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看着原天镜这副神情,他唇角微扬,什么也没说,只见他大手一挥,两人瞬时来到了虚境内。
原天镜恍然中回过神,那黑袍男人早已不见了身影,她看着此时此刻的场景,有那么一丝五味杂陈。
下一秒……
“哇啊啊!救命啊!”身后一伙鬼偶像是看到猎物似的,异常兴奋的追着原天镜跑。
她闯入树林,一路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灌木丛,终于她看到了一线生机,就在她跑出树林的那一刻,她激动的张开双臂拥抱新生。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看着眼前比身后还要多的鬼偶,她一怔,冷汗随即冒出,划过脸颊,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正欲安静的转身离开此地,只听身后传来鬼偶的阵阵嘶吼声。
背脊一凉,她忽然发现天上似乎有人,而这不远处也围了一大群的鬼偶,她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再次走近树林,四面张望,防备着所有人。
饶了一大圈,终于,她来到了正常人类的视角。
原天镜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躲在树后,脑袋不时往外面看去,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无人发现她,她这才直起身,走到树前的灌木丛下躲了起来。
树林里阴森森的,寒风阵阵,她被弄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冒出头,看着天上的两人,突然,远处传来尖细的笑声,她寻声望去。
周诗韫从远处飞来,落在了易雨凉的身旁,她甩了甩衣袖,惊鸿一瞥的转过身,她睨了眼易雨凉,一股恶臭味蹿入鼻息,她立即捂住鼻口,十分嫌弃的往后退去。
周诗韫烦躁的质问:“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
“额。”易雨凉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她只不过是在大比试前吃了后山的榴莲而已。
话说这北岭山的后山可是种了好多的榴莲树。
薄琼看着这货居然愣起了神,她气得直接吼了起来,“喂,离她远点,她很危险!”
“诶?”易雨凉有些愣愣的看向眼前的女人,顿时她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连连后退。
脚下怎么黏黏糊糊的?
她低头看去,卧槽,这不就是她的呕吐物吗?所以她身上的臭味是这个玩意发出来了的!
哦耶,干得漂亮。
“呕。”她被惊的跳到一边,再次被恶心的当众吐了起来。
如屎一般的黄色状块物体,带着粘液和酸水汁缓缓的流到了地上。
易雨凉边吐边流眼泪,还要一边闻着酸臭味,她快要被自己给熏死了,这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就这样,易雨凉在大众的注视下,活生生的吐了将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她已经虚脱的直接仰头倒在了地上,她无力的举起右手,似是下定决心道:“我,我再也,不吃榴莲了。”话落,她的手倏然放下,然后躺在一堆呕吐物旁休息起来。
青祠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旁若无人的越过周诗韫,走向易雨凉,蹲下身将她轻松抱起,一跃而起的落在了云阶上。
灌木丛中的原天镜愣是看不懂的在那儿一个劲的无声招呼,想要引起天上两人的注意,奈何两人却被他们脚下的什么人给吸引住了目光,硬是没看到她。
咦?这是要走了吗!?
见地面突然飞起两人,这下她更着急了。
“别走啊,你们要是走了,吾怎么办?”原天镜小声的嘀咕着。
就在这时,四个男性鬼偶正悄悄的靠近,鬼偶走近原天镜,看着原天镜这般神神叨叨,他们好奇的学着原天镜的样子蹲下身子,抬头一起看向天空。
这幅情景那是何等的“温馨”!
像极了少女和她的老头子们。
余光瞄到两边有人,她心下不好,僵硬的侧头看向左手边,只见鬼偶冲她色咪咪一笑,然后她又侧头看向右边,鬼偶也是冲她色咪咪一笑。
她裂开!
“卧槽!都成鬼了,怎么还都这么色啊!!!”原天镜倏然站起,不顾一切的撒腿就跑。
这一闹,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桑渝惊道:“怎么还有人?”
虚境外,黑袍男人通过光之镜目睹了这一切,而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桑渝的身上。
他划过光之镜,画面瞬间被切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夜黑风高,皇城高墙之上,一团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谁也没能看清来人的真实面貌,此人轻功了得,任是皇宫暗卫也未能追上。
一夜宫廷大乱还未结束,未及第二日,这个消息如火般迅速蔓延,北灵帝更甚出言“若有人将此人“缉拿归宫”,必以重金为赏。”一时间整个朝宗城掀起了一泼抓捕神秘刺客的浪潮。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就放出这么点特征,谁能找到啊!”
“这榜上提及身着一袭素衣,现在谁还敢穿素衣啊!”
这时突然有人插嘴道:“不会啊,这不就有一个。”
周围的人闻言,寻着目光望去,随即一窝蜂的围住了背着竹筐的瘦弱男人。
突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住,男人害怕的颤抖了起来,“我,我不是啊!!!”在男人的尖叫声中,男人成功的成为了这条街上人人挣抢的“金子”。
不远处的街角,他靠着墙双手环熊而站,乌沙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他穿着黑色衣裳,身段高挑,被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而动,斗笠下一双锐利的眸子十分不屑的眯了眯双眼,眼中不满是这群人的愚蠢,“哼”他轻哼一声,挥袖而过,进了巷子。
“站哪儿!”他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命令。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忽然一道蓝光转瞬即逝的乍现,一束丝滑的液体唰——的扬起。
那带着斗笠的男人忽然倒地,斗笠随着他的倒下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鲜血开始从他的心脏位置溢出,他躺在地上犹如中风了的患者,一个劲的抽搐。
男人走近他,从他的怀中拿走了什么东西,转身离开。
男人走后天色巨变,乌云滚滚,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电而来,只过了半分钟,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雷电中,可依稀看清一个男人瞪着眼睛躺在那里,地上满是被雨水冲刷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