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柠清了一下嗓子,收回目光,“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有些走神。”
秦沅也没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开口道,“对了,本宫刚刚看到木孤桓了,他也来了。”
这件事,丹云是知情的,“是呢,这种临时加来的,都要去找户部报备的,木家那边刚封了世子,这种小事户部也不愿意扫木侯的面子,就让木孤桓来了。”
如今端王世子秦琅正在户部,所以这种事丹云自然是知道细节的。
再说,大家只是知道木孤桓曾经在言语上冒犯过秦沅,其它的事情都不知情,肯定也不觉得加了一个木孤桓有什么不行。
正说着,和阳也带着章筝等人走了过来。
互相见礼之后,也都坐了下来。
上次中秋之后,秦沅和萧宸教训了章锐,本以为章家会有什么动作,可是章家并没有,反倒是在秦沅被赐婚后,立刻上门贺喜,这显然是示好的表现,也就是说,章家是认可了秦沅的做饭。
得知这一点之后,和阳心里还是挺震惊的,平日里,她和章家走得也算近,章家的儿孙个顶个的目中无人,她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章筝也恰好就坐在了云月柠的身边。
在场的贵女,云月柠向来都交好,但是却没有几个是走心的,毕竟她心里清楚她们每一个人的结局,在很久之后的将来,她们的家族都会没落,她们过得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但是,在所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章家却依旧是那个章家。
云月柠微微抿了抿唇,抬眼看向章筝,打趣道,“狩猎结束之后,你的婚事也差不多要定了吧?”
章筝的脸色微红,“婚事自有父母做主。”
在前一世,云月柠嫁给萧宸并且知道萧宸真正的心意之前,其实很少关注和秦沅相关的人与事,对很多事情知道的比较模糊,这也是她现在和京中这些贵女交好,尽可能的收集消息的原因。
按照她现在所知道的,章筝是和木孤寒有婚约的,但是前一世,不知道为什么,章筝最后会和木孤桓在一起,甚至最后成了木孤桓的保命符。
只不过,这个保命符也没用得了太久,秦沅死了,萧宸又怎么可能让木孤桓在世上苟活?
但萧宸也还是保了章家的颜面,章家在那些年,引领世人,也为萧宸做了不少事。
所以反正章家都要为萧宸效力,木孤寒最后也是萧宸手下的大将,有些事也就没必要再拐着弯的来了。
云月柠捏了捏袖子,萧宸现在无心反抗,没关系,逼到绝路,就不得不反抗了。
她看着章筝,掩嘴笑了笑,“木世子如今刚刚获封,再定了亲,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云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章筝挥了挥手,“你快去和丹云郡主聊天吧,毕竟啊这姑姐妯娌的,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一句话,又把丹云给扯了下来,众人立刻笑声一片。
反正这里没有长辈,也没有男子,又都是一群适婚的女孩家,互相之间熟悉,也都知道彼此的小心思,相互打趣也是正常。
说说笑笑,便有下人来报,说男子那边玩闹得兴起,要去打马球,问有没有人有兴趣一起去的。
像是木清这种本身就是将门之后,自然是愿意参加的,于是大家以薄纱遮面之后,便都去了马球场。
每队七人,四男三女。
云恒拉了萧宸、木孤寒和林疏一组,云恒本身就爱玩,觉得萧宸容易落单,就想带上他,但是带了他之后,其他人就不愿意跟他们组队了,好在木孤寒和林疏也不算是陌生,就跟他们组了一队。
另外一边的男子就是秦琅、楚王世子秦珩、木孤桓和章锐。
秦沅看着这组队,还真是挺有意思,原来有些志趣相投的人,终究会走到一起,也不是假的,前世云恒等人就是萧宸的助力,如今也依旧是。
“我要去跟我哥哥一组。”丹云犹豫了一下,最终嫁入了秦琅的队伍,说完又看向木清,“你呢?两边都有你哥哥哦。”
木清也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木孤寒这组。
“我跟你一起。”云月柠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木清的身边。
秦沅看着云月柠的背影笑了笑,来的路上,她便听到云月柠向下人打探这边的情况,那会她就知道云月柠肯定是要参加的。
云月柠说着看向不远处的一对手挽着手的姑娘,“婉如,玳翎,你们呢?”
陶婉如是征国大将军陶赫的孙女,张玳翎是禁军都督张正的女儿,都是正经的武将之后,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她们。
两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张玳翎走到了云月柠身边,陶婉如则去了丹云的身边。
如此以来,就剩下秦琅的队伍里少了一个女子了。
众人正互相看着的时候,云月柠却突然看向章筝,“筝妹妹,不如你试试吧?”
“我?我不行的,我不太会的。”章筝连连摆手。
“怎么不行?咱们私下玩的时候,你也玩得不错。”云月柠说着又看向丹云,“丹云,我可是帮你们选好了人哦。”
丹云见状赶紧过去拉章筝。
章筝不好拒绝,就只能随着众人一起下去换骑服。
秦沅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场上众人,周围熟悉的人,就只剩下了和阳和林横波。
“唉。”和阳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娘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就总是去打马球,因为说秦国的江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皇祖父就总是叮嘱他们不能荒废了,可到了咱们,真是骑马不摔下来就是万幸了。”
秦沅看着和阳,倒是没想到从她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微愣了一下,才接了一嘴,“是啊,尤其是本宫,一事无成。”
和阳看了看秦沅,也没说什么奉承的话说,“我还不是一样?唉,听说皇上舅舅还给你找了教书先生,现在我娘根本就不管我了,她觉得我已经年纪大了,学什么都没用了,而且她也觉得,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学,也不会耽搁我嫁人。每次我最怕的就是这种,选人的时候选到我,我就只能推辞,更可怕的是,有些小宴还要比什么琴棋书画,难死了。”
秦沅心有同感,前世的她就因为这种事,在他国来使的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两人齐齐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