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趁机爬上床,宁天心无情地把他掀开,“干嘛,下去。”
枕头也被强硬塞他怀里。
“什么意思?”楼赢不明所以,抱着枕头强调,“这是我的床。”
宁天心表示听不到,她美滋滋道:“谢谢你把床借给我,现在暂时属于我了,你就在沙发上玩吧。”
楼赢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是打着跟他同床共枕的主意吗?
她故意来接近自己就说明她就是那么想的,现在这样只是好面子,不好意思罢了。
楼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自己有床,为什么想睡我的床?”
是因为想睡人吧,一定是的
“我的床没你的舒服。”宁天心无视他看透一切的眼神,谎话张口就来,“最近拍戏挺累,但晚上老失眠,我想看看换个舒服的大床会不会睡得香。”
楼赢心情顿时不美妙了,这是什么解释,仅仅是为了床,不是为人?
“行,你睡。”他信她才有鬼。
虽说次卧客卧的床没那么豪华,但也是极好的席梦思面料,怎么可能不舒服。
楼赢不信,但到底没再拆穿她,万一她恼羞成怒,可能又会提出搬走。
就这样吧,这样很好,人睡在他的家,他的房,他的床上,四舍五入等于同床共枕。
楼赢认命地搬去沙发上。
从洗手间拿出一个电风吹,插好电走到床边,“起来,我帮你吹吹。”
宁天心也不喜欢头发湿漉漉的感觉,但她一只手不方便,只得乖乖坐好,“轻一点啊,别扯断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头发像脸一样宝贵,脸不能有一点点瑕疵,头发也一样,掉一小截也不行。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宁天心没听到他说什么,但明显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动作轻柔。
她的发丝随风飞扬,一会儿撩在他脸上,一会儿拂过他鼻尖,随着吹出来的风,满屋飘香。
楼赢手指穿过头发,落到头皮,手下轻轻揉着。
全方位吹干也没感觉头皮烫。
楼赢收起电风吹,“好了。”
宁天心在心里给楼赢的手艺点赞。
转头,楼赢已经进了卫生间,宁天心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他进去就没出来,没过多久,卫生间传来水声。
宁天心切了一声,原来不是掉茅厕了,是在洗澡。
这人真是,都还没天黑呢洗什么澡。
她洗澡是要到床上看电视,他又不用,那么着急做什么。
与其说他是洗澡不如说是冲澡,不过两分钟水声就停了,接着是楼赢的求助声,“帮我拿一下睡衣内裤,我忘拿了。”
“你这人……”宁天心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哪有人洗澡不找好衣服的,“你自己拿。”
开什么玩笑,衣服还勉强可以,内裤就太那什么了。
再说了,他在里面光溜溜的,让她送衣服,那不是赤果果的引诱?
把持不住发生什么事,谁来负责?
楼赢沉默一瞬,再问:“你真不帮我拿?”
宁天心肯定,“不帮。”
回应她的是门把手的响声,接着他说:“那我自己拿。”
……自己拿
自己拿
那不就是要光溜溜的出来?!
“不行”眼看门开启一条缝隙,宁天心跑过去用力一撞,门关上了,“我…我…看在你接我床的份上,还是我来帮你吧。”
听到门咚关上的一瞬间,宁天心松了口气。
“那个……在哪呢?”
内裤俩字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衣柜中间的抽屉是内裤,睡衣在最后一排。”
宁天心推开衣柜,豁,她直接一个好家伙,楼赢不愧是有强迫症的人,衣柜从小整齐到大,没有一丝丝凌乱。
宁天心先拿了睡衣,再回来看抽屉,“哪个是内裤啊,这都是泳裤。”
“我没有泳裤,中间抽屉都是内裤。”
宁天心拿起一个,“可这都是平角,明明是泳裤。”
“算了,泳裤就泳裤。”她直接给他抱过去,“拿去。”
怕他出来,宁天心用身子压着门,控制门缝大小。
楼赢露出赤果的上半身,皮肤堪比女人又白又细腻,胸前还滴着水。
“这就是内裤,你见过泳裤这么紧的吗?”
发现自己又要被他迷惑,宁天心把他脑袋推进去,咚一声关上门。
她又没见过男人的内衣裤,怎么会知道不是三角形的?
宁天心扇扇风,嗔怒道:“好好穿你的衣服,别说话,穿戴整齐再出来。”
他啥都不穿,声音还低沉富有磁性,再让他说下去,她快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楼赢靠着墙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开门。
好在空气里味道逐渐散去。
“手上纱布打湿了吗,我有医药箱,要不要帮你换?”
还没等她开口,他就把医药箱提过来,“放心,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
宁天心回头,看他确实穿戴整齐才转身对着他。
“那你弄吧。”她自觉把手伸过去。
楼赢看包得严实的手,有些紧张,“等等,我准备一下。”
他拿出黄白纱布,剪子、碘酒、酒精一一摆放整齐,再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拆开纱布。
他速度堪比蜗牛,宁天心胳膊都在抖,实在忍不住催促,“你能不能快一点。”
楼赢察觉到她手抖,安慰道:“别怕别怕,我轻轻的。”
然后他拆得更慢了,额头还有细密的汗渍,有种拆炸弹的即视感。
宁天心这个急性子,当即抽回手,三下五除二拆开纱布,露出自己白嫩嫩、点缀着几滴血渍的手。
楼赢刚想叫她慢点,她已经拆解完毕。
乍一看,他没发现伤口,“伤在哪?”
宁天心张开虎口,露出创可贴,轻轻撕下来,“这不就是,这么大一条口子,你没看到?”
楼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松了口气,惊讶的语气附和道:“……这么大啊,疼惨了吧,瞧这大伤口,一晚上才结痂,要是早点去医院,说不定当天就好了。”
以前她一点小伤口就吱哇乱叫,活像要了老命。
昨天看她没事人的样子,只当她经历生死后变坚强了,谁成想……
宁家人是怎么说的,那口气之夸张,一地的血,手废了,他居然还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