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没有生气,帅脸偏了一偏后很快便转了回来:“你生气了?”
“……”他什么意思?当她在跟他打情骂俏么?
“我何止生气,我简直气得想弄死你!”她咬牙威胁道:“你给我出去,马上!”
正好这个时候,病房门口传来护工小姐的声音:“少夫人,您是在讲电话吗?没什么事吧?”
眼看着门锁要被扭开,盛季铭立马迈过去将房门上锁。
护工小姐将门锁反复扭动了几下。
“咦,少夫人是您把房门锁上的吗?”
盛季铭朝段心阳挑了一下眉稍,示意她开口说话。
段心阳这才慌慌张张地开口道:“嗯……是的……我没事,我刚刚在讲电话,我……习惯了锁门睡。”
护工小姐沉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怀疑。
段心阳屏息等了片刻,才等来她的声音:“那少夫人早点睡,有事记得叫我。”
“好的,你也早点睡吧。”
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声,段心阳终于暗松了口气。
下一秒,目光阴郁地扫向盛季铭,眯着双眼威胁:“盛季铭,要是不想害死我跟孩子,请立马滚出去?”
“可是我现在出不去了。”盛季铭走回她的床前。
暗夜中,他俯视着她的目光幽深迷人,仿佛在故意勾引她一般。
但她很清楚,这是他与生俱来的魅惑力,只是在没有灯光的夜里显得更加勾人罢了。
她将视线别开,冷声道:“那你自己想办法。”
盛季铭伸手将她的小且扳了回来,故作认真道:“现在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从露台走很可能会摔死,二是从大门走,很有可能被护工发现。”
段心是:“你刚刚从露台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摔死?”
“进来的时候有地方垫脚借力,但出去没有。”
“那是你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让我选一?”
“是。”她冷漠地点头。
大半夜跑进来非礼她,摔死活该。
“那好。”盛季铭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对她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迈步朝落地窗走过去,然后一脚踏上护栏。
眼看着他半个身体要挂到外面去了,段心阳突然心头一惊,脱口而出:“等一下!”
盛季铭暗暗勾了一下唇角,转身折了回来:“还有什么事吗?”
“……”段心阳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应该说恨不得咬死他,让他得意不起来。
“盛季铭,我是怕你摔死在楼下,我要负刑事责任。”
“所以呢?你打算让我改走大门?”
走大门更惨,百分百会被护工小姐逮到。
段心阳被逼急了,咬牙吐出一句:“要不,还是把我扔到楼下摔死算了。”
“那不行,你死了孩子怎么办?”盛季铭走到她病床前坐下,脸上的表情严谨了些:“好了,逗你开心一下的,别生气。”
他伸出手掌在她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关切道:“怎么样?伤口还疼么?肚子还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乖乖吃药吃饭?”
“……”
这个男人有毒么?
前一刻还将她气得半死,下一刻却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关心她?
偏偏在他的关怀下,她居然还微微有些动容了。
毕竟她现在是个病人,一个需要别人关怀的病人,而他刚好又是她孩子的父亲。
“你怎么了?”盛季铭看到她被月夜晕染的晶莹的双目,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
“哪里不舒服?”他脸上的紧张更甚。
“心里不舒服。”她用带着鼻音的语气道:“盛季铭,咱们不是约定好了,以后不可以这样欺负我的吗?”
盛季铭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确实挺欺负人的。
如果他告诉她,自己强吻她,捉弄她,都是自己无法自控的行为,不知道她会不会更生气?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立马认错,至于能不能做到,以后再说吧。
“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和孩子,但又不想让别人看见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才选择爬窗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嘛。”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就是忍不住想看。”
“……”
“如果不是奶奶把你转来这家医院,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这也是他当初不告诉盛家人段心阳出了车祸的目的,他不想让任何人来干扰他和她。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段心阳还能说什么。
“你休息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就好。”盛季铭又说了一句。
刚刚他不在的时候段心阳就睡不着,这会他偷偷摸摸守在病床前,她怎么可能睡的着。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闭上了双眼。
夜越来越深,天也越来越凉,病床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挪位的意思。
而他越是不走,她就越是烦躁,到后面居然有些担心起他会不会着凉。
为了爬她的窗,他连大衣都没有穿,这会肯定很冷吧。
“睡不着?”耳边响起男人温柔的声音。
段心阳睫毛颤了颤,幽幽地睁开双眼盯着他:“你不冷吗?”
“冷又怎么样?你会允许我到床上跟你一起睡?”
“……”段心阳重新闭上双眼。
意思很明显:继续冷着吧。
虽然她的表情很冷淡,但盛季铭还是从她刚刚那句话中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心。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总是用着最锋利的话来剜他的心,偏偏又总是在无意间露馅。
盛季铭将自己的双手塞入被窝内。
眼看着段心阳的脸色微变,他故作委屈道:“不让我暖身,暖一下手总可以吧?”
段心阳准备将他双手推出去的动作一停,既然真的有些不忍心了。
只是暖一下手而已,随便他吧。
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善良了,那个说好了只是暖一下手的家伙,正一点一点将他的双手移向她。
从手臂到小腹,每过之处,都如同被蛇爬过一般,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知道他大半夜的跑来爬她的窗,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