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王府
司徒云阙在左青言书房内转着圈圈走个不停。
“公子,你歇歇吧,我这脑袋都被你给转晕了。”赵毅扶着脑袋,愁眉苦脸的看着司徒云阙。
“漓王失踪了,不用想便是被他给藏起来了,现在竟然还反咬一口,说是咱们暗中劫人!”
漓王失踪的事已经传遍都城,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谣言竟说是靖王劫的人。
当初上官浩登基,便是以左孝琛暗地勾结,欲助上官漓夺皇位的罪名,将左孝琛处死,把上官漓幽禁,如今漓王失踪,可不就是靖王将人给劫走了?只是皇上仁慈,没有明说,不曾降罪!
“咱们的计划可能被他事先知道了,这才先一步派人捣乱!”
“如今找人有些麻烦,救郡主的事怕是……”司徒云阙叹了口气。
“人应该不在都城,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他找出来,本王要他安然无恙!”
“柔嘉呢?”司徒云阙捋了捋衣袖。
“找人看着,她那四个丫鬟一定要盯紧些。”
“咱们人可能不够。”
左青言将视线落在了司徒云阙身上,道,“你怀里揣着的牌子是做什么用的?准备准备吧,只要找到了三哥,本王就不在与他客气了!”
“王爷您这意思是……”赵毅声音有些激动。“您之前不是老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后路没准备好如何轻举妄动?本王也不喜欢被人拿捏着。而且,反贼的罪名本王不喜欢!”
“若是能及早大干一场,倒真是好。”赵毅听左青言这么一说,一脸开心。
“王爷,这事恐怕还得再缓缓。咳咳……”
书房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这人面上憔悴,泛着乌灰色,身形消瘦。
“苏公子你可别削了我的开心劲,白高兴一场这事我可是受不了。”赵毅捂了捂胸口。
“咳咳。我听苏怀远说,钱家来了一个人,是钱忠的外甥女,上官浩打算立她为妃。”
“立妃?恐怕不是外甥女这么简单吧?”司徒云阙道。
“听苏怀远的意思,上官浩打算随便找个罪名,将徐老给关押。”
“什么?”
“这两件事难不成有何联系?”
“我就是怀疑这里面有没搞明白的事,苏怀远那里也没了其他消息,便只能请王爷让人查一查了。咳咳。”
“苏沛,我给你的药你没吃吗?怎么还是整日咳个不停?”司徒云阙见苏沛没说三两句话便要咳几声,一咳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抖,本就清瘦,感觉他骨头架子都会散了。
“一直再吃,只是我这身子恐怕治不好,旧疾了,没事,劳你忧心了。”
事情算是交待的差不多了,苏沛几人便前后出了书房。
“哟,你这花灯还在呢?”
靠墙的书架上,有一格空着,上面摆着一个鱼形花灯。这花灯有些泛黄,上头还写着字。
“这都好几年了吧!”司徒云阙走了过去,拿起那个花灯正要把玩,却被左青言小心翼翼拿了回去,重新摆回了架子上。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动?”
“不动不动,年头太久的东西容易损坏。”司徒云阙看那花灯都泛黄了,撇了撇嘴。这都脑子里装着什么?一个男人,房里还摆着花灯。摇了摇头便出了门。
左青言站在那书架子旁边,看着那花灯有些出神,嘴角微微上扬竟是笑了起来。
“玉在山而草润。”他声音轻细地念着,嘴角也随之抚平。这几个字正与那花灯上的一模一样。
“这花灯便交青言哥哥保管,你可一定要放好啊,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这花灯不是你千辛万苦得来的吗?放我这做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房间里怎能摆这花灯?要是被别人瞧见了,可不笑掉大牙?”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放在这。”女孩子四处看了看,搬来一张凳子,站在凳子上将花灯放在了书架上。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笑的很开心。
“伯伯不是说让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吗?我把花灯放在这里不就是放在我自己家吗?”
“你才多大?我可是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了,伯伯是和你开玩笑的。”
“你要娶哪家小姐啊?你是嫌弃我爹爹官位太小还是嫌弃我不够知书达礼?伯伯才没有开玩笑,他说我出生的时候就和我爹爹说好了,等我长大就嫁给你。”说着她又爬上了凳子,把那花灯拿了下来,走到书桌旁拿了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你这是写的什么啊?”
“这是先生前两日教的。”
“玉在山而草润?”
“玉就是玉儿啊,山就是这里。”女孩伸手比了比。“草就是青言哥哥你。你整日在这里不无聊吗?一个人多难过啊?还不是因为我整日来找你玩,你才变的开心吗?”
花灯上的字写的还算工整,只是这几个字被她这么一番解释,也实在……
写好了,花灯又被摆了回去。
左青言还盯着那花灯有些出神,司徒云阙却突然又回来了。
“青言,青言,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
左青言被他惊扰,回过身问道,“何事?”
“我师父来信了,他问我师妹有没有来找我,说是下山是为了到都城找你的,但下山一年了,从未给他写过信,他挺担心的。”
“找本王有何事?”
“师父说师妹是慕容家的小姐,与你是……”
司徒云阙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玉儿?真的吗?你师父真是这么说的?”左青言的黑眸泛光,声音大了好些,这紧张兮兮的语调里是惊喜,是担忧。
“你看这信。”司徒云阙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小纸条递给左青言。左青言看完将纸条紧紧握在了手里。
“这信是三个月前寄的。”
“这也没办法,我师父也不知道我在哪,那信鸽怕是也找我许久才找到这左王府来。我是昨晚拿到的信,本想着今天给你看,方才忘了。”司徒云阙看左青言这般失态,刚要开口问些什么,便又被左青言打断。
“下山一年,音讯全无,那她去哪了?”左青言似是自言自语,眉头皱了起来,“去找,一定要找到她!你的信鸽呢?我有话要问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