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人的车队在平原上呼啸疾驰。
杜一秋脑子里过滤着收到的信息。阻击他们的是一个名为狂暴之鼠的帮派,规模不大,约有二百人左右,平时跟棘齿帮也没什么交集,却在西索带领的队伍还没到达时就悍然出手,不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到一个小时,杜一秋已经可以远远地看到那个狂暴之鼠的据点,墙边已经建立起一道防线,有不少人在防线后架着枪。
突突突。
一阵射击拦下了风暴之矛的车队,杜一秋下令全员停车,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老大,危险啊!我们一起冲锋吧。”有人劝阻道。
杜一秋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所有人摆了摆手,孑然一身地面对着几十条枪走了过去。
“站住!再靠近我们就开枪了!”狂暴之鼠的人用大喇叭喊道,企图阻止他靠近。
杜一秋运起鸦羽之力,好让声音传得更远,回应道:“你们可以试试,我保证,谁敢开枪,他的小命就没了。”
对方一时间没有行动,似乎正在犹豫。
直到杜一秋走进了五十步左右的范围,狂暴之鼠再次喊话阻拦,这次他直接懒得回应了,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
嘭——
大口径地步枪喷射出火焰,一发子弹倏忽而至。
杜一秋没料到对方居然真的敢射击,他用极快地速度拔出青秋,精确地斩向那一发能量子弹,蓝色的枪火被一分为二。
同时,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细小的黑影一闪而逝,瞬间穿透了那个鲁莽枪手的头颅,一个血洞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见对方已经不客气了,杜一秋身形闪烁很快就铁进了对方的阵地,一眨眼就来到了十步之内。
“停下!你再靠近一步,这家伙就死定了!”这次,狂暴之鼠不再威胁杜一秋本身,而是将枪口指向了身后。
准确的说,是身后的一根木头柱子,柱子上倒吊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是西索。
这个侏儒眼泪噌噌地往下掉,被绑在绳索上胡乱挣扎着,却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拼命忍住内心的恐惧,不愿拖后腿。
果然,这一招比用枪威胁杜一秋本人要有效的多,他皱起了眉头,同时停下脚步。
“桀桀桀……就他妈你叫杜一秋啊?”最开始说话那人发出一阵嘶哑的怪笑,“把你的武器放下。”
杜一秋闻言,看了看哭叫不停的西索,不得已扔掉了手中长剑,又把腰上的手枪也撇在一旁,沉声问道:“你就是狂暴之鼠的首领?”
“没错,我叫艾略特·狂鼠,你得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听说,如果不知道杀死自己之人的姓名,灵魂就无法安息,嘿嘿嘿嘿。”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知道,谁给了你勇气,胆敢反抗风暴之矛,难道你不清楚棘齿帮已经被我覆灭了吗?”杜一秋盯着对方说。
“清楚,我当然清楚,要说谁还敢反对风暴之矛的首领,就一定会是那位大人,难道你如此愚蠢,到现在还想不到吗?”
戴拿索。
杜一秋当然已经猜到了,这家伙果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以待毙,暗地里还搞了这种小动作,他扫视了一下敌人阵线上的装备,像刚才开火的那种大口径枪械还有不少,看来这也是戴拿索支持给他们的,要知道,当初规模近千人的风暴之矛也没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好,我带所有人离开,你把西索放了,我承诺,之后不会再来狂暴之鼠。”杜一秋开出了条件。
艾略特撇着嘴,似乎在考虑这样做值不值得。
“杜一秋!快走!他想杀了你,去找戴拿索邀功!!”西索忽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叫道。
“你他妈的再多嘴!”旁边的暴匪见他不老实,一巴掌打了过去,这让绑住西索的绳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杜一秋看向了不再被枪口锁定的绳索。
艾略特暗道糟糕,急声吼道:“开火!杀了他!”
阵地里的暴匪们怒吼着举起枪口向杜一秋的身体上移动。
后方的风暴之矛见情况不对,急忙向前冲锋,想要营救首领。
“晚了。”杜一秋冷笑。
金属风暴凭空而起,如同游荡在战场上的幽灵,鸦羽们急速射向附近每一个敌人的胸口,连一发子弹都没有来得及射出,鲜血喷溅在掩体上、矮墙上,整个阵地都在一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杜一秋伸手招来青秋,架上了艾略特的脖颈。
“停手。”杜一秋不大的声音让战场恢复了安静,稍远一些的敌人因为顾及首领的安危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杜一秋用青秋一下一下地拍着艾略特的脸颊,发出啪啪地声响,像是无形的耳光扇在每一个暴匪心头,“叫他们放下武器。”
“放下,都放下……”方才不可一世的艾略特此刻战战兢兢地像一只真正的老鼠。
哗啦。
所有暴匪都把身上的刀枪扔在地上,然后懂事地举起双手站在原地。
杜一秋笑嘻嘻地问艾略特:“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投降的机会吗?”
“嘿嘿,只要您给机会,小人一定任凭大首领驱使。”他干笑了几声,又小心翼翼地“表忠心”。
“我是在问你觉得有没有,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杜一秋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有……有有有。”艾略特两股战战,不敢多话。
“哈,现在知道说有了?”杜一秋冷笑一声,一剑斩断了艾略特的双腿,后者惨叫一声,倒在血泊里哀嚎,“我派来的人,你问都不问一句就下令开枪,出发之前,已经死了十一个人,你给过他们机会吗?啊?!”
“现在,我来告诉你,狂暴之鼠没机会了。”说完,杜一秋摆了摆手。
突突突突突。
密集地枪声在平原上飘荡,鲜血染红了大地,风暴之矛扬长而去之后,这里只留下了两百个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挂着一具尸骸,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名为狂暴之鼠的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