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主府。
谢嫣然因救助乐安性命有功,领了赏赐黄金二百两。此事一出,名扬江湖。传闻她一双巧手能医天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传闻她流光蝶扑闪金粉,便能让枯木逢春。
活在传闻中的女人,
一夜成名,名利双收。
从贫穷吃土人飞跃成为人人追捧的新晋白富美。
口口相传,家喻户晓。
“啧啧,白小六,别看了,这真没办法,我有这个命你没有,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谢嫣然笑的嘚嘚瑟瑟,走路也越发昂首挺胸,招摇过市。
白小六哼了一声,强忍着不再去看那银两,自言自语说“过分了啊。”接着又不甘心问道“我们之间连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感情啊?你以为我傻?还妄图在我最有银子的时候谈感情!”
谢嫣然啼笑皆非,一字一句道。
“好那你告诉我之前的亲吻算什么?”
白小六强颜欢笑,声泪俱下道。
听着很是伤心。
装模作样。
“浮水相萍而已,在钱面前只是欲望的游戏。”谢嫣然如坐春风,说的不咸不淡,墨发飘起,闲情逸致,看上去赏心悦目。
“行,说的真好,原来这一切终究是我错付了!”说罢,他落下剔透的泪珠,转身离去。
背影寂寥,身影高大。
勾勒出迷人的风景线。
“哈哈哈,可以诶,白小六!”谢嫣然忍不住弯下腰笑的肚子疼。
掌声鼓励。
“满意吗?是不是有一种成就感?”他走了回来,脸色不复刚才模样,风流倜傥。
“演技不错,没想到白小六你还有这天赋,本姑娘开心了,正好有钱爷请你下馆子!”
好不容易和谐一日,
她说的爽利,神情明眸皓齿。
知州府内。戏曲咿咿呀呀地唱着。
全府上上下下的仆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和江刺史听那伶人唱了一回,这马知州也迷上了,只勤政了几天,就本性毕露,狗改不了吃屎,那女子白嫩小脸,窈窕身段,接连被召了两三回。
廊下几个打扫的奴才说着闲话。
“你们猜,大人会不会收了她做个小妾?”
“我觉得难,再怎么狐媚也是下贱胚子,这飞上枝头山鸡始终是山鸡,成不了凤凰。”
“万一咱们大人被她迷了眼可说不准。”
正嬉笑间,见宁温过来,忙收了表情,行礼道“宁公子。”
“你们大人在?”
“听曲。若公子有事,我们进去通传一声。”
侍女见宁温长的俊美,颜值在线,心生欢喜,就变得和颜悦色几分,很好说话。
“不必打扰,我过会再来。”宁温淡淡一笑,便打算转身离去。
屋内戏腔乍停,传来茶盏打碎的声响。
清脆震耳,情况有异。
“出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宁温起身飞向屋内,见马知州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窗户逃去一个身影,玲珑小巧。
味道好熟悉。
与刚进荆州城闻到的妖气如出一辙。
“快抓住!别让她跑了!”知州咬牙怒道。
宁温掏出储物锦囊,唤出灵鹿,那妖动作奇快,单凭人是追不上的。坐上灵兽,吹起玉笛,声音袅袅,追踪方向,一路来到长街,再也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
莫不是被人救了?
宁温环顾四周,眼神莫测。
再说那女妖,修为没有多久,妖术不值一提,容貌昳丽,费尽心机到达知州府,本来想把狗官一击毙命,怎奈他疑心太重,又有两把刷子,反被发现,高人追赶,四处流窜。
一时逃脱不得,见有一处药香弥漫,大喜过望,化出原形,成了宝药堂寄奴草。
原本就是草药之类的妖物,再有香味遮掩,自然探寻不到。
殿内弥漫着百合花香,闻起来轻松愉悦。平常白天没有多少人,楼镜席地而坐,外面生意惨淡,便打开医书来看,不慌不忙,鼻梁高挺,侧脸绝美。
女妖见脱离险境,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正盘算着如何得手,找到下一次机会,兀自思量,只听得一声道“自己出来。”
声音平静无波,他手却依然在翻阅书籍。
她愣了片刻,一时不知道在喊谁。只见他耐心有限,放下书,直直看向她,道“不说话就把你交到知府。”
桌上的寄奴草一眨眼化成了女子模样,出声道“有点能耐,如何看出的?不过就凭你,也想把我抓住?”她勾唇邪笑,打算逃走,却半点妖力也使不出来。
气急攻心,恨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楼镜起身,道“这屋子本就施了咒术,要是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法术全无。”
而且除非有人带着出去,单凭自己也无法走出宝药堂。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倒霉。
无耻至极!!女妖听罢眼睛冒火,道“你最好识相点,带我出去!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楼镜冷眼看着她,悠悠道“口气倒不小。来说说,打算干点什么,还有刚才发生了什么?”
“关你何事?”她眼神不屑,毫不嘴软。
“有骨气,那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吧。”楼镜起身离开,漠然至极。
寄奴已被气疯。
“回来!我跟你说!”
再看乐安公主,今早一醒只见到其他几人的慰问,没有看见寒川哥哥,说是只待在府里没有出门,干什么去了不知道。这两天走了一趟生死关,正是十分脆弱,心里又委屈又想念,关键是林语蓝那个贱人也不在!
不会看她不在趁机勾引吧,也不是做不出来。
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的。
她心里着急的很,叫来贴身婢女,换好衣物,忙安排马车打算前去知州府看望。
“快走,小荷。我倒要瞧瞧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