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捂着嘴,退开两步,“叫谁爸呢?别瞎认亲戚。”
可是男人认出了莫连生母亲,他低着头掏口袋,扔给她一沓钱,“这些够了吧,快走,快走,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女人不明白了,“老莫,你干嘛给乞丐那么多钱,疯了不成!”
林希月看到莫连生的母亲,呼吸越来越急促。她那并不和善的脾气,越来越接近爆发的临界点。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莫连生的母亲大骂。
她蹲下来,快速捡起钱,又仍回给老莫,“没良心的,你以为老娘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用你这点钱就能打发了么?”
那白裘女人都震惊了,抱着儿子,手指向莫连生母子,“你们,你们倒底是什么人?老莫,你给我说清楚!”
“她就是我之前的女人,但我早就跟她断绝了往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找来。”
“呵,原来是那个女人。”白裘女人神色越来越鄙夷,“长得这幅鬼样子,难怪老莫不要你。”
说实话,林希月觉得这白裘女人五官更难看,就是保养得好些。
莫连生的母亲把莫连生拉到老莫面前,“你看看他,他是你儿子,你该不该出赡养费,你该不该?”
“咳咳咳”莫连生咳个不停。
老莫捂住嘴,嫌弃地皱起了眉,“我儿子?他哪点像我的儿子。”
指指白裘女人身边,胖乎乎的那个小子,老莫说:“他才是我的儿子,你领来的这个短命鬼,谁知道是哪个人播的种!”
林希月叹气,莫连生小时候也胖乎乎的很可爱,都是被他亲生母亲作践瘦的。
现在,又被他亲生父亲骂短命鬼。可怜的,最后还真短命了。
莫连生不住咳嗽,母亲却气得大喘气。
“哼,你们,是来讹钱的吧。”白裘女人扔白眼。然后,躲在老莫身后,打电话报警。
不等警察来,莫连生母子俩就被大骂一顿,赶出小区。还有一大帮邻里,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走在高架桥上,母亲捶打着莫连生虚弱的身体,大骂他,“你这个没用的,我就知道我要毁在你这个没用的身上。赚不了钱,还把身体搞垮了,我哪有钱给你治病啊。”
“听到没有,那个女人骂我是乞丐。呸,你们才是乞丐!你给我跪下,找不到工作,就在这里给我要饭!”
母亲走了,莫连生跪在桥头乞讨。
在路过的人怜悯的目光中,他握紧了拳头。但是他忍下来了,外套上攒下不少零钱。
他单薄的身子,因为不住咳嗽而摇摇欲坠。抖动着的肩胛骨一耸一耸,仿佛随时都能散架似的。
多数人肯给他钱,都是看在这份可怜上。
这时,一个小孩调皮地跑过来。拿着个硬币在莫连生眼前一晃,最后双手下抓,竟抢了他碗里所有的钱,跑了。
真是够悲哀的。
林希月看到莫连生蹲在地上,把外套抱进胸怀。站起来,默默离开。
“叮!”一个硬币不知刚才夹在那个衣服缝里,现在落在下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