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太仓(工具一)(1 / 1)山顶的清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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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叔,我大明的木件表面都是这样吗?”,朱文奎嘴里像抹了蜜一样,请教陪同的盛庸。对于这些他父亲的骨干忠臣,还是要给与充分的尊重。

“公子,不敢当此称呼,不错,当是如此,如公子有疑问,可去太仓船厂,虽然船厂规模小于应天的龙江船厂,但是太仓的遮洋沙船皆是由此地制造,或许可解公子之惑。”

“真的?还有太仓船厂,太好了!”

朱文奎大喜过望,真是意外之喜,他完全没有料到这里还有船厂。

其实明初的时候太仓船厂规模还不小,只是后来运河漕运兴起后,朝廷这里的船匠加强到了龙江和淮安的镇江船厂,才造成太仓船厂后世的默默无闻。

由于盛庸还在整军,朱文奎不便打扰,于是他又带领一票人赶往不远处的船厂。

厂子里到处都是备好的船材,风干好的原木,四五百人忙忙碌碌,蔚为壮观。

一行人漫步在各个工坊,在木工车间,朱允炆被一个气场很足的四十多岁的汉子吸引,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把尺子,几位年轻人站成一排,被打着手板,他还大声呵斥着“叫你们不用心,叫你们不用心,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嗯,几块船板而已,锯的歪歪斜斜,表面处理的和狗啃得一样。”

船厂的监正急忙介绍:“此人叫牛老根,厂里的木工大匠,公子你看左边的哪两个是他的儿子,牛大宝,牛二宝,剩下的都是他的徒弟。”

“老根,过来,拜见公子。”监正冲着老牛喊道。

牛老根马上就如同四川的变脸一样,露出了谦逊的表情,“拜见马大人,拜见公子。”说着,就要跪下。

“牛大叔,不必客气,小子有事请教。”朱文奎上前一步,扶住了牛老根那双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双手。

“好好回公子的话!”监正官气十足的又补充了一句。

朱文奎一看,这位马大人在场,牛老根战战兢兢的,没法交流。立刻打发走了马大人,直到此时,老牛才恢复了些许正常。于是朱文奎将心中的疑惑告知了牛老根。

“没有问题,船材表面便是如此。”牛老根为了证明他说的正确,还递过来一块加工好的船板。可不是吗,除了新一点,表面光滑程度同船上差不多。

“牛大叔,工具可否一观。”朱文奎想了想,可能是工具的问题。

于是老牛同志抱来了一堆工具,一件一件的介绍着,前几个都没有问题,介绍的刨子有点怪,不是后世常见的刨子式样,就是一段三十多公分刀片两头加手柄,牛老根还特地操作一下如何使用,手抓住两端手柄,以一个角度水平向前推,刨花的薄厚全凭经验,即便老牛同志技术高超,干的活令徒弟们两眼放光,可在朱文奎看了只是马马虎虎。

原来后世木工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历史上到了明朝中叶才出现。

“难怪,老根的儿子徒弟干不好活,原来没有合适的工具。”朱文奎微微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制作后世的木工刨,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今天他要放“大招。”

接着,老根又介绍打孔工具,称之为的“絞钻”,就如同原始人钻木取火的那个设备加一个粗一点的尖头铁棍。这玩意同后世的麻花钻相比效率差的太远。

“看本公子的......。”朱文奎决定了,大招多加一个。

可还没等到他轰别人,他却被轰的外焦里嫩。

“公子,请看这是我等的营造尺。”,牛老根郑重的递过来一把竹尺,说是长度为一尺,分八个大刻度,每个大刻度又分为五个小刻度,每个刻度不是数字,而是一句占卜词,什么“大吉”“发财”等等。

这不是最重点,重点是老根补的一句话:“除了营造尺,还有丈地尺,量布尺,此三尺各不相同,以补尺最长,丈地尺次之,营造尺最短。”

“同样是一尺......尼玛,各行各业都不同,这大明的计量单位可真够烂的。”朱文奎也是醉了。

难怪明朝文人形容红夷大炮都是“一炮糜烂数十里”没有一个实际的精确值。朱文奎火速令人取来了三种尺子做对比。布尺要长所谓营造尺2公分左右,丈地尺要长营造尺1公分左右,当然,都是估计的。

朱文奎也没有带后世的尺子,营造尺到底是公制的多少米,他也不确定,“这他娘的咋办......”朱文奎犯了愁。

他的知识数据是建立后世的单位上,现在没有个标准,就有大麻烦了。如果米的长度缺失,重量的标准也就无法确定。反之,一切都Ok了,每立方米水的重量就是一吨,一切都迎刃而解。

朱文奎烦躁的转来转去,无意中触摸到怀中的一个硬物,脑海中一个若有若无的印象,不时跳出,但又无法清晰的抓住。取出他父亲转给他的手表,把玩着,突然,他大叫一声:“我想起了。”周围的的人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

原来,朱文奎有一次闲极无聊,无意中测量了一下一下父亲的表链宽度,刚刚好,“一公分。”他还赞叹真准呀。现在基准单位有了,问题解决了,心情大好。

于是乎,木匠现成的,铁匠不缺,齐活,说干就干,开工干活。

首先是刨子,朱文奎的鹅毛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和老根同志比比划划,两人交流了一阵子。

老根同志发挥出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先是刨子的木体,经过朱文奎的检查,勉强能用,配上刀片,成了。

老根的悟性不错,很快就掌握了使用要领。然后以此为原动刨,很快大小不一,不同规格的刨子就这么问世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二王,三姚,目瞪口呆,赞道:“公子,你连这个也会。”

朱文奎一脸的嘚瑟,要不是看到有姚三妹在场,他都想说:“小爷我除了不会生娃,没有本人不会东西。”

老根同志也是玩嗨了,不停地生产着薄如蝉翼的刨花,刨下的板材已经平如镜面。他的儿子,徒弟有样学样,一个个挥汗如雨,手下的木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嗨过劲的老牛同志,连踢带打的收拢一众弟子,带着崇敬的眼神,齐齐跪倒。

“谢公子,赐如此神器......,我等愿誓死追随公子,效犬马之劳。”,摆弄了一下午新工具的师徒五人,感觉到此刻他们已达到了人生巅峰,大明顶级木匠舍我其谁......。

要知道封建社会,独门绝技,那可是法不传六耳,一般都是父子,师徒口口相传。

现在,师徒五人一致认为,如果祖师爷鲁班能排第一,现在朱文奎已经成功的挤进第二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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