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妍差点被气笑。
他要是真的介意,又怎么会让她在御景湾那边站那么久?
分明是想拿她来气他妈!
见他不愿意放她下来,姬妍索性也不说话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继续作下去,受伤的是自己的身体。
傅家一众人看到傅柏谦能站起来了,怀里还抱了个女人,皆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
姬妍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干脆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们看。
傅柏谦在南城还有别的住处,把姬妍送回去之后,他嘱咐了月嫂几句,便又匆匆离开了。
因为走的太着急,轮椅没有带,他是走着来到病房的。
沐晨看到傅柏谦第一次的在公众场合没有坐轮椅,静默几秒,他问:“不继续装了?”
“人都在我手上了。”
沐晨失笑,“也是,他们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从你的手里抢人,但还是要小心,他们之前是因为你不方便,对你没防得那么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知道。孩子情况怎么样?”
“刚醒,医疗团队在赶过来,三天内可以做手术。”
“你盯紧一点,不要出差错。”
“放心。”
傅柏谦走到病床前,姬小兜立卡睁大了眼睛。
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见病房只有他们俩,姬:“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傅柏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姬小兜,不动声色地看着缩小版的自己,说:“你希望我是你的爸爸吗?”
姬小兜爬了起来,坐在傅柏谦对面,“我希望找到爸爸,这样我妈妈就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了。”
傅柏谦看似随意地问:“她很辛苦吗?”
姬小兜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生病之后,妈妈不管在哪里工作都要赶回来带我去医院,她那么爱我,但是每次我住院的时候她只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
傅柏谦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脸上不辨喜怒,“她这是不负责任,要是你一个人在医院出了什事怎么办呢?”
姬小兜怒瞪他:“我才不会出事!我妈妈不管在做什么,都会跟我保持通话状态,怕我无聊,只要我一说话,她就会陪我聊天。”
说完,他又瞪了傅柏谦一眼,“你不能这样诋毁我妈妈!”
傅柏谦看着瞬间炸毛的姬小兜,唇角勾了勾:“我没有诋毁她。你以后跟着我,和你弟弟,我会照顾好你们。”
“才不要!妈妈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能相信男人说的话。”
傅柏谦突然很诡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男的?”
姬小兜脸色一僵,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是男孩,不是男人。”
门外,沐晨勾着唇无声地笑了。
真好,一下子儿子老婆都有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的了。
凌青跟凌小宝和小樱桃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愈发地喜欢这两个孩子了,每天都要看到他们才觉得心里踏实。…
这天,凌小宝忽然对她说:“你喊我傅均卓吧,我妹妹是傅旎,你可以叫旎儿,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这样喊我们。”
凌青莞尔,“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没问题。”
忽然想到一件事,凌青问:“我听说上次你们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了?”
一提到这件事傅均卓就来气,“谁让他骂我跟妹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还说妹妹是哑巴,我打他都是轻的!”
凌青挑眉:“这个小朋友这么坏吗?”
傅均卓点头,“他说他爸爸很厉害,还认识我爸爸,可是我爸爸站在他爸爸面前,他爸爸居然不认识。”
凌青可以想到那个画面,顿时忍俊不禁。
傅均卓说:“不过现在小朋友们都知道他是牛皮大王了,都不爱跟他玩,昨天他让他爸爸给他转学了。”
凌青感慨,没想到小孩子的世界也有这样烦恼。
傅旎忽然走过来,挤到了她的怀里,捧着她的脸蹭了蹭,然后抱着她不说话。
凌青的心一软,“旎儿怎么了?”
傅均卓说:“妹妹就是想你了,是不是啊妹妹?”
傅旎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在凌青的怀里钻了钻,声音如蚊子般,喊了一声:“妈妈”
凌青满脸震惊。
她这些天已经知道傅旎不肯开口说话,相处下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
傅均卓见怪不怪。
他说:“妹妹眉头睡觉都在梦里喊妈妈,好几次我都被她吵醒了。”
虽然说出的话有嫌弃的意思,但他的表情一点都看不见嫌弃的意思。
凌青莞尔,抱着傅旎不说话,心里想的却是要尽快确认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
说来也奇怪,除了跟傅家有关的人和事,其余的都记得,按照傅容霆说的,她记忆中的有些事是她记错了主角,把她跟傅容霆和傅柏谦之间发生的事,记成了别的人。
就好像是……被篡改了记忆!
不知道想到什么,凌青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知道该找谁了!
第二天,姬小兜做完手术,傅容霆带着凌青和两个孩子去医院看他。
姬妍因为在坐月子,傅柏谦不允许她出门,所以凌青没有在病房看到她。
傅均卓和傅旎站在床边陪姬话,旁边还有几个大人,使得原本就刚刚好的病房显得小了许多。
傅柏谦皱着眉头说:“探视时间只有十分钟,还剩五分钟。”
傅容霆不咸不淡瞥他一眼,“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病人的父亲。”
“病人承认了?你是合法的吗?走法律程序了?”
傅柏谦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找茬的?”
眼看着兄弟俩要吵起来,凌青说:“你们不要在孩子面前吵,影响不好。傅七爷,我还有事,晚点回来跟孩子们一起回去,你先回公司忙?”
这句话很受用,傅容霆很愉快地答应了,送了凌青去她要去的地方,这才回公司。
凌青等傅容霆走后,又打了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茶楼里,凌宇齐坐在包间,终于等到凌青,他没好气地说:“有了男人就不要哥哥了,亏我对你那么好。”
若是换做往常,凌青肯定要顶撞他两句,但是这次她没有。
只见她神情严肃,“我问你,是不是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是你催眠了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