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6、长随初体验(1 / 1)野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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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给鹿鸣找了件早就不用的破旧袍子,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夹层好歹有些薄薄的棉花。

又让喜儿熬了碗粘稠的玉米糊糊。

原来玉米糊糊也挺香甜的嘛,鹿鸣将碗舔的干干净净。

吃下后,觉得身子骨暖和了些许。

今天不会被冻死了,鹿鸣几乎热泪盈眶。

吃完饭,他也不等吩咐,问了陈氏后,拿了把扫帚给院子里扫雪,等扫完雪,又帮着厨房里劈柴。

安郎对鹿鸣还颇为警惕,见鹿鸣手脚勤快,倒也暗自称许。

等鹿鸣劈了一会柴,安顺义让他先停下,拿上米袋,跟自己出去办事,原本自己的小厮喜儿留在家中帮衬陈氏。

出了门,一路上安郎不时与人作揖行礼,鹿鸣慢慢将这些礼节套路记下来。

通过交谈,鹿鸣也得知了安郎的全名,叫安顺义。

这个世界读书人颇受重视,路人有的喊安郎为安秀才,安郎怡然自得,看来是有秀才功名。

遇见持剑捉刀的陌路强人,安顺义还是要乖乖闪躲在一旁,不敢冲撞。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哪里都是这个道理。”安顺义叮嘱鹿鸣,“切莫惹是生非,现在乱着呢!”

鹿鸣笑着点点头。

安顺义去处是县衙后面的仓廪,神态喜滋滋的,径直进了门内。

安顺义自顾自的去找管钱粮的主簿说话去了,一个小吏引着鹿鸣去了仓廪门口候着,只片刻便出来,给了鹿鸣大半袋粮食。

鹿鸣一看,袋子里装的是脱壳去糠的白米。

作为秀才,安顺义每个月都能在衙门领取一份钱粮的补贴。

读书人自然不屑于干这种体力活儿,如果不是鹿鸣,那么就是喜儿来,鹿鸣毕竟营养更好,年龄也大些,扛起几十斤米,比喜儿轻松多了,安顺义心下略略满意。

出了仓廪,安顺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先把米送回家,然后到私塾来找我。”

安顺义对鹿鸣道,又说了从家里到私塾的路。

鹿鸣应下,却是不信安顺义会这么信任他,毕竟是大半袋白米。

鹿鸣一面回去,一面找机会悄悄看后面。

果然,让他看到了安顺义一闪而逝的衣角。

可以预料,鹿鸣若真是偷米跑了,安顺义毕竟是个秀才,登高一呼,就是县令大人也会派衙役来帮他捉人。

鹿鸣将米送回了安宅,又立刻出来,安顺义的想法就写在额头上,他当然看得出,秀才有点担心自己对陈氏有不轨之心

这秀才真是个机灵鬼啊!鹿鸣暗暗想。

果然,鹿鸣很快发现,安顺义见他从安宅中出来,就回转前去私塾。

鹿鸣跟了他一条街后,就转回身去,先去把藏起来的尼泊尔弯刀取了出来,藏在衣服里面,然后才转去私塾。

私塾是城中一大族的宗祠所设,安顺义主要负责为童子开蒙,倒也轻松。

课时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时辰。

上完课,主家差遣仆人拎了些吃食,有肉有酒。

鹿鸣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只得了主家给的一个冷冰冰的婴儿拳头大的糙米团子,充作午餐。

“安郎毕竟是秀才相公,文曲星下凡,仁义,乡下贫苦人家一年到头也很难吃到几次白米饭,大多一天也就两顿饭,辰时一顿朝食,下午申时一顿哺食,中午还吃一顿的,不多!”

给鹿鸣拿吃食的厨房大娘唠叨了几句,提醒鹿鸣要对主家感恩。

鹿鸣面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刘家已经算是苛刻老板了,但是比起安顺义来,简直就是十世大善人。

入乡随俗吧。

安顺义吃完饭,休憩片刻,又上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课,童子们便放了学,安顺义离开了私塾。

在外面等候的鹿鸣早就把米团子消化得干干净净,身无分文,饥肠辘辘。

他无奈又跟着安顺义到了一处酒楼。

楼里刚到了几个书生,安顺义进去后,大家行礼落座,添了香茶,说些风月之事,好不惬意。

又有些乐师捧着乐器进来,众书生开始交流乐器。

鹿鸣作为长随,只能留在门外,连待在屋内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哺食也吃不了,要等到晚上回去了。

安顺义聊起诗书,在众书生中倒也不如何出众,但却抚得一手好琴,叮叮咚咚,如清泉流水。

鹿鸣本来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得书生们聊起昨夜天象,立刻精神一震。

“今年的雪来得好快,洋洋洒洒,好一片银装素裹!”

