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连忙推开门过去。
雅间内,只剩下裴清商悠闲的品茶。
司邈邈愕然:“他这就走了?完全没有据理力争?”
裴清商颔首,他的目光瞥向司邈邈身后的司梦英。
这会儿司梦英有点浑浑噩噩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裴清商放下茶盏,起身握住了司邈邈的手。
经过司梦英时,他缓缓说:“太主也是时候考虑婚事了。”
裴清商正要拉着司邈邈离开,但她回头,看见司梦英神色落寞。
司邈邈忙挣脱开:“你先回去吧,我要陪一会姑姑。”
裴清商的长眉微微皱起。
但他一向纵容她。便只颔首道:“早点回来,别贪玩。”
那厢裴清商出了酒楼,转身走向拐角。
陆嘉许就在那里等着。
方才他险些就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了。
若不是裴清商眼神提醒,太主可能会知道他喜欢她。
他不想让司梦英知道,他对她有这样不堪的心思。
“谢了。”陆嘉许匀息道。
裴清商眼眉平静,他看了一眼陆嘉许。
“你不必谢我,我也只是按照自己喜好办事。”
他经过陆嘉许时,脚步微微一停。
淡声提醒他:“不过别忘了,你最好也仔细想想,为什么瑶山太主愿意不成婚,被你管到近三十岁?”
看着眼前这个虚长他几岁的陆嘉许,裴清商笑的清冷。
他留下一句:“好好想想。”
便负手离开。
陆嘉许立在原地,眸色怔怔。
司邈邈搀着司梦英出了酒楼,看着姑姑闷闷不乐的样子。
司邈邈提议:“不如我们在街上转转,买点东西?”
司梦英叹出一口气:“这街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我买遍了。
如果你在这个小城里生活十年,你也会觉得出门都很无趣。”
司邈邈凝了凝神,又说:“那我们去听戏?去赏秋桂?”
司梦英全都摇摇头。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别处。
“邈邈,我一直以为陆嘉许对我有好感,虽然我不够聪明,但能感受到,他很体贴。”
“可是有时候,又像是我的错觉。因为他总是那么冷静自持,高高在上。”
“仿佛他是水中月,我是镜中花。我俩本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
想到刚刚陆嘉许的话,司梦英难免有些伤心。
司邈邈不知如何安抚她,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也许裴清商说得对,早知道她就不管这桩闲事了。
说不定没有她搅和,她姑姑和陆嘉许,还不至于闹的伤心。
就在这时,一旁的赌坊里有个女人突然被推了出来。
直接摔在了司邈邈和司梦英的面前。
女人头发凌乱,穿着粗布衣裳,上头打着几个补丁。
她脸上有淤青,满脸都是惊恐害怕的神情。
有个男人举着棒子追了出来。
他凶神恶煞,怒气冲冲地骂:“妈的,娶了你以后半点没赢过,还不赶紧进去,老子要把你抵押了!”
女人哭着求饶:“不要!我有身孕了,我不想被你卖给赌坊。”
男人一听,不仅没有留情,反而更加厌恶的说:“都不知道是谁的种!你这烂货,赶紧进去!”
说罢,他伸出大手,就要来抓女人。
女人哭着后退躲开了,更惹他发怒。
“你个贱皮子,还敢躲?”
眼见着男人举起棒子,就要砸在女人身上。
司邈邈正想挺身而出,身旁的司梦英却更早她一步大喊:“住手!”
男人怒视相对:“哪里来的臭娘们,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个胆子。”
周围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们。
他们大多数都见过司梦英,也曾亲眼目睹或听说过她的跋扈嚣张。
一个挑着扁担的老汉便道:“这是瑶山太主。二狗,你赶紧认错吧。”
丹阳城中,谁不知道司梦英的恶名?
这是仅次于京城中,那位作天作地无恶不作的弥华长公主司邈邈的恶人啊!
男人连忙跪下,惊慌的说:“太主饶命,我家这婆娘好吃懒做,还沾上了爱赌的毛病,我正想把她带回家。”
司邈邈眉头一皱:“睁眼说瞎话,你方才不是要把她当债抵押给赌坊?”
众人早就注意到,司梦英身旁这位,容貌艳绝的姑娘。
她身段窈窕,气质高雅,令人见之忘俗。
但司邈邈的面目凛然,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
男人还想狡辩,司梦英已经伸腿一脚踹上去。
“跟这种人废话做什么,你再不滚,我就叫人来打的你满地找牙!”
她挥袖怒斥:“快滚!”
男人连忙爬起来跑了。
司邈邈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女人:“你没事吧?”
女人神情有些怯懦,她害怕的目光看了看司梦英。
肩膀也瑟缩起来,摇摇头道:“谢小姐关心,我没事。”
她大概是刚挨了打,额头已经淤肿。
嘴角也有血沫。
司梦英看她可怜:“听你刚刚说你怀有身孕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医馆,我送你过去吧。”
女人忙说不用,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布裙:“不敢劳烦太主,民妇这就回去做饭了。”
司梦英强势果断,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给那种人做什么饭,巴不得饿死他才好呢。你受伤了,就要先看郎中。”
女人拗不过司梦英,便被她和司邈邈俩人带着去了附近的医馆。
郎中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
把着女人的脉许久,眉头皱出深深的褶皱。
“这胎不好保啊,之前没少做苦活吧?”
女人默默地点头。
郎中又说:“你体质弱一些,坐胎不稳,现在又才两个月,我开点保胎药,你先吃着。”
司邈邈正听着郎中说话,余光却瞥见司梦英悄悄出去了。
她跟出去以后,司梦英不知从哪儿叫了个暗卫出来。
她低声吩咐:“我要他断手断脚,知道吗,做的狠一点。”
暗卫点头退下。
司梦英回过头,见司邈邈就站在门口。
她大大咧咧地一笑:“被你听到了,这种男人,就要狠狠教训才行!”
司邈邈赞同她的做法,可还是有一丝疑虑。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内堂里的女人,小声问:“姑姑,你把那男人的手脚打断了,以后他们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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