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伤了腿,她却一句安慰都没有,说不失望是假的。
她有个小病小痛,哪怕受一点点委屈,他可是紧张的跟自己有什么似的,并身体力行为她消除烦恼。
有时候听朋友说云梦不值得自己付出,他都没当真,以为他们那些二世祖不配谈感情。
如今事实证明,不配谈感情的那个人,极可能是他。
宁云梦泫然欲泣,“天心怎么这样,我……”
冷谨淙最后的耐心也快被她消磨殆尽,“你别管她怎样,我现在问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对宁云梦,哪怕是吼,也尽量压制着怒气。
冷谨淙从来没有大声和她说过话,更别说吼她,宁云梦愣住了。
“谨淙,你……你……你凶我。”宁云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发脾气。
她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宁天心,所以谨淙这是……把对宁天心的气往她身上撒?
冷谨淙也发现自己情绪过激,深觉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你先休息吧,我请护工照顾你,动手术的事我不逼你,你想好什么时候动我什么时候帮你联系医生,宁天心就不要指望了,她不会来的。”
宁云梦居然开口就是,“谨淙,我不要护工,我只想要你陪我。”
冷谨淙这下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他坐着轮椅,忍着腿疼来看她,她还让他一个受重伤的病人照顾她。
“云梦,你真是自私的可以。”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宁云梦心里咯噔,难道自己想要宁天心眼角膜的事被他看出来了?
可这怎么能叫她自私,自私的是宁天心才对,少了一个眼角膜总好比两只眼睛都看不见强吧。
他们身体健康没体会过当瞎子的感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那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宁云梦委屈,赌气地蒙头睡觉,也不管冷谨淙是走还是留。
等不来一句挽留,冷谨淙火气更大,护工都忘了找就离开了医院。
宁天心搬出去的消息,很快被家人知道,一通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知道宁家一定回来电话,宁天心一直在等。
宁佳芊哭天抹泪,“二姐,你一个如花似玉的柔弱女生怎么能单独住在外面,你回来吧,外面太危险了。”
顿了顿,宁佳芊眼珠子一转,“你在哪里,要不我搬出去跟你一起住,也好保护你。”
赖以媃和宁有财双双飞去眼刀子,宁佳芊咽了咽口水,“嘿嘿,我说笑的,我这就叫二姐回家。”
宁有财深知一句话,宁佳芊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宁有财夺过宁佳芊的手机,“天心,马上给我搬回来,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你一个人住外面像什么话?”
宁天心正嘿咻嘿咻地洗碗,这里也就装潢好看,可搬进来才知道,到处都很新,新的令人发指,想做个饭都得先洗锅碗瓢盆。
她洗过碗,就是没洗过一厨房的锅碗瓢盆,这简直是个大工程。
胳膊撩回眼前的头发,“爸,我不回家的原因已经跟姑婆说了,她没告诉你们吗?”
女儿一个人住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宁有财发愁,险些揪光了所剩无几的头发。
“你不就是不想见老大,不想被她骚扰,这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该忙她的婚礼了,没空回家碍你眼。”
赖以媃一脸担心,“是啊是啊,她订婚后一直住在冷家,出院也不会回家住,听她和冷谨淙的意思,两人过不了多久就要领证,等她彻底成了冷太太,哪有空来咱们家。”
这一说,赖以媃就想起了每天看的女子被害的新闻,心里更加害怕。
想到自己养大的闺女遭遇毒手,急得一巴掌拍在了宁有财背上,眼眶通红。
“你没踏入过社会,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回来吧,啊,妈明天就叫人给大门换锁,保证不叫你讨厌的两个人进来。”
宁有财无辜挨了一下,看在她担心女儿的份上,没与她计较。
妇人就是这样,经不起事,遇到问题就控制不住动手动脚。
宁有财离她远了一点,对开着免提的手机喊:“听话,马上回家,你在外面遇到点什么爸妈也看不到,我们年龄大了经不起吓。”
宁天心的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地上,她拿着洗洁精,使劲擦锅,碰得一旁的锅碗瓢盆叮呤哐啷响。
“你们别担心,人总会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爸妈的保护,别人家的孩子能独立,我也可以,至于住的地方,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能保证这里很安全。”
细心的赖以媃听到那边的动静,“你在干什么?”
宁天心手上不停,“我在洗碗洗锅。”
今晚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就看她什么时候洗完。
赖以媃一阵哭天抢地,“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啊,咱们家天心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去给人洗碗擦盘子,你这是剜爸妈的心啊。”
“你去做这么苦累的活,是想要爸妈睡不了安稳觉吗?”宁有财直接命令,“马上把工作辞了回家,爸爸养得起你。”
宁佳芊指着自己,“还有我,我也睡不安稳觉,玩手机都提不起兴趣。”
本来欢欢喜喜赶回来看二姐,结果人没看到,只看到客厅里二姐给他们买的礼物。
宁天心肚子饿的咕咕叫,忙着洗锅吃饭,“爸,真的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去帮人洗盘子的,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宁天心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殊不知,接下来的两天,她的电话都快被他们仨打爆了。
铃声密得比起在国外时,他们打电话的频率,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心,我给你卡里打了十万块钱,缺钱你就告诉爸,爸再给你打。”
“天心,妈做了一桌子你喜欢的菜,你什么时候回来?”
“二姐,你在哪,你千万不要理那些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宁佳芊生怕她二姐被冷谨淙那样的衣冠禽兽拐走。
这个别墅很大,又没别的人,加上家里嘘寒问暖的电话从未间断,更是显得空旷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