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谨淙没给宁云梦喂过饭,掌握不好频率和分量,动作十分生疏。
两人的配合也不默契,米饭菜汤洒得到处都是,弄得冷谨淙都没胃口吃饭。
饭后,冷谨淙要先送宁云梦回医院,再回家。
“楼先生,你还是住在酒店吗,不方便的话可以来我家将就。”
然而这次的楼赢没像上次一样痛快地答应,他只隐晦地看了宁云梦一眼,“有人嫌弃,我还是识趣一点的好。”
“开个玩笑,多谢冷先生的好意,我有住的地方,就不打扰你们了。”楼赢说完去开车。
“嗯,有机会来玩,我家大门随时为楼先生敞开。”冷谨淙知道楼赢没开玩笑,今天宁云梦已经把楼赢得罪了。
从此以后他和楼赢的交情,因为宁云梦,也就止步于此了。
那些他希望的合作,怕也全都泡汤。
冷谨淙看着宁天心,“你和我们去医院,我送了云梦再送你。”
宁云梦可不会同意,“谨淙,让她自己打车吧,是你让我不要误会你们,那就不要做让我误会的事,大半夜的,识趣的人就该避避嫌。”
宁天心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用不着你们操心。”
楼赢开车过来,“晚上打车不安全,我送宁小姐回家。”
冷谨淙想说不合适,但宁天心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走前,楼赢只给冷谨淙留下一句,“冷先生,好自为之。”
冷谨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是想巴结楼赢没错,和集团扯上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也并不是非集团不可,没有集团别的地方他也能合作,只是能巴结上集团更好。
现在看来,楼赢已经放弃了和他合作。
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通过其它渠道也能把蓉城冷氏做得不比京都冷氏差,只是要多花更长时间和更多精力。
失去楼赢这个阶梯,他内心很遗憾,但他却没办法去怪宁云梦。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回医院的路上,宁云梦忍不住问:“谨淙,这个楼先生是你的亲戚吗,他们家做什么的?”
冷谨淙淡淡地回答,“什么都做。”
楼家涉及的产业非常广泛,连他也不清楚楼家插手了多少生意。
但他知道,全球的经济命脉掌握在集团,他们在世界贸易中占有半壁江山。
宁云梦没再打听,因为她觉得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什么都做,这句话让她自然把那个楼先生归为小商小贩,小则开杂货铺的,大则开商场超市。
不管做哪一行,都没有冷家钱多地位高。
“这位楼先生为什么那么好心送天……”
不等她问完,冷谨淙打断,“你拖着不动手术,真的在打宁天心眼角膜的主意?”
宁云梦面色一白,倒打一耙,“谨淙你不相信我,你信她不信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云梦,别再把我当傻子,我要听实话。”
宁云梦打死不承认,“我说过我没有,是宁天心她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大家……”
“够了云梦,我再说最后一遍,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刚在在饭桌上他要顾及宁云梦的面子,即便心中有想法也没揪着她问,但现在,他想要一个答案。
他想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弄回来的初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一路僵持,她不说话,冷谨淙也不开口,耐心地等。
冷谨淙把她送回医院,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宁云梦慌了,她猜到冷谨淙可能相信了宁天心的话,不管她承认与否,他不需要证据,已经认定她想要宁天心的眼睛。
她怕冷谨淙走了再也不来,只好鼓起勇气说出实情。
宁云梦叫住冷谨淙,“我两个眼睛都看不见,我只想要她一个眼角膜而已,她是我的妹妹,难道不应该帮帮我?”
冷谨淙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失望,“所以你真的想要她的眼睛?”
“你、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只是猜测,因为我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宁天心给他的印象就是满嘴跑火车的人,能把假的说成真的,即便怀疑,他也是相信宁云梦居多。
但是……她到底还是让他大失所望。
宁云梦不想冷谨淙认为她恶毒,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谨淙,你听我说,我不是想两个眼角膜都要,她、我,我只想要一个,真的,一个就行。”
冷谨淙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个眼睛看不见,会影响另一个的视力,这跟两个都要有什么区别?”
“我、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以哭来博取冷谨淙的同情。
明明生病的是她,她才是弱势群体,为什么大家都站在宁天心那边?
这不公平!
她悲悲戚戚好一阵哭,直到一名护士看不下去了,才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叫家属。
这时宁云梦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冷谨淙已经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哭。
宁云梦说不用,然后护士把她送进病房。
她的心里恨透了宁天心。
从吃饭的地方回到家只要二十分钟左右,但楼赢开了很久,车子还在路上。
宁天心往窗外看了一眼,路越来越偏僻,“楼赢,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去哪?”
楼赢笑得神秘,“带你去个地方,你可以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岭的,夜深人静的,月黑风高的,楼赢又对她有企图,这让她如何睡得着。
宁天心不仅没听他的话睡一觉,反而坐直身子,将眼睛瞪得像铜铃。
看楼赢的眼神如看豺狼虎豹。
楼赢发现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好笑不已,“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没我有钱,我不会对你劫财,最多劫个色罢了,我这么有钱这么帅,你也不吃亏。”
如此嬉皮笑脸跟她开黄腔的楼赢,宁天心第一次见,她先是一愣,随后恼羞成怒。
“你你你,你这个大色胚,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把我带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想对我这样那样,停车,放我下去。”
她嘴上嚷嚷着,内心却是一阵激动。
两人可能即将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她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