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心眨眨眼睛,我看你不像傻子,你像只憨包狗。
从踏进包厢起,那张破嘴就没停止过侮辱她,这表面高冷的男人,内心其实藏着一个八婆。
若不是当年多读了几年书,还不容易听出他在骂她畜生。
冷谨淙,“云梦有你这样的人当妹妹简直倒了八辈子霉,她要是早点看清你装模作样的丑陋嘴脸,绝不至于受你蛊惑主动退出。”
满嘴喷粪,毫无素质可言,宁天心觉得他侮辱了自己心中的霸道总裁。
一气之下,她随便抓了张牌扔出去,四声‘胡了’同时响起。
几个人脸上笑开了花,今晚一直输,终于咸鱼翻身,这一局整了个大的,不仅把输出去的赢回来,还翻了一倍。
他们看宁天心的眼睛就像在看财神爷,巴不得她今晚留在冷谨淙旁边,继续克他,好给他们送钱。
冷谨淙这人,一身运气,不管工作还是赌博,啥都一帆风顺,想什么来什么,简直像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
平时跟他们开赌局,赢多输少,输只输渣渣钱,赢就赢大头。
这还是第一次点大炮,一局百万的输赢,威力堪比导弹。
冷谨淙黑着脸,“宁天心!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宁天心梗着脖子迎上他的眼睛,怒火并不比他小。
“我就动了你能怎么着,想打我,来呀,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从你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我就在想,哪天我出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冷谨淙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个女人果然表里不一,云梦说她妹妹像林黛玉,温婉柔弱。
可她哪像林黛玉,瞧她瞪得圆溜的眼睛,龇着的牙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他一样,分明是只母老虎。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赢了钱的人帮着宁天心说话,“谨淙,坐下坐下,咱们玩牌,别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一点小钱而已,你要实在不愿意给,我们就不要了,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冷谨淙叫她上来,就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在人前丢脸,他倒是没想到几个最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会帮她说话。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继续为难她,“宁天心你记住了,这是你欠我和云梦的,你是宁家送给我的玩物,她一天没回来,你就要为我当牛做马一天,我不想看到一个玩物忤逆我,再有下次,我直接拿你宁家开刀。”
气势不能输,身高不够板凳来凑,宁天心踩上冷谨淙的凳子,睥睨着他,“呸,狗东西,玩物玩物,你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冷大少还是山咔咔出来的地痞流氓,一张嘴就在喷粪。”
“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人人平等吗,你想剥夺我的人权就剥夺我的人权,说你脸大还真没说错,谁给你的权力?”
“你以为用宁家就能威胁到我,太小看本小姐的骨气了,想要本小姐像小猫小狗一样任你差遣,送你两个字,做你的春秋大梦!”
哪儿来的脑残,冒充霸总,霸总都是不讲法律又不讲道理的吗?
众人险些惊掉了下巴,这女人好刚啊。
若不是冷谨淙说她是宁云梦的妹妹,他们还以为她是道儿上的大姐大。
这女人,比宁云梦刚,比宁云梦好看,比宁云梦直爽……哪哪都比宁云梦强。
不过女人对他们来说如衣服,冷谨淙身边是谁都一样,所以他们并没有戴有色眼镜看她。
宁天心现在真想见见那姓楼的,作为她的老公,虽然不爱她,但脾气好长得好又会赚钱,就算不用,放家看着也能养眼。
此时她就想看他两眼洗洗眼睛。
冷谨淙平静地指向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宁家老二真是一如那日般伶牙俐齿,叫她拿酒上来是为了羞辱她,没想到反被她羞辱。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和她对上完全讨不到好果子吃,他拿这女人没辙。
“我说走你不准我走,现在你让我滚我就偏不滚,我这么做没别的意思,你不是说我是玩物吗,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本小姐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宁天心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自己灵活的大长腿,“腿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
把她弄来就是一种错误,纵使冷谨淙努力压制怒火,也有些忍不了了。
宁家不是送她来赔罪,是专门气他的吧。
“好,你好样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到时候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完这话,冷谨淙把输的钱付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打麻将。
长这么大,她是唯一一个能彻底激怒他的人。
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宁家一个交代,如今宁家把‘交代’给他送来了,可这女人没有想象中好对付,他压根降不住。
他知道现在后悔也晚了,宁家人是块狗皮膏药,送来的人坚决不弄回去,而这女人,更是不会听他的乖乖滚回家。
宁天心冷哼一声,“谁怕谁。”
挑衅意味可谓十分光明正大。
宁天心被冷谨淙当成空气,不过她不在意,他们打他们的牌,她自己玩自己的。
饿了吃点东西,渴了喝点红酒,无聊再去帮其他几个人看看牌。
凡是被宁天心指点的牌,最后都是冷谨淙点炮,因为她的乌鸦嘴,今晚的冷谨淙把把输。
每当冷谨淙要骂她,其他几个人就帮她打圆场,给冷谨淙弄得计较不是,不计较也不是,憋得险些原地爆炸。
不过宁天心只捣乱了那么几次,因为不胜酒力,她醉醺醺倒在了长皮沙发上。
睡过去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面无表情,板着个脸像谁欠了他钱一样,跟她结婚后从来没笑过,但依然帅得让她合不拢腿。
门外进来一个人,冷谨淙起身,恭敬地迎上去,“楼先生,久仰大名。”
“楼先生好。”
“楼先生请坐。”
其他几个人忙把所有女人打发出去,也纷纷起立礼貌的弯腰,身上一派君子风,全无刚才玩牌爆粗的二世祖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