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成功过相抵,李朝威戴罪立功,两人都有惊无险,众将士齐聚李将军帐中,言道大罪不死,必有后福,李将军不敢再饮酒,以茶代酒,谢各位吉言。
张佐虽然和众人一道前来祝贺,可是心里不平,眼看李朝威就要身首异处了,没想到陈洪绶却以众将求情,朝廷正值用人之机这堂而皇之的借口,就把人放了。这件事必须禀报丞相,让丞相知道,现在陈洪绶在军中自己独大,完全不把我大渝王法放在眼里。
话说自己派出去给丞相送信的探子该回来了,自己信中说李朝威必死无疑,现在他却与众将庆祝劫后重生,让自己以后在丞相面前如何立足。
“各位将军,陈将军有请。”门口小兵传唤。
在营帐中的自然少不了王爷和秀成,当然还有看秀成不顺眼的桂良。
“前方探子来报,崔宗闵经此大败,往凉城扎营,我意借我军士气高涨,一鼓作气,夺回凉城。”
“我等愿往,夺回凉城。”众将士气高涨。
“好!张佐上前领命。”
张佐还在想李朝威的事情,略有慌神,没听见陈将军唤他。
“张佐!”陈将军提高声音。
“啊!末将在。”旁边副将用手捅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陈将军略有不满,说道:“命你带领绿营兵将士为先锋,即刻出兵凉城。”
“末将遵命!”张佐假意高兴,大声回答。其余的将领很遗憾冲锋任务没交给自己。
“全军整备武备,即刻出征。”陈将军大手一挥,全军拔营南下。
凉城。
凉城本是大渝城池,一年前崔宗闵率部夺下,由于连年战祸,凉城内人口稀少,逐渐沦为两国互相争夺,用于屯兵基地。
崔宗闵眼伤未愈,隐隐作痛,现又得知大渝倾巢出动,大有不得凉城誓不罢休之势,心情
更加烦闷。好不容易得手的凉城绝不能拱手相让,可是面对来势汹汹的大渝军队又抵挡不住,增援部队来此处尚得七日路程。
“各位有何御敌之策?”崔宗闵问道。
众将不敢抬头,都沉默不语。
崔宗闵急道:“都哑巴了,本将养你们何用,关键时刻连个屁也没有。顾天演,你说。”
既然被点名,再不出声,恐怕将军要雷霆震怒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如我军先撤出凉城,待与增援来的施复亮部汇合,再北上夺回凉城。”
崔宗闵听言,沉默了好一会,扬起马鞭打过来,骂道:“凉城,是众多将士流血牺牲打下来的,你说丢就丢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未战先逃亏你说的出口。”
众将不敢上前阻拦,齐刷刷的跪倒:“将军息怒,我等以将军马首是瞻。”
崔羽夺下父亲的马鞭,扶起顾天演,说道:“将军莫怪。”
顾天演直摇头,说道:“多谢少将军。”
众将对崔羽颇为信服,既然他出面,肯定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纷纷投去渴望的目光。
“父亲,眼下正有一支奇兵可用。”
崔羽的话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崔宗明睁大眼睛,示意他说下去。
“王世贞。”
所有人努力回想,王世贞?那个五年前当朝辱骂崔宗闵将军,被陛下发配边疆小城——寒添堡,不得诏不可回京。已经五年过去,此人是否活者也不得可知,再说仅凭他一人能算一支奇兵?少将军是嫌气氛还不够凝重,故意说笑的。
“王世贞?那个骂我功高震主,独断专行的匹夫?”显然崔宗闵也想起了这个让他难堪的部下。
“正是!”崔羽肯定道。“寒添堡离此不过二十里,现在就派人去请王世贞,言明厉害,我想他应该不会推辞。”
“他一人有何大用,能挡住大渝十几万兵?”崔宗闵不相信。
“父亲,您忘了,王世贞的铁骑当年闻名天下,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虽然将不在,但是骑兵一直都在队伍里,马上让骑兵归队,由王世贞统帅。凉城地势平坦,利于铁骑作战,王世贞的连环马可以以一敌百。”
说起连环马的厉害,两国将领谁人不知,铁骑所到之处令敌人闻风丧胆。当年大渝战神曹印不也败在连环马下,南下进攻之路被挡在凉城,不得前进。如果不是曹印被大渝国判通敌叛国罪,估计陛下也不敢轻易贬黜王世贞。
崔宗闵眼下只能依崔羽之言,只是不确定王世贞是否还在寒添堡。
崔羽近几年一直暗中帮助王世贞,他已经派吴元济拿着信物去请,相信马上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