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大理寺寺卫与御林军水涌而来,那些倒地的士兵也起身振奋精神,拔剑相望。
眼前众人,慌神不已。
陈寺卿与苏云汐踏进府门。
李长安负手笑道:“就你们这点障眼法,还难不倒本钦差,你们这群卖国求荣的家伙,应该千刀万剐。”
青舞望着起身的士卒,惊异问道:“难道没中血蝇的毒?”
李长安哈哈大笑道:“你们看见的,根本不是六翅膀血蝇,而是蜂民的蜜蜂!”
“蜜蜂?”
“我曾在沈府金库,发现了你们运转六翅血蝇的纱网,当时我便百思不得其解。审讯柳临川,得知妖族要攻打西陵大营,夺取军俸,可在大营门前,妖兵并没有准备死战的布局,我瞬间就想到了都护府的库银。联想到那个沈府的账薄先生神态诡异,我就断定六翅血蝇藏在金箱之内。
我命人找到蜜蜂,在黑夜中以假乱真,引你们这**贼上钩。那些装有六翅血蝇的木箱,则在府内校场中烧尽成灰,那些血蝇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着实壮观。”
话音刚落,青舞在一瞬间拔剑刺向李长安。
苏云汐大声喊道:“小心!”
李长安猛抬头一躲,没想到这娘们急了。
雪影扭转,剑鞘挡住剑锋。
“找死!”李长安怒声喝道。
两方进入混战,吼声如雷。
铮铮剑响,在血泊中倒下无数。
寺卫武技超群,一人连斩五六人。
大、少司命一起举剑来袭。
李长安一个回环躬身,剑雨如虹射出,逼退两人偷袭脚步。
户部宋延年准备趴着窜逃,被寺卫抓起,一剑断了一臂,晕死在了墙角。
妖兵与大陵军卒铺开绞杀。
“嘶……”
又是沸血出喉的声音。
李长安飞空,腾起一阵浩然罡力,天旋地转,所有灵力汇于手心,劈出一道地裂,大、少司命被吓退数十步。
两人面面相觑,正准备向后窜逃,恰被苏云汐拦下。
“还想逃?”
“给我上!”陈寺卿疾呼道。
一群寺卫将两人困在其中,李长安竖剑在手,望着机会,一个连环弓步跳出数十尺,一剑劈在夜犇的腰脊上。
夜犇刚欲要转身还刀,已被李长安一个侧影步,削了头颅。
妖兵四慌而退,纷纷弃械投降。
大、少司命也难以招架寺卫的围攻,双双落入寺卫的手中。
三人聚首。
“现在落入本钦差手中,你们俩还有何话可说?”
苏云汐提醒道:“小心他们的魅术!”
“哈哈,无妨,就凭她们现在的境界,能耐我何?”
青姬狠狠啐一口,“不过是大陵皇帝的一条狗而已,猖狂什么?”
李长安愤怒之极,提起雪影,立锋放在她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剑,血迹缓缓渗出。
“姐姐,不要!”青舞哭喊。
李长安收剑负手道:“不知你们这张娇面,吸干了多少大陵壮年!”
“那是他们应得!”
青姬面上的血流渗入嘴角,哭喉骂道:“不能为余老、青斜谷报仇,是我一生的遗憾!”
李长安呐呐道:“的确,身为女儿,有为父报仇的使命,但煌煌天道,你们都要逆而行之,终归死路一条!”
一旁的苏云汐神色一惊,原来死在九妖台的余老,是他们的父亲。
青姬含恨道:“这些你都能推断出来,的确适合在大理寺办案,而今落到你的手里,只能认命。”
说罢,青姬口吐鲜血,仰倒在地,睁圆了眼睛,没了气息。
“姐姐!”
片刻后,青舞嘴中也是鲜血喷涌而出。
苏云汐俯身摸摸脉象,毒发身亡。
李长安心知肚明,只是淡淡望了一眼,憾然叹道:“也算是世间的烈女子,倘若走上正道,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吩咐寺卫,命人将两人葬在一处。
“大人,这些投降的妖兵该如何处置?”
李长安望着陈寺卿,踌躇满怀。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杀害手无寸铁的俘兵,却又难泯良知。
陈寺卿领会李长安的心思,“妖族俘虏暂且关押,待一切结束之后,押回京都,交由圣上处理!”
李长安点头。
苏云汐略有失望道:“她们俩一死,线索尽失。”
“如她们这般江湖行走,置之死地而后生,再加上阴阳家的邪毒之物,我们难以防范,如今赴死,也是她们应有的结局。汐儿你就不必担心,妖族一除,西陵算是趋于安稳了。”
苏云汐摇头道:“那些难民的解药还未找到,暂时压制不等于完全消除,不及时解毒,风险依旧巨大。”
李长安摸了摸后鬓,“要是大、少司命还活着,我们胜算更大!”
……
西陵都护府正堂,门外人流涌动,声震如雷。
一夜之间,杀妖无数,实属快人心口。
欢贺声传遍各州。
李长安正居高堂,仰首呼道:“押人上堂!”
户部李延年。
刑部柳临川。
沈府沈八万。
“说,身为户部大吏,为何勾结妖族,祸害我大陵臣民?”
“大人,小人该死,还望开恩饶恕!”
李长安狞笑道:“的确该死,祸国殃民,就应株连九族。”
“大人,不要啊!我从未杀我大陵一人,只是负责监视刑部柳大人,传送都护府的情报。”
“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府内城中飞过;六翅血蝇便是你送的情报吧!”
“是小人无知,助纣为虐!”
李长安正声问道:“你可知定西伯府的内幕?”
宋延年伸手指着刑部柳临川道:“他经常勾结,我曾派人跟踪过,但都被甩掉,况且,那谷雨村甚是奇诡,没有找到什么秘密和把柄。”
李长安转而望向柳临川。
“大人,我与定西伯乃自家兄弟,自然有一些来往。宋大人,你无耻下流,不要血口喷人!”
宋延年怒斥道:“这些年你为妖族做事,冤杀者不计其数,有何颜面说教于我!”
柳临川不屑道:“你躲在暗中窥视,户部的民脂民膏必然也没少私藏。”
李长安正声道:“按大陵律,贪银百两,立即处决!”
堂下三人连连哭饶。
“你们三人,可知六翅血蝇的解毒之法?”
三人察色观望,愣身无语。
忽然间,一个寺卫匆匆登堂,跪身禀告。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外出事了!”
李长安立即命人将三人押回牢房。
得知消息后,他亲自跨马,与众人赶赴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