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凌青目光幽深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转身出去,拿了医药箱和水进来。
先是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枪给他量体温,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竟然烧到39.8°,司夜不是说他低烧吗?
她找了退烧药,试图叫他起来吃药,谁知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司夜刚才拒绝了她叫救护车的提议,说他会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可现在傅容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多久了,等家庭医生过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如是想着,凌青打开退烧药,捏着傅容霆的下巴,把药给灌了进去。
也幸好他还有吞咽意识,配合喝了药之后,凌青去浴室拧了冷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时,司夜领着家庭医生到了。
趁着家庭医生给傅容霆检查的空隙,凌青把司夜叫了出去,“你早就知道七叔发烧了?”
司夜不敢有隐瞒,“总裁前几天就开始发烧了,不过他说是低烧,没有管。”
“前几天是几天?”
司夜想了想,说:“五天。”
凌青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多天他就这么忍着吗?”
“是的。总裁忍耐力非比寻常,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大碍,所以也没有重视。”
凌青想说他几句,可转念一想,自己天天跟他一起不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吗?
“青青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司夜忽然说。
“你说。”
……
傅容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头发晕发胀,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手被压住,他眯着眼看过去,入眼的是熟悉的素净的小脸。
她枕在自己的掌心,漂亮的大眼此时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打下一层阴影,恬静又美好。
傅容霆从来没有这样打量过她,这一看便有点挪不开眼睛。
当初他带她回家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刚失去双亲的小女孩,如今八年过去,她虽然还是个小姑娘,却已经有了强大的内心。
傅容霆不知道,其实在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小姑娘睫毛颤了颤,有醒来的迹象,傅容霆闭上眼睛,做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他自己也迷惑的行为——装睡。
掌心里的重量骤失,紧接着额头一凉,是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奇怪了,烧都退那么久了怎么还不醒?”
凌青又换了一只手探向他的额头,手才伸到半空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抓住。
她猛地一回到,惊喜出声:“七叔,你醒了!”
傅容霆被她惊喜的笑容晃了晃眼,他淡淡收回手,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在凌青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你昨晚在沙发上晕倒了,还发烧了。你不让我进你的房间,我就只好让你来我房间了。”
傅容霆眸色微黯,“我问的是,我是怎么来你房间的?”
“我背你过来的。”
她背的?
就她这个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