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过去,段心阳没吵没闹。
面对何姐的关怀体贴,她虽然觉得讽刺至极,但也乖乖照单全收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盛季铭就越不会放她出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一天天长大,她想拿掉他就更难了。
下午,她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时,隐约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影。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桌面上的纸巾盒便往对方身上砸:“盛季铭你给我滚出去!”
“我擦!”对方敏捷地往旁边一躲,纸巾盒砸在地上。
“段心阳你这是条件反射的想谋杀么?”姚佳心有余悸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佳佳?”段心阳愣了一愣,这才发现站在自己床前的不是盛季铭,而是姚佳。
“对呀,是我,差一点被你砸破头的姚佳。”姚佳没好气地转身将窗帘拉开,金色的夕阳瞬间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段心阳眯了眯双眼,望着她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沁园不是不接待外客的吗?姚佳是怎么进来的?
“我?刚下班就被盛季铭那个神经病截到这里来了,美其名说我是沁园第一个受邀上门的贵宾,这是我的荣幸。实际上是怕你在这里抑郁而终,请我来陪你解闷聊天的。”
姚佳走到她床边坐下,打量着她:“你怎么样了?怎么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该解决的事情没解决,我能活得起来么?”段心阳苦涩地笑了一下,道:“佳佳你工作这么忙,不用特别来陪我的。”
“我下班了啊。”姚佳无所谓道:“反正我一个人住哪都一样,到这种上亿的豪宅感受几天也挺好。”
白天上班,晚上在沁园住,确实影响不了她。
“没想到盛季铭那个家伙还有点良心,知道找我这位闺蜜来陪你几天。”姚佳说。
段心阳表情微微一沉:“佳佳,你是被她收买了,所以才帮他说好话的么?”
“没有,绝对没有。”姚佳忙道:“我又不是没有是非观念的,怎么可能被他收买。”
盛季铭那个家伙跩的跟个二八五似的,也根本不稀罕收买她。
甚至还在将她拽进沁园时,阴沉沉地警告她不准再扇动段心阳人流。
所以眼下她都不知道该劝段心阳坚持还是放弃了。
想到盛季铭的霸道和手段,她问:“心阳,你打算怎么办?”
“盛季铭把我囚禁在这里,还用辰少来威胁我,我……”段心阳摇了摇头:“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盛季铭的提议?就是……跟辰少离婚,跟他在一起。”
“这不可能,我做不出来。”段心阳情急道:“佳佳你别说了,也别劝我,让我自己安静地呆着吧。”
“行,我不劝你了。”姚佳见她语气开始激动,忙不迭地转移话题:“我们说点别的吧,说说你的工作怎么样?”
“我的工作……”段心阳表情瞬间又变的苦涩起来:“我都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
盛季铭将她囚禁在这里,别说工作了,连楼都下不去。
“不就是画稿子么,你呆在家里也一样可以画的啊,还可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姚佳用手指了指门边柜子上的稿纸:“看,我把稿纸都给你带过来了。”
她没敢告诉段心阳,这一套设计工具是盛季铭特地为她准备的。
连工具都给她准备好了,分明就是不打算将她放出沁园的,别说段心阳,连她这位好朋友看了都生气。
“心阳,你好不容易才拿到跟盛景合作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劝慰道。
“不……”段心阳摇了摇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靠勾引盛季铭才拿到的机会。”
“……”
“佳佳,她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个笑话。”
“所以呢?你打算就这么自暴自弃了么?”姚佳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推了一记:“你当初誓要拿下盛景的干净哪去了?都被流言给浇灭掉了么?”
“大概是吧。”
“可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是努力工作,拿出好作品来打脸那些嘲笑你的人。”
这一直是段心阳的目标。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怀孕这件事情,她可以现在还在公司努力着,可是……
“佳佳,我现在只想把孩子的事情处理干净。”她一本正经道。
姚佳想了想,点头:“好吧。”
这种时候想拿工作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实在有点艰难啊。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何姐恭敬地说:“少夫人,姚小姐,晚餐做好了,请到楼下用餐吧。”
听到何姐的话,段心阳嘲讽地回了一句:“何姐不是说我只能呆在自己屋里么?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我下楼了?”
何姐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道:“铭少说了,少夫人今晚有客人,应该陪客人在楼下用餐。”
又是铭少!
盛季铭那个王八蛋不是从来不欢迎她的客人么?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她的客人来了?
姚佳接收到何姐求助的目光,拉住段心阳的手腕:“走吧,我老早就饿了。”
段心阳被姚佳牵出卧室。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离开过这个卧室了,踩在楼梯上一时间既然有些恍惚。
姚佳挽住她的臂弯:“小心点。”
两人一起来到餐厅时才发现盛季铭也在。
段心阳脸色一凝,转身便走。
姚佳忙将她扯了回来,朝已经在餐桌旁落座的盛季铭一挥手:“你,出去!”
盛季铭表情平静地望着段心阳,道:“怎么?在卧室里面关了几天,变得不适应楼下了。”
“盛季铭,你还是把我关回房里去吧。”段心阳冷漠地朝他说了一句,又转向姚佳:“佳佳,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我……我跟盛二少爷一起吃饭?那我也不吃了。”姚佳光是看着盛季铭那张扑克脸就尴尬,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说完,她也转身要走。
“等一下!”盛季铭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朝餐厅门口走来:“既然如此,你们吃,我不吃。”
扔下这句,他大跨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