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杜一秋把地图收入怀里,带着西索骑车驶出了据点。
“我们要去哪?”西索仅仅抓住后座询问道。
“嗯……附近有一个叫铁血帮的几十人小团伙,过去臣服于棘齿帮的统治,现在得去告诉他们一声,时代变了。”
西索眨了眨眼睛:“就我们两个人去?要是他们动手怎么办。”
“他们不敢。”
一路来到铁血帮,摩托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站住!什么人?”
杜一秋下车走上前去,看了两人一眼,这个小团伙装备不算差,看来给沙利文当小弟还是有一些好处。
“我来自风暴之矛。”
一个守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叫嚣道:“什么风暴之矛?没听说过,你们把身上的东西留下,哦,还有这辆车,然后就可以滚——唔唔——”
其他的守卫连忙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就是把棘齿帮干掉了的风暴之矛……”
那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知闯了大祸,啪的一下就弯下了腰,大声喊道:“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们这就去通知老大!”
杜一秋没兴趣跟这些家伙多说,摆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
没多久,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就跑了出来,做作地一巴掌把守卫打翻在地,夸张地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居然敢让大首领在门口等!给我滚!”
守卫们夹着屁股跑掉了。
这时候,那人才转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大首领,小人名叫王进,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
杜一秋跟着他进入了铁血帮的据点。
“老大,您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马上就亲自上门拜访,哪里需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王进用尽手段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杜一秋看了他一眼,揶揄道:“过去你对沙利文也是这样的吗?他被我吊死了,你没什么想法?”
王进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讷讷地不敢多说话。
见到这人是个怂包,杜一秋也不继续为难他了,换了一个话题:“这附近除了你们,还有五个帮派,你跟他们有联系吗?”
王进抬起头,眼里露出挣扎的神色,似乎在考虑怎样回答对自己更有好处。
“说实话,想什么呢?”杜一秋不耐烦地说。
“呃,这个,老大,是有些联系,您也知道,咱们这些小角色势单力薄,总得联合起来才好生存。”
“联合?”杜一秋冷笑一声,吓得王进抖了抖身子,“不管怎么样,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位是我的……总警备官,明天他会带来一百人,你跟着一起,挨家挨户的去给那几个家伙传达一个消息。”
“您放心!保证传达到位!呃……敢问是什么消息?”
“告诉他们,五天之内,带着人来棘齿镇报到,我要把他们全部收编。”
不只是王进,连西索都变了脸色,这种事情注定是讨不了好的,谁也不会愿意把手上的势力拱手送出。
王进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问道:“要是,要是他们不愿意呢?”
“哪一个不愿意,就叫他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我亲自来取他的人头。”
在王进依依不舍地送出了两人后,西索才问道:“老大,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服气的,西索害怕完不成任务。”
“别担心,他们早就对棘齿帮的事情一清二楚了,绝对能分得清楚利害,去了之后,你说清楚两点,一,如果服从我的,来了风暴之矛依然能把握权力,二,如果不服从的,必将被消灭。这是考验你的时候了,要是做得好,我让你当更大的官。”
听了这个许诺,西索忧虑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回到新据点里,杜一秋又陷入了处理不完的管理事务中,他想着自己早晚得找到一个人能全权处理所有问题,否则根本脱不了身。
次日,杜一秋在据点门口送别西索,再三叮嘱他要注意的事情。
“就是这些,都记住了吗?”
“西索记住了,西索一定完成任务。”西索泪眼婆娑,同时又拍着胸脯承诺,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但又拼命想完成任务。
杜一秋觉得很好笑,看来这个小家伙是真的胆小,又觉得他办事仔细,有心锻炼一下,将来好分担更多的事情。
送走了百人队伍,杜一秋便回去等待交涉结果。
想不到等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不好啦,老大!总长老大!出大事了!”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发生甚么事了?”
“我们的队伍被打退了,伤亡二十人,西索也被抓起来啦!”
杜一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吓得房间里所有人都噤了声,只有莉莉娅上来抓住了他的手。
呼。
杜一秋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莉莉娅的脑袋说道:“没事。”
接着他又问道:“剩下的人回来了吗?带我过去。”
来到据点里的军营,杜一秋看到了灰头土脸的几十人,有医护人员在给他们处理伤口,更多地正在气愤地叫骂,见到总长大人来了,有几人围了上来。
“老大!我们还没靠近,就被他们打了!当场就死了几个弟兄,西索的车翻了,被他们抓住了!”
“老大!我们多带点人杀回去吧!”
“没错!杀了那群狗日的!”
看着群情激愤地众人,杜一秋心里有些后悔,他低估了碎星浮陆上这帮暴匪的胆量,把西索送进了虎口,还白白牺牲了好几条生命,这个错在自己。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他走到一名大腿被射穿的伤员边上,是个年轻的小伙,闭着眼睛强忍疼痛的他没有看到首领的到来,还在不住地呻吟。
杜一秋蹲下来问道:“感觉怎么样?”
伤员很熟悉这个经常给他们演讲的声音,蓦然睁开了双眼,咬牙切齿地说:“老大,我没事,咱们风暴之矛的人不怕伤痛。”
杜一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好样的。”
“维鲁斯!我的孩子,你要撑住啊!”一声哭喊从另一边传来。
杜一秋连忙走过去,看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抱着担架上的年轻人哭泣,已经生出不少皱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见到首领来了,老人勉强站了起来,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首领……”担架上的维鲁斯气息奄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躺好,别动。”杜一秋按住他,“你父亲说得对,一定要撑住,现在不要想别的。”
维鲁斯虚弱地连眼睛也睁不开,断断续续地说着:“老大,他们……早有准备,您要小心……我撑不过去了,但是中枪前,我打死了他们两个人……我没有,给您丢脸,请替我,照顾……”
“维鲁斯!”哭喊声又响了起来。
这个跟杜一秋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没能撑到把这句话说完,他已经闭合的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想必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杜一秋轻抚着那位失声痛哭的父亲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您的孩子是荣耀地战死,他的灵魂将回归风暴羽神的怀抱。”
老人伏在担架边无声地啜泣。
杜一秋默然无语,随后走回了场地中央,环视了一下四周,高声喊道:“还能动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整装准备出发,跟着我去给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