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久以来对沈蔓歌好,也是出于照顾心理更多。
在很久以前,封翟行认为只要娶的不是沈蔓箐,那娶任何人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都只是将就而已。
他说。
“我不会抛弃你的。”
沈蔓歌于是就放心的笑了笑,只要封翟行给了她这样一个承诺,就相当于她以后有了保障。
“那翟行哥,你还需要点什么?我给你亲手做。”
封翟行的语气仍然透着一股冷漠。
深情这种情感一向是无法伪装的。
他只是说。
“不用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沈蔓歌的手指一颤,她已经隐隐的发觉出来封翟行对于她的态度日渐冷漠疏远。
如果任由沈蔓箐生下的孩子,那么一切就无法逆转了。
她又笑的纯洁。
“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翟行哥你要好好休息,不然我没有办法放心的。”
封翟行没有多说什么来回应,只道。
“嗯。”
……
沈蔓箐的害喜症状比较严重,常常晚上吐的昏天暗地,难以入眠。
沈蔓箐扑在马桶里吐完了刚吃下不久的食物,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洗漱台那里用温水洗了洗脸。
抬起头,头顶昏黄的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映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沈蔓箐喃喃自语。
“宝宝,你一定要平安降临。”
……
管家不停的来回搓手,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他焦急的说道。
“蔓歌小姐,这次老爷都出面说要保护沈蔓箐,这样一来我们可怎么下手啊!?”
沈蔓歌和管家的方寸大乱完全不一样,她掀开潮流杂志的一页,很淡定的问。
“爷爷最近怎么样了?”
她顺着花花绿绿的图片看下去,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
管家立即答道。
“沈老爷子最近的病况急转直下,血氧饱和度不足百分之八十五,但是少爷可能为了让沈蔓箐安心养胎,并没有向她透露这个消息。”
沈老爷子的病情恶化,是在沈蔓歌的预料之中。
因为她正是始作俑者。
沈蔓歌挑了挑细眉,得意的说。
“你让护士加重乙醚的剂量,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亲自告诉姐姐这个噩耗,让姐姐自己伤害自己。”
管家的心一冷,他隐隐约约猜到了沈蔓歌的打算,他说。
“沈蔓箐以前没有孩子,但现在已经怀孕了,沈蔓箐会这么做吗?”
沈蔓歌捂着嘴轻笑一声。
“别人会不会这么做说不准,但姐姐,一定会。”
五天后……
沈蔓箐最近越来越嗜睡,肚子渐渐显怀,养育一个新生命,是以她的身体作为根基。
她不打算长期下去让肌肉萎靡,所以打开电视机想收看一些外界的信息。
“今晨八点,铁环形立交桥发生了特大车祸事故,所有伤者紧急送入医院,据专家预测,这次伤亡可能有一百三十人左右……”
沈蔓箐捂了捂胸口,小声的虔诚祈祷。
“希望保佑大家平平安安。”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蔓箐睁开睡眼,她掀起被子走过去打开了门,然后,愣在原地。
在门口笑的一脸温柔的女人,正是多日未曾见到的沈蔓歌。
沈蔓箐抿了抿唇,下意识就想合上房门,却被沈蔓歌轻而易举的用手抵住,她慢条斯理的说。
“姐姐,你已经很久没有爷爷的消息了吧?”
沈蔓箐动作一顿,她缓缓撤开了试图合门的手,坚毅的目光瞪着沈蔓歌。
“爷爷怎么样了?”
倒不是沈蔓箐不想关注,是封翟行不允许沈蔓箐多问,沈蔓箐即使再担心爷爷,也必须顾虑封翟行。
故此,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蔓歌竟然能从沈蔓箐身上找出几分从前的影子,坚毅不屈,不卑不亢。
这让意识到这一点的沈蔓歌非常不悦,她连笑都收敛了。
“姐姐,自从你做妈妈之后,这气质也和以前那副卑贱的残躯大不一样了。”
沈蔓箐只是问。
“爷爷怎么了?”
同理,姐妹之间是互相了解的。
如果爷爷没有大碍,沈蔓箐不会迎来沈蔓歌。
沈蔓歌绕开沈蔓箐,犹如女主人降临一般堂而皇之的步入房间。
“爷爷他啊,打多了药物,现在血氧饱和度不足,唯一的办法就是输血,可姐姐,你说巧不巧,就在今天早晨立交桥上发生了特大车祸事故,你应该也看到新闻了,血库早就告急了。”
她说完,仰起头看着沈蔓箐,见到沈蔓箐的脸色愈来愈惨白,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沈蔓歌就又高兴了。
“连我都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这么帮我,偏偏在这个时候血库告急,爷爷是比较稀有的AB型血,就算翟行哥手眼通天,可以从外省调来血袋,恐怕那个时候啊,爷爷早就……”
沈蔓歌没有把话说完,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沈蔓箐的变化。
一向把家人放在重要位置的沈蔓箐果然失控了,她流着泪扶住墙壁支撑颤颤巍巍的身形,心脏早已经被恐惧和担忧挤满了,她咬牙切齿的怒问。
“沈蔓歌,你害死了妈妈,现在连爷爷都不放过,你会有报应的!”
沈蔓歌恶劣的一笑。她温言细语的说。
“如果让姐姐好好的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呢。”
那么温柔的声音,却说着如此恶毒的话。
她轻轻一点桌子。
“究竟要怎么做,姐姐,你最好心里要有数,现在能救爷爷的也只有姐姐了。”
沈蔓箐不可自抑的退后了一步,踉踉跄跄,她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我不会让你伤害爷爷的。”
她知道沈蔓歌的陷阱是什么,却不得不为了亲人的性命往下跳。
已经失去了妈妈,不可以,不可以再失去爷爷。
沈蔓歌告知完这一噩耗后,就得意的离开了。
“姐姐啊,你漫长又苦难的一生,才刚刚开演。”
她说罢,身影彻底消失在一扇门外。
沈蔓歌却没有想到,没走几步,就在走廊上偶遇了这么多天心心念念的封翟行。
她惊喜的赶紧凑上去,亲昵的想去握封翟行的手。
“翟行哥,外面风雨这么大,你没有着凉吧?”
封翟行的确刚刚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裹着经历风雨之后的微微湿气,乌发显得更加幽黑,瞳孔有一丝微光轻轻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