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明远这么说,许庆华一双眸子睁的老大。
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把自己给拉下水了,这岂不是带他去送死吗?
“许庆华,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即日出发。”
皇上的命令已经传达,许庆华自然不敢忤逆。
散朝之后,许庆华就把许明远叫到了一边,后者自然是不愿意与他交谈的。
“有事快说,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
许明远双臂背在身后,极其严肃的说道。
“好你个臭小子,现在都敢跟你爹摆起派头来了。”
许庆华伸手点着许明远的脑袋,后者后退一步。
“若是许大人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点都没给许庆华留面子,抬腿就准备离开,可手腕下一秒就被人给拽住了。
“给我站住,话都没说完,你想往哪走?”
许庆华气急败坏的说着,许明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请许大人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都到这个关头了,许庆华自然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去那个让人死的地方?还把你爹我给拉下水,你是盼着我早死是不是?”
听见许庆华这样说,许明远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去大可以跟皇上说不去,干嘛在被人背后这样揶揄我?”
他早就已经看透了,若是许庆华执意不去的话,那他就是抗旨。
抗旨不尊和去一个不一定会让人死的地方,后果是不一样的。
“你……”
许庆华的脸胀得通红通红的,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许明远早就已经迈步离开了。
许明远在出发之前写了一封信,还派人递给远在东南的云煜和裴清如。
收到这封信的裴清如简直是喜忧参半。
她知道许明远过来一定能派上用场,他们也就不至于那么累。
可是许庆华要是过来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裴清如就有些头疼。
她一整晚都因为这件事情没睡,杏花村被屠村的事情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
第二天一大早,裴清如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灾民现场,苏御见状立马就开始嘲笑,“现在每天这么累,你别告诉我你失眠了?”
裴清如闻言立马白了他一眼,随后就把自己看到的信中内容告诉了他们。
云煜闻言不觉得有什么,“许庆华在我面前是不敢做些什么的,你大可以放心。”
裴清如倒是了解云煜的实力,也知道许庆华是个趋炎附势的。
可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谁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呢?
而且许庆华那个人背地里的阴招特别多,若是他在这里搞些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
“许庆华那个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裴清如担心的说了一句,云煜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他看起来威风凌凌的,不过只是一只纸老虎罢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被派到这里来呢?”
听到云煜这样说,裴清如倒觉得有几分惊讶。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往这样危险的地方来的,许家在朝堂之上的人都被派了出来,这其中……”
裴清如若有所思的转着眼珠,一只手在下巴上摩挲着。
她虽然跟许家没有关系,但也好奇这其中的利害。
云煜闻言倒觉得裴清如说的有几分道理,“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猫腻?听到这两个字,苏御眼睛立马就开始冒光了,他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了。
“那您打算怎么办?”
他嬉皮笑脸的问了一句,云煜很快就把眸子盯在了他身上。
看到云煜如此目光,苏御浑身一震。
“你要干什么?这可不是我做的!”
苏御像个女孩子一样把双臂挡在胸前,像是害怕云煜要对他做什么一样。
云煜见状嫌弃的挑了挑眉,“你暗中回去调查一下,一定要稳住局势。”
云煜来东南之前就害怕自己在京城中的地位有所损害,现在许家人突然间都被派了出来,他觉得这其中的猫腻肯定不小。
苏御自然是理解云煜的心思,“这样正好,不然我在这里实在是无聊的很。”
他对这里是有些舍不得的,这些日子跟大家一起忙碌着,还挺开心的。
可现在云煜需要自己回京城,他就不能再继续赖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出发?”
裴清如问了一句,她也要提前做好打算。
“你想干什么?”
苏御似乎看懂了裴清如的眼神,便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提前给你准备些东西,免得你路上受罪。”
苏御在这里接触了这么多身患瘟疫的人,裴清如不想让他也受灾,所以准备给他特制一种防御药。
裴清如这样想着便也很快这样做了,她帮苏御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又进行了一番叮嘱,就悄悄地送他离开了潍县。
苏御这一路上还算得上是顺畅,因为他是偷偷走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此时,宁国公府内的一群庶子庶女正在奢靡享乐,他们已经丝毫不把苏御放在眼里了。
毕竟作为长子的他早就已经去了东南,而且他们还听说那里现在天灾人祸,苏御恐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所以每个人都嚣张的不得了。
宁国公府内最近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苏御刚走到门口就被这声音给惊呆了。
他缓缓迈步走到门口,发现一群人正在院子里面享乐喝酒。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大步的走到了众人面前。
当院子里的这群人看清楚来人之时,立马都吓得大叫起来。
“苏……苏御?”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霎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像看见鬼一样,苏御闻言挑了挑眉,他什么时候死了?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就开始庆祝起来了呢?
“鬼,快跑,快跑!”
有人叫了一句有鬼,院子里的人立马开始东奔西跑,就像是自己真的看见了鬼一样。
苏御见状除了觉得有趣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家里的这群酒囊饭袋他早就见识过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双臂十字交叉放于胸前,静静的看着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