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满室空荡荡的只坐了何殊和潘玉两个人。
何殊拄着脸,表情郁闷的坐在座位上。
奶奶个鸡腿,听刚刚那个小童说,这次三丙班刚刚经过了上一次大考,目前只有四个学生,一个是常年不来书院的李大商人的独子李放,这个李放上次大考干脆就没有来,所以现在还留着三丙。
一个是常年六艺只学射御的蒋家三子蒋星来,上次他大考到是来了,不过只考了射御两科,虽然都考了一等,然并卵。
剩下的就是何殊和潘玉两个新来的了。
今天前面两个都没有来,教论语的先生来看了一眼,念了遍课文让何殊二人自己诵读,然后就出去了。
怪不得何宴清犹豫都没犹豫就准了,这来书院跟在家里请个先生完全没有区别啊!何殊愤怒。
不对,还不如请个先生呢,至少人家肯定比这个先生敬业!想起刚刚昏昏欲睡只随便进来点个卯的先生,何殊生气!
看着一旁安安静静看书的潘玉,何殊好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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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点走!一个两个都磨磨蹭蹭的,是要爷下来背你们上来吗?”李放甩着袖子走在书院的台阶上,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丫鬟小厮吼道。
前天他到翠华楼去小酌一杯,结果一不小心醉倒了,第二日早上才回府,刚进家门就被他爹骂骂咧咧地揪着耳朵给拖去跪祠堂,一直跪到今天早上。(虽然他其实基本没跪,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和列祖列宗的牌位大眼瞪小眼,但在祠堂里又冷又饿的,所以他现在很不爽!)
更别说今早他父亲一打开祠堂门,话也不说,上来就让人押着他去书院。
“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这是他爹的原话。
回头看着书院门前站着的五大三粗的家丁,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丫鬟小厮,李放愤愤甩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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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教室,李放抬头见里面坐着的潘玉和何殊,一把打开折扇扇着扇子朗声道:
“哟,不是说都去二乙了吗?这怎么还剩了两个?”
何殊闻言抬头,只见来人穿着银朱的锦袍,腰系玉带上面挂着块洁白精致的玉佩,手上拿了把折扇,看着风流无比,大红色衬得他面白如雪,微拧的眉头眉色如墨,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鼻如悬胆,唇不点而朱,连拿扇子的手都透着骄奢淫逸的味道。
何殊暗暗点头,就说嘛,作为主角去书院怎么能不遇到好看的小哥哥呢?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不怎么来上课的李放了吧?
何殊好奇的看着李放。
因李放来的少又不喜欢记人脸,完全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是新来的。
见二人一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似笑非笑的,另一个干脆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看着书,嗤笑一声,无趣的走到何殊旁边的座位上随意坐了下来。
摇着扇子等着小厮吧笔墨纸砚一一摆好,李放又让丫鬟进来倒了茶,摆上剥好的水果。
一旁的何殊看的眼花缭乱的,看了看自己桌上简陋的纸笔,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艰苦朴素。。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旁边身穿白底黑边澜衫头戴黑色小帽男孩子睁着大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的看着自己,看着年纪还小,怕是只有十岁吧?
“喝一盏?”看何殊看着自己,看着傻愣愣的,李放不由起了逗她的心思,递过一盏茶来问道。
何殊看了看那盏茶,咦,茶粉泡的她就不太喝的惯,不要说这个加了盐和姜汁的,想想就可怕。
当即嫌弃摇了摇头,道:“谢谢,不用了我有的。”
随即打开自己的包,里面放着一瓶自己前几天做的水蜜桃酱和一瓶加了冰块的茶水,拿出一个茶杯舀了勺桃子酱把冰茶水倒进去搅了搅,看了眼好奇的看着她的李放,于是把这杯简易的蜜桃乌龙茶递了过去“喝一杯?”
李放看着新奇,也不扭捏,接过来道了声谢就喝了一口,水蜜桃的味道清甜冲淡了茶的苦味,虽然冰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但入口冰冰凉凉的,瞬间冲淡了夏日的暑气和李放内心原本带着的隐隐怒气,李放当即神清气爽的赞了句:“好茶!”
随即又好奇的问道“这法子真不错,那罐子里的可是桃子?”
“不错,我。。”说道这里何殊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十岁的男孩子,把本来想说的我自己做的咽回去,说道:“我家里的厨娘做的,怎么样,这法子很新奇吧?”
“是很不错,”李放又喝了一口赞同道,又财大气粗的说:“这厨娘不错啊,卖吗?把她卖到我家如何?”
“。。。”没想到对方回来这么一出何殊语塞,皱着眉编道“我家厨娘是我舅舅从京城里特意带回来的,而且她年事已高怕是不能给兄台你了。不过这茶你要是觉着好,我可以每日让她多备一份。。”
“这可怎么好意思,”李放笑了笑,回味了一下这茶的滋味,又问道:“多少钱一份?我出钱跟你买!”
“??”这丫骚操作怎么一套一套的,他不是应该说不必了,太麻烦了吗?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等着自己回话的样子何殊眨了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下。
“一贯一天,你这厨娘还挺贵啊!”李放咋舌。
准备说一贯一个月的何殊默默收回手,是她低估了这样的财大气粗啊,想着时下平常百姓一天也就一两百文千,一个月也就三到六贯钱,这丫一出手就是一天一贯,真是有钱啊,秉着有钱不赚王八蛋优良传统,何殊当即点头:“成交!”
然后低头给李放又续了一杯,李放满意的看着她为自己服务,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何书,书本的书。”秉着有钱就是大爷的原则何殊笑得一脸灿烂的说道,顺带还把潘玉带上了给他介绍道:“那边的是我表弟潘玉。”
潘玉闻言抬起头,看向李放点了点头。
李放正想说什么,这时前面出去的那个先生忽然走了进来。
“咳咳,”只见那先生看了这边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继续照着刚刚的课文讲了下去。
这个年代的先生都有些消极怠工啊,何殊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