲是因为裴家被灭门才会疯疯癫癫,现在却觉得事有不对。
“舅舅并不知道她是为何去到杏花村,我找了他十几年,可是依然都没有你娘亲的下落呀孩子。”
裴纯一想到许清如母亲就面露难过,那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上的妹妹,他怎能舍得他在那乡野村间过十几年呢?
“我带你去见娘亲吧!”
许清如似乎看出来裴纯心里对母亲的惦念,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裴纯闻言眸子就亮了。
“当真?”
“当真!”
很快,许清如就带着裴纯来到了许家。
刚一走进许家的院落,裴纯浑身都颤抖,他有些愧于面对裴逸歌。
“母亲若是知道你这十几年一直在找她,一定会心疼你的。”
许清如搀扶着裴淳来到了锦乐园,后者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去,许清如也就随他。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裴纯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裴逸歌的房间里。
彼时,许清如早就已经把裴纯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她母亲,她们母女二人正襟危坐,就等着这个娘家人进来。
裴纯迈着缓缓的步伐往里走,浑身颤抖着。十几年未见,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子变成了什么样子。
很快,裴纯就走进了裴逸歌的房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开始噼里啪啦的流眼泪,随后又开始大笑。
裴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裴逸歌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趴在了他的腿上大哭。
“是哥哥没有用,是哥哥让你受苦了。”
裴纯浑身颤抖的道着歉,裴逸歌满脸泪痕的摇头。
他们兄妹俩就这样又哭又笑又道歉可大概半个时辰才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缓和了一些。
“母亲,舅舅,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清如识趣的出去,她刚刚没离开就是害怕母亲会犯病。
她并不知道这十几年没见的兄妹会说些什么,心里感慨光阴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