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觉得这世间好像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咱们优秀的铭少。”
“江小姐真会说话。”盛季铭笑了笑:“不过你们要相信一句话,不管自己有多差或者多优秀,世间总有一个异性是为自己而生的。”
“那么请问属于铭少的那个异性是哪家千金?我们认识么?”有人问。
“不算哪家千金,你们也不认识。”盛季铭转身时,眼角余光不小心瞟见角落里的顾暖,如是动作顿了一顿后,重新勾出微笑添了一句:“因为你们猜对了,女朋友只是个借口,我目前单身。”
“铭少真坏,戏弄我们。”
“不过有急事是真的,各位再见。”盛季铭扔下这句,转身大跨步地走。
盛季铭从宴会场离开,便直接去了医院。
他推开病房门时,段心阳已经片着了,背对着病房门口的姿势彰显着她内心有多么不想见人。
犹豫片刻,盛季铭才迈了进去,轻手轻脚地来到病床前站定。
久久地看着她有一半埋在被子里的小脸,连医生进来都没有警觉。
还是医生朝他唤了一声:“先生?”
盛季铭回神,问道:“黄医生,怎么了?”
“哦,我刚刚问你太太的药有按时吃吗?”
“这个……”盛季铭摇了一下头:“我不太清楚。”
因为怕刺激到她,他已经一整天没进来过了。
医生摇了摇头,语带责备道:“你这个当丈夫的,也太不负责任了,难怪能把她伤成这样。”
“……”
“我看你太太情绪很不对劲,你这个当丈夫的,就算工作再忙也应该抽出时间好好关心陪伴一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天都不见人影。”
他尴尬地干咳一声,道:“我知道了。”
“呆会等她醒了,记得让她把药吃了。”
“好的医生。”
医生走后,病房内再度陷入了静谧。
默默地在病房前守了一个小时,终于看病床上的小女人动弹了。
盛季铭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替她把被子掖好。
睁眼就看到盛季铭的身影,段心阳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秀眉也不自觉地皱起。
她没有理会他,重新闭上双眼。
盛季铭知道她已经睡醒了,语气平静地吐出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吃饭,我不会过来打扰你的。”
段心阳仿佛没有听见般。
他又说:“你什么时候能吃得下东西,我什么时候走。”
段心阳终于幽幽地睁开双眼,盯着他道:“走去哪里?”
“你希望我走去哪里?”
“走得越远越好。”
“去死好不好?”
“……”段心阳咬了咬牙:“随便。”
盛季铭勾起唇角笑了,笑得有那么一点冷硬:“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是个没父亲的孤儿的话,我倒不介意去死一个。”
“我不介意。”段心阳瞅着他:“你不觉得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可以平静简单很多么?我跟辰少一样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既然你这么说……”盛季铭突然从抽屉里拿了把水果刀,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吓得段心阳急忙出手将他的手腕拽开,气急败坏道:“盛季铭你是不是有病啊?这刀子那么锋利!”
盛季铭手里依旧捏着刀子,冷笑:“不是说我死了你们一家三口会过得更好么?干嘛要阻止我?”
段心阳被气得哑言。
好半晌,才阴郁着表情道:“我在我面前死,不是想让我一家三口过好日子,是想让我给你赔命。但凡你到医院外头去死,我也不会拦着。”
她的目光微微上移,落在他的手腕上。
那白皙光洁的手腕上,留着五六条被他称之为胎记的旧刀口。
割腕割得那么娴熟,她甚至要怀疑那些疤痕就是他以前自己割出来的了。
可如果疤痕是被他自己割出来的,为什么辰少手腕上也有?而且在相同的位置上?
盛季铭见她盯着自己的疤痕看,习惯性地拉了拉袖子,面无表情道:“你放心,我没有割碗的勇气和习惯,也不可能放着你和孩子不管,刚刚只是吓唬一下你的罢了。”
段心阳回神,将目光从他的手腕上收了回来。
她闭了闭双眼,将心里的火气隐了下去。
睁眼的时候连带着吐出一句:“我想吃东西。”
盛季铭听到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心里立马闪过一抹释然,道:“我立马让何姐把东西送来。”
说完,他给何姐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的当儿,段心阳背过身去没有理会他。
盛季铭被这种氛围弄得有些难受,打破沉默道:“你……身体舒服点了没有?”
段心阳:“不关你的事。”
“既然是我把你弄伤的,自然关我的事。”盛季铭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希望你不要反应这么大。”
“盛季铭,我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吃东西了吗?”
“为什么?”
“因为你说,只要我吃了东西你就会从这里滚走。”
“……”
没多久,何姐便带着时刻准备好的晚餐进来了。
段心阳毫不犹豫地接过她盛出来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何姐在一旁看了,忙叮嘱道:“少夫人您慢点,小心又全部吐出来了。”
段心阳抬眼盯着对面的盛季铭,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我现在一刻都慢不了,也等不了。”
何姐见两人之见的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拎起水壶:“那个,我去打壶热水,一会给少夫人擦身。”
打完热水,她又找了个到楼下买水果的借口,再度离开了病房。
而段心阳已经把一碗饭吃完了,正漠然地瞧着她:“你现在可以滚了吧?”
都说孕妇的情绪不稳定,特别难伺候。
盛季铭幽幽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不是要擦身么?我帮你擦完身再走。”
“……”段心阳睨底的神色再度冷了下来:“你觉得我会在你面前把衣服脱光,然后让你帮我擦身?”
“这有何不可?”盛季铭不以为然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