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举起金盏,一同欢饮。
宴会结束之后,已近酉时。
又给圣上答应了一件差事,此行又不知需要多久。
李长安望着皎皎月色,如银钩。
苏云汐推开门,洗漱了一番之后上了床。
“夫人,今天的宴席如何?”
苏云汐白了一眼,嫌弃地道:“这不废话吗,圣上的御厨,味道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李长安靠在她的身边,抓着手道:“我越想越是好奇,那些石头究竟为何物,我悬着的心一直久久未落。”
“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他一定认识那些石头!”
“好,要不我们睡一张被子吧!”
苏云汐撩拨一下乌发,用玉簪别起。
“去,去……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嘛?”
说罢,苏云汐卷着自己的被子躺下。
李长安无奈地盖上自己的被子。
屋外格外清幽,连风吹树响的轻声都能听见。
“汐儿,你睡着了吗?”
“还没呢!”
“陛下说暗卫来报,夜越国有异动,命我前去查案!”
苏云汐摇头失望道:“这刚来京都又要去南境,你的修炼怎么办,半年时光,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君命难违啊!”
苏云汐未再说话,落在枕头上慢慢沉思。
“先不说了吧,睡觉!”
两人无话,包成两个粽子,渐有朦胧睡意。
第二日,京陵山上爻学宫。
苏云汐与段若沁拉着双手,
李长安手里拿着石头。
“嘿嘿,长安,进去了机灵点!”
李长安不屑道:“我还不够机灵吗?”
到了学宫门口,一人看见苏云汐便冲了过来。
“师姐,你怎么来了?”
“翰沅,我就不能来了吗?”
吕翰沅连连摆手道:“不是,师姐,我是想说,你终于有机会上山,来学宫了!”
苏云汐咧嘴笑道:“夫子在吗?”
“在呢,在呢,你赶紧进去吧!”
三人一起入了学宫。
苏云汐熟稔学宫各处布局,直接向夫子的后殿奔去。
学宫极大,长宽各三千步,当属大陵最大的儒道学宫。
一路所遇弟子众多,皆点头问好。
一炷香后,三人行至后殿。
“夫子……夫子……”
人未到,声先至。
夫子起身抚着白须,一副精神铄朗。
“云汐……嘿嘿嘿……”
“夫子!”苏云汐站到夫子的身侧。
苏云汐指着段若沁道:“这是我的朋友段若沁!”
“那是圣上给我赏赐的夫君,哈哈哈……”
李长安双手拢起,行了儒礼。
“小辈见过扈院长!”
“你认得我?”
“曾听白麓书院的院长提到过,便记了下来。”
夫子欣慰地捋着胡须,“年轻就是好,记得这般牢固!”
段若沁拱手以礼。
夫子让她们赶忙坐下,吩咐童子沏茶。
苏云汐拦住童子,自己亲自去沏。
夫子问起,李长安聊到西陵战事。
苏云汐缓缓斟满茶盏,坐下听两人谈论。
儒家浩然气,正心正行!
夫子对于定西伯那种叛国者,嗤之以鼻。
三人与夫子聊起修炼之事,李长安悟了三分教诲。
现而今,属实没有空闲的时间去谈究这些,况且李长安还惦记着石头一事,便与夫子谈起童子送石一事。
夫子疑惑,接过李长安手中的石头,仔细端详。
开口言道:“这是大陵特有的精纯铁矿。”
“不会有错吧!”
夫子言笑道:“我对地理研究颇深,这种质地精纯的铁矿,只在大陵南部的断江区才可出现。”
“何为断江区?”
“水迎面,更直白地讲,就是万仞陡崖,如参天巨木笔立那般!”
李长安心领神会,便是向斜岩挤压,坚硬无比,迎水也冲刷不掉。可为何在西陵会发现南部的铁矿石呢?
正凝思间,夫子言道:“按理来讲,盐铁官营,这种东西不会流落民间!”
苏云汐神色一紧,“难道,这块石头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若沁姐姐,你是南地的,可有听过这种精纯铁矿石头?”
段若沁摇头,柔声道:“这个我不知道。”
李长安道:“回去我让户、兵两部仔细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话题暂时被搁置一旁。
夫子与李长安谈及修炼之事,学宫十分欢迎李长安来此修习儒道。
李长安应声答应,“扈院长,若有时间,我一定来!”
聊说间,苏云汐提到戎夏古国,夫子瞬间一惊。
“你们竟然找到了戎夏古国,有没有见到剑圣?”
苏云汐轻声道:“夫子知道戎夏古国?”
“剑圣疾风剑木前辈,是上古末期的最后一位半步武神,自他握起手中的剑,就是剑魁之首,生平没有对手,可惜天道难违,族人尽死,自己也没逃脱厄运。”
三人猛然一惊,原来夫子真是贯通百书,知晓天下诸事。
苏云汐凑前,“夫子,你可知龙君?”
“龙君啊,为救戎夏一族,逆天改命,却无成功,丧了龙魄,陨落在了人间。”
李长安还是想问个究竟,“什么是天道,为何如此厉害?”
“万物皆有法,动者有律,静者有规,所谓规律,就是天道之理。若要更加清楚规律,那就是造物本身的蕴藏之理。”
李长安万般不解,讲到了龙君与自己的一番事件,更加仔细地讲了自己与青衫剑客的故事。
夫子连忙起身,走到李长安的桌椅跟前,握住他的脉象一看,愁眉瞬间皱了起来。
“看来,黑夜终将来临!”
苏云汐上前问道:“夫子,为何?”
“宿命罢了!妖兽出世,人间必定是一场浩劫!”
李长安面色有点难堪。
“龙君把希望寄托给了你,你必须挑起重担。”
李长安疑惑问道:“妖兽可是指九妖台的九方妖兽?”
夫子点头。
“那我们可以在何处寻得它们,提前动手除掉,以绝后患!”
“一旦逃出九妖台,根本找不到它们的踪影,等那些邪兽恢复了灵力,就开始为祸人间。”
苏云汐皱着眉头遗憾道:“阴阳家真是江湖的祸害,那个余老放这群畜生现世,为祸天下黎民。”
夫子道:“百家禁令就是先祖担心各家进入九妖台,被那些心术不正的弟子利用机会,放出妖兽。可封印终会破除,再加上阴阳家的独门邪术,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局面。”
苏云汐拿出她的半块玉珏,放到夫子眼前。
“夫子,玉珏内是儒家十八位圣祖的灵魄!”
夫子惊讶,放在手中捻诀,玉珏瞬间亮了起来。
李长安拿出他的玉珏,也是同时散着金光。
夫子将两块玉珏合在一起。
隆隆……
后殿开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