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别闹了正文卷148.东郊墓地鸢花露虽然不如解花散药性激烈见效快,但也顶多只慢上一点时间,微不足道。
这就是说背后之人是在花家兄弟进了慕容府之后才下的毒。
这怎么可能呢?
他慕容家又不是菜市场,哪是谁想来就可以来的地方。
何况是毫无声息的。
慕容图反身回府,从花家兄弟一进大门开始回忆。
他们经过了什么地方,与哪些人有所接触,一直到被下人领到了待客厅中他们面对面为止。
然而,他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慕容府的人都知道花家兄弟是谁,不会与他们有身体接触,想来想去只有他拍过他们的肩膀。
他有没有使用鸢花露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慕容图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鸢花露到底是怎么下到花家兄弟身上的。
而且看情况花谷铎要比花谷良严重的多,说明鸢花露在他身上的分量足。
这两人做过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了?
慕容图来到了待客厅就站在门口,眼睛在厅内来回巡视,试图找到原因。
今天的花谷铎似乎话不多,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原本就这样。
还有不像花谷良那样暴跳如雷。
另外花谷铎今日喝的茶水比花谷良要多不少杯。
可是这些都不是鸢花露的传播途径啊。
直到天空暗下来,月上树梢,慕容图也没想到这其中的关键。
……
花家。
花谷铎已经醒了过来,但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他对坐在床边的花谷良嘶吼着,“哥,他慕容家欺人太甚,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谷铎,你放心,我们是一家人,我作为大哥绝不允许外人欺辱你们。”
“只是……”花谷良表完了决心,又面色犹豫起来。
“大哥你有什么说就是,我能做的一定做。”
“谷铎,你也知道我爹和二叔这一离开,咱们家的实力便大不如从前,就凭现在的力量我即使有心也对付不了慕容家的啊。”
花谷铎脸上的兄弟情深淡了一些,顿了一下才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从今天起二房会全力支持你,务必让慕容家付出代价。”
“好!”花谷良不由的用力拍了拍花谷铎的肩膀,“好,好兄弟啊,从今往后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哈哈哈哈!”
花谷铎本来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拍,差点过去了。
“啊,对不起,谷铎,大哥只是有些高兴过头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啊。”
花谷良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花谷铎,接着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拍了拍手,一个穿着明显有别于其他府卫服饰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大爷。”
“嗯,让人去把那姐弟俩解决掉。”
“是。”这人领命离开。
之所以容忍她们活这么大,是因为她们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性,活着便活着,还能让人看看他们花家对那对孤儿尽心尽力的照顾。
可是今天慕容图的话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威胁始终是威胁,说不定有一天就会被捅一刀。
威胁还是尽早去除的好啊,就像她们的父母一样。
至于慕容家,现在对他还有用就先留着他们,等他有了十分的把握再对付他们。
花谷良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夜空。
起风了,天上也见不到半颗星星,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
还有一个月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这场雨应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场了吧。
“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把那些讨厌的东西就留在旧的一年中,新年当然要新气象,不要讨厌的东西。
……
荆齿城东二十里,东郊墓地。
在荆齿城大部分人都有家族护应,死后也会葬入家族墓地。
有钱有势的也会想办法葬入灵气充足的好福地。
那些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之人则会被葬入其他地方。
东郊墓地便是一座公用墓地,偌大的地方只有稀疏的一些坟墓存在,因常年无人管理,也无人前来祭拜,导致墓地里树木杂草丛生,十分的荒废。
一阵风吹过,有人高的杂草摇摇摆摆,影影绰绰,平添了些许恐怖。
在墓地靠东的边缘位置有一座新坟,看其泥土的新鲜程度也就是这两天的。
新坟的周围五米距离的杂草被清理了一番,显然盖这座新坟的人也是用了心的。
轰隆隆……!
天空有雷声隐隐作响。
空气渐渐潮湿,一颗一颗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由慢而急,转眼间便下起了大雨。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新坟的墓碑。
上面的名字在闪电下一闪而没。
迟九花小蝶之墓。
就是在城理寺相殉而死的那对男女。
在他们死后,李尚书曾联系他们的家人,只是两个家族皆因为他们是自杀而死不允许他们葬入家族墓地。
而且花家二房还声明与花小蝶断绝了关系,反正也没上族谱。
无奈李尚书只好联系迟九父母那边,这二人已死也不能再协助调查案情,还是尽早入土为安的好。
迟家父母将两人葬在了东郊墓地。
今天下午刚下葬。
夜里便下起了这场大雨,风吹过墓地中响起阵阵呜呜声,似乎是上天在为他们哭诉。
轰隆隆,咔嚓!
雷鸣电闪之中,墓地远处有一件在这黑夜中显得鲜艳的东西沿着弧形的轨迹飞旋而来。
到了近前才能看出此物竟是一把油纸伞,伞面上一枝桃花蠢蠢欲动似要探出去。
纸伞在新坟的上空停住,一只玉手握住了伞柄,身形渐渐显现,身材窈窕,白衣白裙,裙身上绣有同样的一枝桃花。
是一名女子。
女子出现后,未曾落地,手持纸伞悬空而立。
被伞面遮挡住了面容不得而见,只露出一道翩翩倩影。
伞外风大雨聚,伞内安然若素。
风在吹,雨继续下,倩影只静静地立于半空,像是暗夜中的一只精灵。
微凉的雨滴,溅起的黄泥,都未曾沾染到她洁白的衣裙之上。
时间如此过去了不知多久,女子终于出声了。
“是时候了。”
说完她便动了。
垂在衣袖中的手一扬,衣袂飘飘间,夹在手指间的一朵桃花飞出,化一为数,纷纷攘攘绕坟墓而旋数圈,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