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梁凤！”

当梁凤说自己是人偶的时候，赵明月感到既紧张，又失落。

没想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却仍然没有见到幕后主使，那股挫败感让人属实难受。

“嗯……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吧！不过我更倾向于你把我当成梁凤哦！因为现在你所看到的梁凤和当年的那个相比，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哦！”

梁凤眨了眨眼睛，显得古灵精怪的，看起来和活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之前赵明月也见过慕清雨被制作成人偶的样子，但是与眼前的梁凤相比，显然是梁凤这样的人偶更加真实。

毕竟如果幕后主使没有骗自己的话，那么梁凤的性格应该是被完美复刻了，不像慕清雨，完全换了个人似的，让人很容易出戏。

只不过若是扯到性格上的话，赵明月记得沈万金和自己说过，梁凤特别内向，除了沈万金，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

但如今这个人偶梁凤的性格显然不是这样的，不对，应该说是完全不同好吧！

什么毒酒啊，什么匕首啊，这分明就是腹黑的表现好吗？

而且她和自己说话也是完全没走障碍的啊！

难道是因为沈万金太忙了，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还是说面前的人偶梁凤再说谎，她其实并没有和当年的梁凤一模一样？

赵明月脑海里进行着冥思苦想，脸上的表情时而恍然，时而迷惑，时而又很奇怪。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梁凤的眼底，她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吸引了赵明月的注意力，随即像看穿了赵明月的心思一样，说道：“是不是我和沈万金跟你描述的梁凤有很大出入啊？”

赵明月闻言一愣，但还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就全明白了。”

梁凤灿然一笑，讲出了一段和沈万金说的完全不同的往事。

许多年前，沈万金经商有成，成为杨州赫赫有名的大富商。

不过相比较于他们沈家自身的家底，其实还相差的很远。

而若是与当时杨州首富梁家相比，那就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梁家和沈家都是杨州，乃至于整个大周朝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底蕴十分雄厚。

再加上两家都扎根于杨州，所以世世代代都有着极好的关系。

沈万金没有依靠家族，凭自己干出了一番事业，很快就得到了梁家的家主，也就是梁凤父亲的赏识。

恰好梁凤和沈万金也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因此两大家族一拍即合，很快便把他们撮合到了一起。

大家族的子女往往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力，哪怕是梁凤这种身份的，也只能听从安排，这让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抵触。

沈万金似乎也对这种婚姻极为抗拒，所以直到成婚之前，二人都没有见过哪怕一面。

不过成婚的当日，二人初一见面，便立刻坠入了爱河，可以算是一见钟情。

怎么说呢？不能左右的婚姻，碰到了外貌能力都很突出的配偶，相信换做别人，也会十分坦然的去接受对方吧？

所以二人的婚姻其实很顺利，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万金的生意越做越大，更是在慢慢的接手沈家本身的产业，所以越来越没时间陪梁凤了。

不过好在梁凤性格开朗，又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爱好，所以也并没有觉得寂寞什么的。

但也正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爱好，为梁凤惹来了杀身之祸。

梁凤在没有和沈万金成亲之前，酷爱古籍上一种名为控偶术的秘术，只不过虽然掌握了修炼方式，却苦于身娇体弱，没法进行实际操作。

在和沈万金成亲之后，沈万金对梁凤关爱有加，不仅建造了凤栖舍这样价值不菲的大屋，还遍访名医为梁凤调理身体。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梁凤的身体渐渐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准，她也可以开启操控木偶了。

记得那是一天夜里，无风无月，天气并不怎么明朗。

沈万金出远门回来，第一时间来凤栖舍探望梁凤。

梁凤那时刚刚实操控偶术不久，想着给自己的爱人展示一下。

预想中惊奇之类的表情并没有出现，沈万金满脸寒霜，眼里尽是扭曲的恨意。

梁凤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被吓的愣在了原地。

从此以后，大约有半年的光景，沈万金再也没有踏入凤栖舍半步。

同时，沈万金还下令不让梁凤走出沈府，甚至连凤栖舍，都出不得。

梁凤仿佛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明明美丽又高贵，但却失去了翱翔天际的自由。

她不是没有想过向梁家求助，可奇怪的是梁家仿佛忘记了她这个大小姐的存在，对梁凤保持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心理在这种环境下越变越差，梁凤从活泼开朗，逐渐变的郁郁寡欢，原本调理的不错的身体也再度萎靡了下去。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梁凤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

整整一壶的毒酒被梁凤喝了个干净，这段往事似乎对她的影响极大，让她在说故事的同时，不停的喝着酒。

可眼前的梁凤明明只是一个人偶，是有人操控的，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表现？

这幕后之人未免也入戏太深了吧？

或者说，从开始到现在，那个操控者梁凤的幕后之人，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梁凤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对这段往事了解的这么清楚，想必那个幕后之人一定是亲身经历了的。

而能亲身经历这段往事，又能将自己代入其中的人……

赵明月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只不过太过于大胆，她还不能确定。

若要去证实，还要再问几个问题。

“沈万金为什么对木偶，或者说控偶术这么排斥？甚至连你都一块儿恨进去了？”

“不知道！”

面对赵明月的疑问，梁凤凄惨一笑，失落的说道：“我到死都没想明白！不过沈郎那么爱我，能让他狠下心来这么对我，想来控偶术对他而言，真的是恨之入骨吧！”

闻言，赵明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这件事还需要去问问沈万金。

不过沈万金已经对他们下了逐客令，想来是很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