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让医生进来处理伤口,而不是回老宅吃捞什子的饭好么?
“阳阳,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下辰少居然主动往她摸索着走过来,摸索着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面上抱起:“你的头没事吧?赶紧让医生进来瞧瞧。”
门外,老太太欣喜地压着声线道:“看,亦辰他也不是完全没救的,他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妻子。”
“是啊,还是心阳这丫头比较有招啊。”雅夫人也是笑盈盈的。
心底下却是一脸的不屑,如果不是听到段心阳自称漂亮,他会关心她?
男人都不过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罢了,见到美女就跟苍蝇见到蜂蜜一般着迷,这位残废也一样!
“何姐,我怎么觉得你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的啊,而且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因为亦辰的病啊。”雅夫人突然打量着何姐问道。
她已经观察何姐一晚上了,发现她一边拦着别人不让进盛亦辰的卧室一边声称盛亦辰不肯配合治疗,盛亦辰手腕上的纱布还是她自己进去包扎的。
总之就是,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只有她一个人清楚,盛亦辰伤成什么样也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何姐愣了一下,忙道:“雅夫人,我担心辰少的病,当然心神不宁啊。好在辰少已经被少夫人哄好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老夫人,雅夫人,既然辰少已经平静下来了,您们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雅夫人却说:“既然都过来了,就让老夫人看一眼亦辰吧,不然老夫人实在是不安心啊。”
“唔,我是真的很想亲眼看看他。”老夫人说:“但如果亦辰真不想让我们见的话,那就算了吧,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不闹腾了。”
只要自己的宝贝孙子好,老夫人就什么都愿意做。
何姐略一迟疑,道:“要不我进去看看情况吧,顺便问问辰少的意思。”
老夫人点头。
何姐进入卧室的时候,段心阳已经将辰少扶到床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躺下。
看到何姐进来,段心阳立马冲她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了指辰少受伤的手腕,意思是告诉她可以叫医生进来处理伤口了。
何姐冲她点了一下头,却是冲着辰少的背影轻声说:“少爷,老夫人和雅夫人在外头等了一个晚上了,您要不还是让她们进来见见吧?”
“嗯。”半晌,静谧的卧室才响起男人的回应。
何姐立马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雅夫人和老夫人便进来了。
雅夫人太想看到盛亦辰现在的模样了,所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来的。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她依旧看见了他侧脸上狰狞的疤痕,还有一只手摸索着在床上寻找被子,试图往自己身上盖的动作。
还真的是……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盛家大少爷,此时狼狈得连条狗都不如。
不过她幸灾乐祸之余,她也没忘了最后再确认一下。
身体一弯,扑在床边就开始泪如雨下地说:“亦辰啊,你怎么那么傻啊,小妈只想让你早点走出困境,融入人群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说你不想回去就不回了,为什么要割腕自杀啊,快让小妈看看你的伤势严不严重。”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托起他受伤的手腕,将上面已经快要脱完的纱布一点一点地揭开。
当看到上面至少五六厘米长、皮肉模糊的伤口时,终于扫清了心底最后的一丝疑虑。
“天啊,伤口这么深,医生呢?医生都死了吗?”她生气地叫了起来:“还不快点进来给辰少处理伤口!”
医生忙不迭地走了进来,何姐道:“老夫人,雅夫人,这里太血腥了,二位请移步到楼下休息吧。”
看到宝贝孙子这副模样,老夫人早已经痛心得说不出话来,她一边点着头一边转身往卧室门口走。
已经目的达成的雅夫人,自然也不想多留在这里沾晦气,关切地叮嘱了盛大少爷几句,便跟在老夫人身后离开了。
“少夫人,您也出去让医生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吧,省得伤口感染。”何姐说:“这里有我跟钟医生就行了。”
段心阳无所谓道:“我的伤口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是……”
“何姐,我要留在这里陪着辰少。”
“这……”何姐一时为难。
“何姐,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辰少处理伤口,你就别管我了。”
“好吧。”何姐点头,示意钟医生过来。
段心阳见何姐没有开日光灯,而是拿了强光手电筒让钟医生帮辰少处理伤口,狐疑地问:“何姐,为什么不开灯啊?”
“辰少眼睛不好,畏光,所以卧室内没有装日光灯。”何姐说。
“哦。”段心阳点了点头。
她走进洗手间,用脸盆接了一盆温水出来,要帮辰少擦洗身上的血迹。
何姐忙走上来,将她手中的毛巾拿了过去道:“少夫人还是让我来吧,我怕您弄疼辰少。”
段心阳:“……”
她怎么觉得何姐怪怪的,明明自己才是盛亦辰的妻子,照顾盛亦辰也是自己的责任,可何姐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让她接近盛亦辰。
究竟是因为怕她看到盛亦辰的面容被吓着,还是怕她伺候不好?
可既然如此的不信任她,又干嘛要把她娶回家来?
帮盛亦辰处理好伤口后,钟医生顺便把段心阳额头上的伤口上了药。
何姐关切道:“钟医生,少夫人的伤口怎么样?”
“伤口不深,看着没有什么大碍,应该过两天就会好了。”钟医生说完,开始收拾药箱:“辰少,少夫人,你们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我送何医生下去吧。”何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床上的辰少和段心阳一眼,跟何医生一起下了楼。
人都走后,卧室内再度陷入一片静谧中。
一直没有再吭过声的辰少柔声说了句:“阳阳,今天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段心阳却狐疑地问了一句:“老公,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
那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难道是刚刚发疯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给咬伤了?
她挪动脚步往他靠近些许,正想俯下身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