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表弟多半也对宁云梦存着怨气。
不是说一个人孤独吗,这回表弟一来,以后身边可就热闹了。
得知宁云梦和舅舅家感情真的不好,宁天心就放心了,带着宁长寿去吃了早饭,这才回到宁家。
此时临近中午,赖姑婆在厨房备饭。
宁天心把钥匙给宁家佣人,“叫人来洗一下车,里里外外都要洗干净。”
宁长寿的房间一直给他留着,每天有人打扫,拎包就能入住。
佣人帮宁长寿提行李回房,赖以媃给宁长寿倒上热茶,宁长寿就安心在客厅看电视。
赖以媃和宁天心去了楼上。
宁天心问:“爸的客户拿下了吗?”
赖以媃打开花房的玻璃门,“我不知道,公司的事我不懂,你爸今天早饭没吃就走了,八成是有眉目。”
宁天心看赖以媃表情不对,叹完一口气欲言又止,遂好奇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会是宁有财在外边有人了吧?
“是出了点事,不过不是我们家,是你那大伯,昨晚又跟我们借钱。”
嗐,这事啊,宁天心无所谓道:“管他呢,我们不给不就完了。”
“你爸二话不说打了五十万过去。”赖以媃说起这个就不太高兴。
宁天心皱起眉,宁有财是个这么拎不清的人吗?
“爸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会给他们钱了,他怎么能出尔反尔?”
赖以媃朝花房外看了一眼,没看到宁长寿的身影才压低声音说:“他们出了事,哪能不借,说是借,又没个借条,这钱怕是有去无回。”
宁天心惊讶,“出事,这么巧,有说是什么事吗?”
刚走就出事,真的不是为了骗钱?
其实赖以媃也这么想,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才不高兴,“说了,说是耀祖他妈昨晚突然晕倒,住最好的重症监护室要大笔费用。”
晕倒住重症监护室有点严重,难怪宁有财会二话不说打钱,哪怕就是怀疑对方是装的,这钱也必须打。
可以不救穷,但在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情况下,救急是必须的。
“晕倒,那醒了没?”
赖以媃摇摇头,给她的花浇水,“醒了会来电话,他们还没打电话,人就没醒。”
宁天心安慰,“管他真假,钱已经给出去就当借钱消灾,天高皇帝远我们又无从证实,想多了也是自寻烦恼。”
母女俩在楼上浇花,聊完宁富贵的事又聊了聊宁佳芊。
“刚去一个星期就说不习惯,吵着想回来,我没搭理她,几个月过去我问她回不回来,她说大学生活特别好玩,不回了。”说起女儿,赖以媃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这孩子,让她去学习,倒给我玩起来了,看她的样子还有点乐不思蜀。”
宁天心知道宁佳芊的近况,那人有点特别的事都要给她拍照发个消息,两人经常联系。
和赖以媃聊了一会儿就到中午了,两人相携下楼吃饭。
宁有财中午不回家吃饭,宁长寿坐在了主位,也就是平时宁有财坐的位置。
不过家里没人在意,不管宁家还是赖以媃和赖姑婆,大家都出身农村,并没去讲究那些规矩。
佣人把车钥匙放在宁天心手边,恭敬道:“二小姐,车洗好了。”
“谢谢。”宁天心顺手把钥匙放衣兜里。
赖姑婆询问:“天心,今天留下吗?”
“不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昨天剧组约我试镜,为了接爷爷我给推了,今天下午我得去看看。”
赖以媃碰了碰她的胳膊,又看了看宁长寿,示意她说话注意些。
宁天心笑笑,“没事妈,爷爷已经同意我去工作了,爷爷是通情达理的人。”
老头子哼了声什么也没说。
既然老头子已经同意,赖以媃就放心了,她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宁天心收到一份快递,拿到屋里拆开,是一幅画,宁天心本人画的、在国做展览那幅。
不用想就知道是楼赢寄来的,她翻了一下包裹,只有画,没有任何留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楼赢发来的:收到了吗,送给你的画。
原来这幅画真的被他买了,她就说之前怎么莫名其妙收到一笔三百万汇款,写着稿费,还以为是剧组打来的。
所以昨天告诉宁长寿她没退圈的理由是剧组差她三百万,搞半天那三百万不是剧组的。
仔细一想,她好像忘了跟剧组谈片酬,她也不知道片酬是多少。
宁天心回了一句:谢了。
手机搁一边,嘀嘀嘀地响,楼赢还在发消息,但宁天心没空管它,她迫切的想要看那幅画的内容。
可是一打开宁天心失望了,画还是那幅画,但却只剩那幅画了,作者简介,作画思路,画的内容,只在展览时才会标注在下方。
现在楼赢买下了这幅画,主办方就仅仅给了这幅画,没有她想要的线索。
“啊”宁天心坐在地上大叫一声。
她迫切地想要发泄,曾经虽说是孤儿,但一生顺风顺水。
现在有家,有家人,反而处处不顺心,过得很憋屈。
知道有人害宁天心,她却找不出一点点线索,在宁家乡下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她寄予厚望的画也丢了线索,烦透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就换了个身子,怎么感觉倒霉如影随形,没一件事能顺顺利利。
听她凄惨的叫声,楼上的楼赢再也待不住,几步跑下楼,蹲在她身边关心道:“天心,你怎么了?”
房间里骤然出现一道男声,把宁天心吓得直接趴在地上,“啊鬼啊!”
楼赢没想到自己会吓到她,拳头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是我,楼赢。”
宁天心小心翼翼地放开手,抬眸发现真的是楼赢,怒目圆睁地埋怨道:“你干嘛吓我?”
楼赢把她拉起来,看她哭了,手忙脚乱找纸巾给她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你在……惨叫,你没事吧。”
“有事,都怪你,都怪你当时抢了我的画。”要不是他,她早就知道了画的内容。
这下倒好,好好的线索,就被他弄断了。
画有了,却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她在明敌在暗的感觉,简直非一般的恐怖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