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从大雨瓢泼,趴在桌子上等。
等到了雨势收停,也枕在胳膊上睡着了。
迷糊中,司邈邈听到门口小丫鬟喊道:“裴大人回来了。”
“嗯。”裴清商回以冷淡的一声。
紧接着,是小丫鬟絮絮叨叨的声音。
“夫人一直在等着您,方才撑不住,奴婢瞧了一眼,正打盹呢。”
司邈邈揉着眼睛坐起来,恰好裴清商掀帘入内。
司邈邈瞥他一眼。
先是打量裴清商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势。
好在,他连衣服都是干的。
只是跟出门前的那一身衣裳不一样了。
不过他既然没事,脸色也如常。
司邈邈的一颗心总算安了下来。
她对小丫鬟道:“你去休息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大人说。”
小丫鬟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便将帘子掩上。
留下一句:“大人和夫人若有需要,奴婢就在廊下候着。”
然后她转身走了。
阮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裴大人裴夫人伉俪情深,谁也不愿打扰他们。
这会裴夫人把她请出去,不就是夫妻俩要说悄悄话啦?
司邈邈刚刚睡醒,精致绝美的面上,还带着一丝半醒未醒的娇憨。
她努了努嘴,抱臂,故作高冷地问:“该交待一声了吧,裴大人?”
裴清商横臂,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
他先是低低笑了两声。
“我险些亲手杀了宁齐。”
他说这话时,仿佛在和司邈邈讨论,哪家早膳好吃。
语气波澜不惊,神色也从容淡定。
“只不过他运气好,被他给逃了。”
司邈邈惊上加惊:“跑了?那……他要是回过头来报复怎么办?”
裴清商牵起她的手,在唇下吻了吻。
他细长的眉头慢慢皱起,像是不满司邈邈指尖冰凉的温度。
裴清商把她纤细的手掌放进火热的怀中捂着。
顺口回道:“他就算想回头报复,也暂时没有精力,这次他伤的不轻,我们和他再见,就要等到去北梁以后了。”
司邈邈听后,不满咕哝:“既然如此,今晚如此惊心动魄,你怎地不直接告诉我?
害得我以为,你真的和宁修远吵架了。”
裴清商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别处。
“吵架的事,半真半假吧。”
司邈邈想起他与宁修远的那些争执话语,决定不再提这茬。
只是轻微嗔怪地说:“你应该提前告知我一声,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否则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好不公平。”
裴清商轻笑:“如果提前告诉夫人,怎么会有后来你舍不得宁清芙,追出门目送他们离开?
恐怕宁齐也是看到了这一幕,才无比笃信,宁修远与我当真决裂,分道扬镳了。”
司邈邈看着他的笑,哼了一声。
裴清商便讨好似的给她按摩指尖。
“往后有这样的事,绝不再瞒着你。明日我们就出发,继续向北梁走。”
司邈邈一愣:“这样着急?我还没和姑姑告别!”
裴清商安抚她:“明早陆嘉许会带着她过来,你再好好说几句话,也来得及。”
他又道:“宁齐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回肯定不会在路上堵着我们了,想来他会先赶回北梁,
然后部署好一切,打算和我们抗衡。这种事迟则生变,赶着回北梁是有利于当下的选择。”
司邈邈明白这些道理,难免还是有点失落。
她才刚刚过的高兴一点。
这会儿,司邈邈半靠桌子,白色的藕臂上挂着一个玉镯,更衬肌肤白腻。
她乌发如瀑地散在背后,鼻尖和唇都显露出淡淡的粉色。
像个无辜、惹人垂怜的人间小鹿仙。
可是,家居的薄纱衣裙,又将她窈窕的身段勾勒的漂亮。
这种极其清冷昳丽的容貌,还能蕴藏着丝丝妩媚。
尤其是司邈邈成婚后,更将女人的一种温婉多情,发挥到了极致。
实属人间尤物。
她面色拢着淡淡的忧愁,任是哪个男子看了。
都恨不得将所有捧给她,只为讨她展颜。
恐怕司邈邈若是开口说想要月亮,裴清商也会想尽办法为她获得。
裴清商眼色幽深。
他打横抱起司邈邈,朝床榻走去。
顺带熄了两盏灯烛。
室内的灯线,一下子变得暧昧又摇曳。
司邈邈不是没有经验的小姑娘了。
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羞怒道:“我不要!明早还要赶路,我不想酸痛地在马车里颠簸。”
裴清商颇感好笑。
他俯下身,捧着司邈邈的唇,轻声安抚:“那我轻一点,还是慢一点?”
司邈邈拿腿蹬他,借此表达不满。
但更像是为他提供了便利。
裴清商直接握住她的细白脚踝,往身下一拽。
随后薄唇,就深深地俯下。
司邈邈起先挣扎,但被裴清商亲吻了片刻,她就四肢酥麻地放弃抵抗。
裴清商也一贯爱她如此。
他爱她在身下,只能攀附他的模样。
他爱她娇软沙哑地喊相公。
他爱她明明喜欢,却要逞能说不的可爱。
两人在床帐内,交颈鸳鸯般亲密。
情到浓时,裴清商搂着司邈邈,他低喘哑笑。
“你知不知道,今日宁齐言语中伤我,想笑话我,是个没有父亲要的可怜人。”
司邈邈只累的呼吸连连,娇唇中除了吐兰息,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香汗淋漓,睁着朦胧又漂亮的眼看着裴清商。
像是在认真地等待下文。
裴清商捧着她的唇,仔仔细细地亲了一边。
才说道:“可是他哪里知道,若是从前独身一人的我,确实会羡慕他曾陪伴在父亲身边。”
“但现如今,是夫人填补了我所有的心中空缺。”
“让我知道和明白,即便没有父亲,这世上,也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爱我。”
裴清商眉眼深情,浓墨似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抱着司邈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司邈邈,能不能永远不要离开我?”
司邈邈抱着他的背,还沉浸在意乱情迷里。
她忘了说话,他便作恶似的顶了一下,提醒她回答。
司邈邈怪叫一声,求饶说:“知道了,不离开。”
后来的事她忘了,因为裴清商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直蹭在她的怀中啃噬。
她只记得最后,裴清商望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说:“若是有一个孩子,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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