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渐起,好似轻敲白玉盘,流水叮咚响。
二楼歌舞厅。
只见一男子身着红色衣袍,脖颈优美白皙。朱唇挂着笑意,眼波流转,好似妖姬,勾人魂魄。未用发带,满头青丝随意垂于脑后。
他抱琴而来,翩翩落座。
众宾皆欢。
林语蓝突然就想起了屠寒川,她笑容邪恶暗暗道要是有他半分撩人,还怕屠寒川不乖乖束手就擒任她蹂躏?
只见他水葱般的手指在乌黑的古琴上勾捻抹挑,让人如临仙境,清歌袅袅。
正如痴如醉时,琴声倏然转急,声声泣血,闻之不禁动容伤心潸然泪下。
一曲罢,掌声四起。
众宾皆叹服。
“挽苏公子果然才貌双全啊!”刚才醉酒的公子哥推开一玲珑美人淫笑道。“老鸨,今晚他我包了,我出五十两。”
“我出八十两!”
“一百两!!!”
……
叫价不绝,老鸨笑的合不拢嘴。
“二百两。”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漠气息。
一时喧嚣寂静。
众人惊呆,转头望去。
二楼栏杆处,屠寒川一袭黑色长袍,手里握着一杯薄酒,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林语蓝等人,声音冷冽,脸上放荡不羁。
“二百两,他,今晚是我的。”
“好。”挽苏公子与屠寒川四目相对,深深一笑便退下了。
宁温、白小六懵了。
“那个,阿语啊,你朋友他好这口?”
林语蓝:???
这奇奇怪怪的男友力怎么不放在我身上?
入夜,揽月楼灯火通明。
屠寒川走进房间,见床边坐着一人,衣服半露不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气氛刚好,很独特却也诱惑。
“公子可要伺候歇息?”挽苏柔柔道。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屠寒川眼神深邃,自顾自坐下道。
“这京城的男人找我不为了睡觉还能是什么?”挽苏邪笑道。
“巫蛊之术。”屠寒川可没有与男人调笑的乐趣,他属实没了耐性,直直地看着挽苏。
他收了媚态,话语转凉,起身道“公子既然不需要伺候,我就下去休息了。您要的东西挽苏没有。”
“呵~有趣。你装什么装?精通蛊术,以蛊杀人,那世子也是你害死的吧。”屠寒川诡谲道。
挽苏忽地停住脚步,笑容狠厉道“他该死!得罪我的一个也活不了,包括你,知道的太多的人都得死!”
他正要催动蛊虫对付屠寒川,门外忽地飞来一把通透精致的扇子,一把打在他手上,破了他的咒语。只见门外林语蓝气势汹汹道“快!凶手就在屋里,别让他跑了!”
宁温、白小六跟众多捕快一拥而入,迅速捉拿了挽苏。他咬牙恨恨道“玩阴的?”话还没说全,便被带走送到衙门了。
屠寒川冷冷的看着林语蓝一系列操作,眉头皱了皱,计划破灭了……算了,再另想方法吧。
“多亏你呀,阿川。要不是你怎么会轻易套出他的话。”林语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
实际上,从下午看挽苏表演时,林语蓝便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闻着不是京城香坊的味道。因为灵敏的嗅觉加上系统的关键词提醒,林语蓝心生一计,她跟白小六低低商量了一下,打算晚上偷偷拿走挽苏的衣服比对香气,便先喊来了捕快,万一惊到让他跑了可不行。遇到屠寒川实属意外,不过也没怎么影响她们的计划。
“刚才我正巧走到门外,恰恰听到他歇斯底里地承认了他做的事,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就当场把他抓获了。”林语蓝越说越激动,她就感觉她自己今晚特聪明。
她看着屠寒川越来越黑的脸,继续道“阿川?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呀?我还没毒发呢。”
“与你无关。”屠寒川浑身写着生人勿近。
“歪!你能不能好好回我的话。”
林语蓝气了,怎么每次见她都感觉她那么讨他厌呢。
“赚钱。”屠寒川薄唇轻启道。
几人回到了衙门,刚进门口发现挽苏衣服凌乱,被两人挟持着跪在地上。刑部侍郎正审案子,见华南王府亲王,郡主等人都纷纷赶来,跪道“华南王,郡主。”“刑部侍郎快快请起。”华南王道。“我此次前来是为我儿惨死一案,侍郎不必管我,允我在此旁听即可。”屠寒川看了华南王两眼,眼神莫测,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部侍郎听罢给几人安排了座位,因位置不够,安排了前后两排,主要证人坐前面,旁听和无关人员坐后面。众人落座,刑部侍郎坐在大殿上道“挽苏,苗疆人,弱冠之年,借用蛊毒于华南王世子大婚之日将其害死,阴险恶毒,其罪当诛,证据确凿,你可知罪?”“没错,我承认是我害死的他。可却是他先对不起我!我为什么有罪??”挽苏笑道,状似疯魔。
“你这贱奴,满嘴谎话,我哥哥如何害得你?”叶颜气道。
“郡主稍安勿躁,大堂之上禁止喧哗。”刑部侍郎道。
林语蓝跟宁温默默把她拉了下来坐了。
“罪犯挽苏,你口口声声说华南王世子对不起你在先,你可否有证据?”刑部侍郎又道。
“我把他的东西全烧了。”挽苏默了一瞬,静静道。
“哦?烧了?既然没有证据,你又害死了被害人,你就应当为你的罪行承担一切后果。”刑部侍郎道。
“我承担。”
“可是我不甘心。”
“我给大家讲讲我的故事吧。”
挽苏此时倒是十分安静。
那一年,我十五岁,从苗疆往中原来,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奴隶。
故事还是要从他十五岁那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