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阳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医生说我没事了。”她强忍着尴尬道。
“没事就好,铭少脾气急,以后少夫人还是顺着他点吧,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何姐由衷地提醒道。
她的一句话,却将段心阳给惹毛了。
转过身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何姐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可笑么?我是他的大嫂,你不劝我离他远一点就算了,居然还让我顺着他点?”
何姐哑言。
“是不是以后他每次调戏我,想上我的时候,我都应该全方位地配合他?让他爽到底?”
“少夫人您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紧张起来:“我的意思是少夫人怀着孕,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能跟对方硬杠,而应该……智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
段心阳知道何姐是无意的,也不跟她争执下去了,闭上双眼幽幽地吐出一句:“何姐还是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少夫人您睡吧,我在这里陪着您。”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何姐分明已经知道她跟盛季铭的关系,也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了,却选择站在盛季铭那边装伤充楞。
这样的何姐,即便对她再好她也接受不了。
“少夫人,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何姐似的是猜透了她心里的想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何姐的工作和职责是照顾好辰少,让他尽快好起来。可是何姐去一心向着铭少,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铭少权大势重么?”
“……”
“不过这是人的本性,何姐怎么选择是何姐的自由。”她闭上双眼,一副不想再说下去的态度。
何姐虽然很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辰少的事情,只好作罢了。
“少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在门口守着。”说完,她转到病房门口落座。
经过医生的治疗,段心阳的肚子和伤处都已经不疼了,心里却仍然被羞耻和难受笼罩着,使她久久睡不着。
一直睁睛到天亮,何姐把早餐给她送进来。
“少夫人,这是我赶回沁园做的早餐,我喂您吃点吧。”
她将小脸往旁边一撇,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不吃早餐怎么行?”何姐绕到另一侧,打量着她憔悴的小脸:“少夫人您是不是一夜没睡啊?眼圈那么深?”
段心阳没有理会她,微微瞌上双眼。
何姐没办法,只好又说:“要是少夫人真不想吃,那就等一会饿点再吃吧。”
在床边站了片刻,何姐才退了出去。
病房里面刚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又被人敲响了门。
段心阳以为是何姐,没有理会,没想到身后却传来段芷琳的声音:“二姐……”
委屈,又带着满满的愧疚。
段心阳从她的语气便能确定,盛季铭没有撒谎,那杯牛奶里面真的被添了东西。
段芷琳不便偷偷给盛季铭添了东西,还栽脏到她身上来。
亏她之前还觉得段芷琳跟段家其他人不一样,不像段家人那么自私自利,那么无耻恶劣,没想到……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没有回头,语气冷冷的:“你来做什么?”
在来这里之前,段芷琳只是猜测她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栽脏的事,如今看她的反应,分明是已经知道了。
“二姐!”段芷琳突然往地上一跪,双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痛哭流涕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更没想到他居然会……会对二姐下手,还差点害二姐流产了。”
“被逼无奈?”段心阳终于幽幽地转过身来,用泛满着血丝的目光盯着她:“我倒想听听看,你是怎么被逼无奈的。”
看着她这张跟段笑笑长得极相似的脸,段心阳心里的自嘲更甚。
她当初怎么就信了这个女人的虚伪表相,怎么就没想到她们段家骨子里的劣根性。
“我……”段芷琳哭得更难过了:“二姐您是知道的,上回因为笑笑陷害你的事情,铭少把以星的合同给抢了。爸最近愁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到处求人帮忙到处碰壁。连二姐都不肯帮他们,爸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
“所以,你就跑去给盛季铭下那种东西?”段心阳冷笑:“你也是知道的,盛季铭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因为你把以星的合同还回去。”
“正因为盛季铭对我没兴趣,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段芷琳委屈巴巴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二姐,做这种事情有多丢脸我不是不知道,特别是昨晚盛季铭恶狠狠地唾弃我的场景,我……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当时看着盛季铭脸上的盛怒别提有多害怕多紧张了,所以才会……才会谎称那杯牛奶不是我热的。”
她越发抓紧了段心阳小手:“二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栽脏给你的,我当时想着如果盛季铭知道是我做的肯定又会拿段氏开刀。但二姐不一样啊,他对二姐向来都是口硬心软,肯定不会怪二姐的。”
“你觉得他不会怪我,可是我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二姐,他又怎么会甩下我,冲进二姐的房里去?”段芷琳暗暗地咬了咬牙。
这是她最失望最气愤的一点,也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在药效达到最顶峰的那一刻,盛季铭从她口中分辨出跟段心阳不一样的味道,可想而知,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难怪盛季铭当时宁愿冲进去强迫怀孕的段心阳,也不愿意碰她呢。
如果不是为了请求段心阳替自己保密牛奶的事情,她现在就翻脸了。
强忍着愤慨,她继续哀求着:“二姐,求你不要告诉盛季铭,牛奶是我热的,好不好。”
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得罪盛季铭,彻底被他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