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语气透着恼火:“裙子是我给你买的。”
“这不是没办法么……”
“你衣柜里那么多衣服她都可以穿,为什么偏偏给她挑这条裙子?说你不是故意的我还真不信。”
段心阳哑言。
故意?她才没有那么无聊。
不,应该说她没有那个胆去故意招惹他!
“我没有。”她说:“我不像你那么无聊,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哪种事情?”
“我俩之间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段心阳,你想死是不是?”
“我有说错吗?你身为一个大男人,为了一条裙子跟我发火至于么?再说了,你买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穿。”
她将小脸一撇,不想再看到他。
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悄无声息地将小脸转了回来,发现他正拿着她的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你干什么?别碰我的稿子。”她情急地去抢他手中的铅笔。
盛季铭往旁边一避,避开她的爪子,不过很快又将笔尖放回纸张上勾画起来。
段心阳定睛一看,发现他落笔坚定、动作娴熟,一看就是个画稿子的熟手。
而他画的,正是她刚刚纠结了许久,怎么画都不满意的那一部分。
而在他的勾勾画画下,稿子居然在一瞬间吸睛起来。
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她瞬间忘了两人正在争执的事,讶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笔下。
“你还会学过服装设计?”
“没有。”
“骗鬼呢。”她不相信:“看你这纯熟的手法,怎么可能没学过?”
“我有必要骗你?”
“那你为什么会画稿子?”而且还画得这么好。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下去,防止他骄傲。
“我学过绘画。”他平静地解释道:“服装设计凭的是感觉和天分,不是学没学过。”
“你的意思是你天生就会设计衣服的呗。”
“没错。”他将她剩下的一半稿子几笔勾勒完后,推给她:“看看,是不是比你这种专业学校出来的画的好?”
段心阳看着稿纸上的衣服,不得不承认,真的比她画的好看多了。
不管是结构还是细节都极具特色。
不过……
她悠悠地吐出一句:“果然是混服装行业的,混着混着自己都成设计师了。”
反正要她承认他天生比自己优秀,她做不到。
“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帮我把这份修一下呗。”她将另一份稿子抽出来放在他面前。
这一系列的稿子是她前几天发给玲达后,被她退回来重修的。
她当时还觉得玲达肯定又在故意刁难自己,如今一看,连盛季铭这个家伙都画的比她好,她想不承认自己水评不够都不行了。
盛季铭看了看她抽出来的稿子。
没等他开口,段心阳突然又说:“算了,被人知道要盛大总裁帮忙修稿子后,肯定又会说我卖身上位的,再说,这跟抄袭有什么区别。”
盛季铭却将稿纸拿了过去:“没关系,我不在乎别人这么说。”
“……”段心阳:“你不介意我介意。”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盛季铭,有你这样当老板的么?”
“我只是觉得,等你把稿子画出来,联合品牌都已经定稿了。”
这是事实,不过她迟迟画不出好的稿子来他也有责任,毕竟囚禁她,害她住院都是他的功劳。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就算退出也不会偷偷用别人画的稿子。”段心阳坚持着自己的职业道德。
“我是别人?
“你不是?”
“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盛季铭话音刚落,段心阳便立马翻脸要揍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沁园不许提这种话!”
她的拳头没有砸中他,反被他扣住手腕,男人俊眉微皱:“段心阳,裙子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帐。”
“……”
将她顺接往前一拉,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肢强行将她托了起来。
段心阳顺势撞入他的怀中,正要发作,他率先开口:“下楼吃饭,是要我抱着下去还是自己下去。”
段心阳无语。
虽然很讨厌他这种说话方式,但为了不被她抱着下楼,她不得不自己乖乖下去了。
又是两个人的午餐。
尴尬的气氛在四周漫延着,段心阳呢不得能用一分钟把碗里的汤和饭菜吃完,然后从这个男人面前消失。
当然,尴尬的只有她自己,某男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甚至还习以为常地往她碗里夹了各种爱吃的菜。
段心阳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将那些菜一样样地夹到他碗里。
“你养猪吗?”
“你现在是孕妇。”
“我吃不下!”
“你必须吃完它。”盛季铭将碗里的菜往她碗里夹了回去。
碗里的菜,就这么被她们夹来夹去。
段心阳愤愤地瞪着他,后者见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只好将那些菜分了一半给自己:“这样可以了么?”
段心阳根本连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可为了尽快摆脱他,她不得不忍着反胃一点一点地将那些饭菜吃进去。
刚吃完,胃部便翻江倒海起来,恶心的感觉朝喉咙上涌。
她急忙捂住嘴巴朝洗手间冲去。
坐在她对面的盛季铭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一愣,本能地起身跟了过去。
段心阳抱着马桶,将刚刚吃进去的饭菜一股脑儿地全吐了出来,这还不够,跟连午餐前吃的水果都一并吐出来了。
吐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两眼泪汪汪。
“你没事吧?”盛季铭伸出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
段心阳没有理会他,‘呕’的一声,又是新的一**吐特吐,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吐的她,只能干呕了。
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盛季铭一时间有些紧张。
他用水杯接了水递给她嘴边给她漱口,另一只手将快要虚脱的她从马桶上抱了起来。
段心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清水漱口,感觉好像去了半条命一般。
盛季铭又拿毛巾帮她把嘴边的水渍擦干净,体贴入微的样子,活像她的亲老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