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阳扭动手腕挣扎。
她不服,凭什么自己的事情要听他做决定?他有什么资格?
“盛季铭,你别再逼我!”她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别以为你才会威胁人,我也会,你再逼我……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手指一挥,她指住阳台的方向。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跳下去的。”盛季铭突然弯腰,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腾空,将段心阳吓出了惊叫。
“盛季铭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她气急败坏地推打着他的肩膀。
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对盛季铭起不了多少作用。
他一边大跨步地朝医院门口走去,一边阴沉着且威胁道:“段心阳,你再动一下,我立马将你抱到大哥面前,告诉他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
段心阳身体一僵,果然不敢再动了。
只是,心里的火气更浓了。
“盛季铭,你这个人渣!你会有报应的!”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一句。
盛季铭随她怎么骂,依旧大跨步地往外走。
直到将她塞到车厢内,才近距离地逼视着她:“说到人渣,说到报应,你这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杀害的女人才更符合吧?”
段心阳气的说不出话了,两只小手紧紧地攥成拳。
盛季铭抽身回到驾驶位上,将车子驶离医院。
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沁园。
一路上,段心阳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了,她连语气也平静了不少。
“你怎么还有脸把我带回这里来?”她靠在椅背上,嘲讽地掀了掀嘴角:“盛季铭,你就真的一点不担心让你哥哥知道么?”
“知道你别再大吵大闹,他是不会知道的。”盛季铭拉开后车厢的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二姐,你这是怎么了?”段芷琳看到盛季铭抱着段心阳的场景,心里又恨又嫉。
可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二姐,你还好吧。”
段心阳表情木纳地任由盛季铭将自己抱在怀里,对段芷琳的关切也顾不上回应了。
反倒是盛季铭突然脚步一顿,对段芷琳道:“段小姐,你二姐这段时间不方便招待你,还请你先回自己家住段时间。”
段芷琳无语。
这位盛二少爷是有多嫌弃她,刚把她赶到客房去睡,这会又赶她出沁园。
他将她赶走,无非就是为了方便瞒着盛大少爷跟段心阳偷情呗。
她故作不解地地笑了笑:“铭少,我二姐现在怀孕了,需要我的陪伴和照顾,我必须留下来照顾她的啊。”
“铭少,我今天原本已经回段家了,是父亲把我赶回来照顾二姐的。”
她的那点小心思,盛季铭怎么会看不透。
他有些不耐烦道:“沁园不缺人照顾你二姐,段小姐留下反而不方便。”
扔下这句,他头也不回地朝二楼走去。
段芷琳朝着他的背影冷笑,心想:是不方便你们两个偷情吧……
不过既然盛季铭已经说到这份上,她再强留的话只会显得没脸没皮,令人讨厌。
她朝着二楼的方向扬声道:“那二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了。”
盛季铭抱着段心阳进了她的卧室,又将她放在大床上。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便端着温水上来了,还体贴地将水杯送到她嘴边。
“不需要!”段心阳冷冷地瞥开脸。
盛季铭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小脸拧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威胁:“段心阳,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怀着孕,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所以请你见好就收,别再这里跟我犟。”
段心阳平静的眼底立马涌起一抹愤怒,瞪着他:“今天到底谁比谁过分?盛季铭以为这样我就会把孩子留下了吗?”
盛季铭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大哥就住在你的头顶,你确定要这么大吵大闹让她听见吗?”
段心阳哑言。
这个无耻之徒,就知道拿辰少来威胁她!
“乖乖把水喝了。”他重新将水杯递到她嘴边。
段心阳盯着眼前这只修长如玉般的手掌,恨的直咬牙。
激动之下,她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腕虎口处。
盛季铭没料到她会突然咬人,疼得闷哼一声,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了。
平静地提醒她:“段心阳,我额头上的伤口都还没有结疤。”
段心阳才不管他结没结疤,仿佛要将心底所有的愤怒和痛楚都发泄在他身上。
直到唇齿间有血腥味漫延开来,她才松开他,低呜着哭出来。
盛季铭没有理会手上的牙齿印,稳稳地端着水杯:“把水喝了。”
担心他真的闹到辰少那里去,段心阳内心明明恨得要死,却不得不乖乖将杯里的水喝掉。
也不知道是妊娠反应的原因,还是被呛到了,她刚把杯子里的水喝进去,便趴在床边大吐特吐起来。
盛季铭俊眉一皱,忙拿了垃圾过来。
一通呕吐后,段心阳躺回床上。
盛季铭用毛巾帮她擦干净嘴角,语气掩不住的关切:“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只要孩子在一天我就不会好的。”段心阳咬了咬唇,随即抬起泪眼盯着她:“盛季铭,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盛季铭瞧着她含泪的小脸,失望地抽了抽唇角。
“段心阳,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扔下这句,他转身扬长而去。
段心阳幽幽地往床头上一靠,闭上双眼。
何姐进来收拾房间,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态,忍不住劝慰道:“少夫人,您别难过了,铭少只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他没有恶意的。”
“何姐,原来你都知道。”段心阳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何姐平日里对辰少照顾的无微不至,私底下却还是向着盛二少爷的。”
连何姐都背叛了他,段心阳越发觉得辰少可怜了。
何姐被她一句话说的哑言,不得不闭上嘴吧。
片刻之后,才又说了一句:“少夫人,总有一天您会体会到铭少的苦心的。”
说完,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