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能说经验主义没用，但想要更透彻地认知万事万物，靠经验是肯定不行的。

当秦岳拿出元素周期表的时候，素眠和素心两姐妹是完全傻眼的。

这些玩意……都是铁吗？

秦岳问道：“不知二位师姐，神念最小能到什么地步？”

“可见滴水之中的浮生百态。”素心回答道。

秦岳一琢磨，就是可以看见水滴里的细菌和微生物的意思？确实挺厉害的，但这样想要观测原子分子还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她们不能自己观测印证的话，自己讲起来有些吃力，同时也缺乏可信度。

但要制造合金，就必须给师姐们补补课，起码要让她们认识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开始讲了起来。

“首先我要声明，我所讲的东西，都是介于凡人世界的认知与观察，若仙道之中对相关内容有其他注解，也请二位师姐不吝赐教。”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尴尬，他先来了个预防针。

素眠与素心两人对视一眼，如画眼眸中，都透露着困惑，但都点点头，说道：“赐教不敢，陛下才学与见解必有独到之处，或能对我们有所启发。”

秦岳点点头，没有再哔哔，直接开始讲起了初中化学。

就他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基础物理规则应该与地球差不多。但他没有高科技的设备，没办法精确测量各项数据，也没办法做各种关于力的实验来验证。

所以，他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就一定是正确，尤其是现在还出现了修仙者这种特殊情况。

但即便如此，秦岳也相信他所掌握的知识，有一定普适性。

不过，素眠在听了他所说关于金属有好几十种的论调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黑色异铁，问道：“那陛下，这应该是什么元素构成的？”

“……”

秦岳看了看这两姐妹，她们相貌着装都极为相似，都是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而那精致五官上的好奇之色，也完全不似作伪。

好吧，她们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真的在提问。

秦岳将目光转移到那黑色异铁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猜测应该是炼器用的材料。

他想了想，问道：“敢问二位师姐，异铁之中，是否有灵蕴？”

“嗯，此铁名唤墨炎铁，是一种炼器材料。”素眠回答道。

秦岳想伸手去拿一下，但刚刚探出手，素眠便阻止道：“陛下小心，此物灼热无比，凡体难挡。”

素眠的小手十分温暖，皮肤触感很嫩滑……

可惜，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回归了常态，秦岳收回了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这应该是重元素的一种。”他说着，指着元素周期表的第八周期一栏说道：“就是这里的元素。”

“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啊？”素心看了又看，忍不住疑惑道。

秦岳自制的元素周期表上，没有任何人造元素，反正那些东西现在他也弄不出来。不过还是把地方给预留出来了，一方面方便给小朋友讲课，另外一方面也方便补充。

原子核越大越不稳定，衰变越快，半衰期越短。如果存在第八周期元素，根据计算衰变过程快到无法表现出原子核的状态，如果强行要他不裂开，所需的压力足够形成中子星了。

但那是基于前世的科学体系，这个世界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但也不可能直接就限定死了。

特别是现在得知了修仙存在后，他觉得第八周期元素在这个世界如果存在，那么八成就是这些蕴含灵气的奇石异铁了。

毕竟，万能的灵力能有什么效果，是什么构成，他也没个谱。

这些东西，只有等他所知的科技体系还原到一定程度，才有那个条件去研究。

“我刚才说到物质的基础元素，是由具有相同核电荷数的原子构成。嗯……这是我的推论，如果神念可以缩小至三百万倍的话，应该就能看见尘埃之中的这些东西了。”

“三百万倍？”素眠微微一愣，这个要求有那些离谱啊。

素心想了想，为难道：“能将神念缩小至如此境界者，恐怕只有陛下生母，已经飞升的宗主大人了。”

“呃？”秦岳也是一愣，失误了啊！

早知如此的话，他一定要让老妈飞升前，帮自己看看物质的分子原子结构，是不是符合他所知的微观物理认知！

草率了！

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一层，主要还是不清楚修仙者的能力极限在哪。

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也不涉及深层次的物理学研究，现在重点是发展，其他都是镜花水月！

“算了，这件事回头再想办法验证。”秦岳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反正既然没办法验证，就当它是对的，这样有助于后续工作的展开。

他继续说道：“原子核越大，那么结构也就越发不稳定，所以这一排我都没有写上去，因为常规条件下这些元素是不可能自己形成的。”

“陛下的意思，是有非常高条件？”

“当然，这个非常规条件，就是法力、灵气了！”秦岳也不管对不对，直接把修仙者炼器所用的一切特殊材料都往后面排了。

“所以，二位师姐理解我想说的了吗？”秦岳问道。

“如此理论，确实新颖，只是想要验证，条件却太过苛刻了……”素眠大概是听懂了，但实际上又没懂。

素眠与素心两姐妹的接受能力，让秦岳十分惊讶。严格来说，这种原子分子构成世界的唯物论，是在冲击传统的阴阳五行学说的。

特别是五行，传统观念认为世间万物皆不脱金木水火土五行所属，它构建了这个世界的医学、堪舆、命理、相术和占卜等方方面面，影响深远。

就是不知道它在修仙体系内有多大影响了……看样子貌似不是很大？

素心沉思片刻后，说道：“但听起来确实能自圆其说，所以陛下是希望我们炼制何种材料？”

“硅钢片！”秦岳说着，又拿出了一张纸，写写画画，讲解起硅钢片的种种特性与制作方法。

他有相关的炼制方法，但没有设备，他没办法凭空冶金。

所以，素眠与素心这两姐妹，现在算是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

他十分详细地介绍了炼制方法，以及最后的成品要求，然后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这对容貌极美的双胞胎。

姐妹二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感觉……可以试试看？但说实话，按陛下的要求来的话，对我们而言难度也是不小的，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对了，材料陛下都有准备吧？”

秦岳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呃……铝也需要二位师姐亲自提炼。”

铝土矿暂时没有发现，不过可以从霞石、明矾石、粘土等材料中进行提取。只不过在提炼上还存在一些问题，他没那手艺，工匠们也懵懵懂懂，严重影响了他的发展。

所幸现在有素眠素心姐妹二人可以分忧，秦岳便想干脆都交给她们处理好了，反正他自己就算提炼成功，估计也是没办法用的废料。

然后，他便讲起了铝的提炼方式。

铝说完了，他一琢磨，索性将大部分金属元素的特性与提炼工序都讲了一遍，让这两姐妹有空的时候，自己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