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阳回过身去,瞧着他:“干嘛?”
也是这一回头,她才发现这个家伙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身上穿着浴袍的他,明显是刚从浴室出来的,连乌黑的发丝都还是半湿的。而额角沁着那一层细密的水珠,看起来也不像是水,更像是冷汗。
还有他向来冷酷的帅脸,此时也是格外的苍白吓人。
“你……没事吧?”她迟疑着问。
盛季铭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找找看你房里还有没有胃药。”
“……”原来他真的犯胃病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是不是装的,可看他用手撑着门框以及满脸苍白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像。
她伸出小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惊呼:“你的额头好冷。”
“废话,没看我都疼得需要找一个孕妇帮忙了?怎么可能不冷?”盛季铭没好气道。
段心阳翻了他一个白眼,低咕一声:“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说完,她接着道:“不过我看你这样子,自己吃药肯定是不行的了,还是上医院吧,我给小王打电话。”
盛季铭:“……”
见她拿出手机要拨号,他立马出手将它拍了下去:“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
“不喜欢医院,所以不想去。”
“盛季铭,你是小朋友吗?去个医院都还要讨价还价?”段心阳伸手去扶他的手臂:“你要是不想等小王过来,我送你去也行。”
她的手臂刚挽上他,便被他一个倾身压制在门上。
‘砰’的一声,门撞在墙上,而他撞在她身上。
再然后就是他的唇,吻住了她的小嘴。
冰冰凉凉,却触感温柔。
段心阳懵了一下,随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盛季铭你是不是有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瞎闹?”
因为被他吻着,她说话口齿不清的。
喝了一阵,盛季铭才松开她,冰冷的额头抵着她的:“我说了,我不喜欢上医院,不想上医院,你要是再罗嗦的话我不介意继续让你闭嘴。”
“……”
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让她闭嘴?
简直可恶!
她情急地将他往后一推,没好气道:“盛季铭你疼死去吧!”
‘砰’的一声,这次是盛季铭的身体撞在柜子上,然后往旁边一歪又倒在地上。
段心阳没想到自己这么小的力气居然也能将他推倒,顿时被吓着了,急忙弯腰去扶他:“盛季铭你不是很牛叉的吗?怎么这会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
过去自己被他抵在墙角时,每次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的。
盛季铭有些狼狈地从地上坐起,勾了勾唇角:“没错,我就是有病,而且是严重的胃病,段小姐若还不去给我找药的话,我这个病人可能会变成一具尸体。”
此话一出,着实把段心阳吓得够呛。
“我现在就去给你找胃药。”段心阳急忙起身去给给他找胃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重新挽住他的手臂:“我先扶你到床上躺着。”
“不必,我自己来。”盛季铭看了一眼她的小腹。
毕竟她现在是孕妇,而自己又这么重。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又在她的搀扶下回到床上躺下。
段心阳从自己的卧室找了胃药,又倒了杯水,亲手将药喂他嘴边:“张嘴。”
盛季铭原本要张嘴的,在看到她一脸关心的表情后心底涌起一抹恶意:“这种药片太大了,我吞不下去。”
段心阳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片,如是将药片掰成两半再递给他。
“还是有点太大了,要不你再掰一下?”
段心阳看了看手中的药片,道:“太硬了,掰不了。”
“那怎么办?”
半个药片都吞不下去,段心阳才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般没用的男人。
瞧着盛季铭眼底洋溢着的恶意,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盛季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矫情。”
要不是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像病人,她都要怀疑他的胃病是不是装的了。
盛季铭并不觉得自己是在矫情,幽幽地建议道:“你可以用牙齿将它咬断。”
段心阳:“……”
他这都不嫌弃?
但她很嫌弃,嫌弃她吃自己的口水。
盛季铭突然一手捂住胃疗,闷哼了一声:“快点,疼死我了。”
段心阳急忙将药丸放入口中,用牙齿咬断。
然而因为药丸太小,且原本就已经分成两半了,这一咬下去半颗药丸立马碎成了沫沫。
苦涩的味道,瞬间灌满她的口腔。
就在她准备将嘴里的药吐出来时,盛季铭突然一手扣住她的手臂,一手扳住她的后脑,随即低头朝她吻了下去。
段心阳以为他又在发神经占自己便宜了,本能地开始挣扎。
男人却加大力道固定了她的脑袋,舌尖灵巧地探入她的口中,将那些苦涩的味道全部搅入自己的口中。
“……”段心阳瞬间懵在当场。
他居然在用这种方式索取她口中的药?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恶心!
经过连续三次的索娶后,他终于松开了她,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平静地说:“这药的味道有点甜。”
甜你个头啊!明明苦得要死!
段心阳又想骂人了。
她咬了咬唇,盯着他没好气道:“盛季铭,我看你不是胃病,是脑子有病。”
“随你怎么说吧,我吃了药先睡会。”
说完,他满足地闭上双眼。
自从有了她后,他连生病都觉得有趣多了。
这次是,上次在公寓里也是。
段心阳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过隔壁躺着个病人,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万一他严重了怎么办?他像之前那样昏过去了怎么办?
因为担忧,所以睡不着。
也不知道在床上翻滚了多久,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钟了,他的病情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吧?
为了给自己一颗定心丸,她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又轻手轻脚地来到盛季铭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