“昨夜即兴赋了一首《雪中饮歌》,与诸君一品。”

“洗耳恭听!”

“请,请!”

“大风起罢雪纷纷,银妆千里问浮沉;铜炉世间事几多,杯中绿蚁歌红尘。”

“妙哉,杯中酒,尘世事,何等洒脱!”

“甚妙,甚妙!”

……

鹿鸣听得嗤地一笑,这些书生厚着脸皮互相商业吹捧,实在无趣。

又听得下面一人道:“这次起风,可又有人失踪否?”

“或许有,但是这城里到处都是武夫,平时消失个把人十分正常。昨夜风伯过境,自然要带些人走的,只是不曾听得有谁,反正总有胆大留在屋外的,年年皆是如此。”

“我倒是听得张家胡同里,有户人家,都起风了,家里一个姑娘却要去院子里找养的小狗,待到天亮了也不见人影,那家人支支吾吾,也不敢声张,毕竟说错话,得罪了风伯降罪,更是不妙!”

“噤声,噤声!”有人提醒。

众书生沉默下来,旋即说起其他话题来。

鹿鸣悚然一惊,没想到昨夜留在屋外居然还有这等风险,风伯掳人听起来就是妖孽作祟。

再听下去,也并未有什么有用的内容了。

听说了这座城市的怪异之处,鹿鸣动起了心思,在楼里面张望,寻着一个露富又飞扬跋扈的胖子,待他离席入厕时,将狗腿弯刀刀柄砸在胖子后脑勺,打晕了过去。

他将这胖子藏到了一个杂物室里,从身上摸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找绳子将胖子捆绑起来,又用布团塞了嘴。

鹿鸣随后悄悄从酒楼后门溜出,先找到一家医馆,请医生看了下后背伤口。

在安顺义和陈氏面前,鹿鸣担心有伤他们不肯收留,所以就没有提这事儿。

血已凝结成疤,或许是天寒的缘故,只有些轻微的红肿,并没有生脓。

医生处理这类伤已经颇熟,道:“入肉不深,不妨事。”

敷了一团黑糊糊的药膏给伤口裹上,又叮嘱鹿鸣:“五日后便可取下,如果已经结疤,不必再来。”

结账时,鹿鸣随手给了一块碎银。

账房用一杆小称称量了下,用剪刀铰了一小块,退了回来。

鹿鸣回酒店的路上,见有个武馆,心中一动,进去打听,这个世界武风兴盛,小小武馆也教授内功和刀枪剑戟拳脚等。

有钱就行。

鹿鸣心心念的道法仙术,武馆自然能没人能教。

一名负责接待鹿鸣的武馆教习坦言:“若想成仙,须去那名山,访仙问道,但看机缘。”

鹿鸣正沉吟,突然瞥见一个熟面孔,像是地球上一位姓马的太极大师。

他年龄虽看上去约莫六七十岁了,在跟另一位武馆教习探讨如何将内力融入自己独创的闪电五连鞭中。

“我这闪电五连鞭使出,人体首先从大地吸收电子,聚于丹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五次快速爆发,好比五雷轰顶。”

教习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对电子什么的难以理解,但仍点头道:“老先生才智卓绝,令人叹服,只要练好我家内功,假以时日,堪比五雷轰顶威力的闪电五连鞭未尝不能在你手中实现,你刚才所说的接化发也当更上一层楼,先生年长于我,我们就不必以师徒相称,平辈论交即可。”

“好!”

马大师高兴地坐回了一群十一二岁的少年中。

见到老乡,鹿鸣心情很好,只是鹿鸣认得马大师,马大师却认不得鹿鸣,鹿鸣也就不好上前叨扰。

鹿鸣低声问教习:“我也可以修行内功吗?”

教习道:“自然,我武馆有体验课,只需一两银子,便可听上一个时辰,若是觉得好,再交五两银子,便可学一门课程,半年之内,随来随学,十分自由。”

鹿鸣于是给了一两银子,坐在马大师旁边,听了一阵子,觉得颇有干货,他按照教习所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呼吸,渐渐的果然有个穴位开始热乎乎的,隐隐有气感。

鹿鸣将感受与教习说了,教习颇为惊讶。

“如此快就能练出气感,看来你的武道资质不俗。”

鹿鸣又掏了五两银子,买了半年的课程,教习给了他薄薄的一本《内功真决》,让他在家也可以练习。

“这只是基础内功,只是用作打基础用,日后有机缘,换修其他更好的内功倒也不影响。”

教习似是看出鹿鸣的疑虑道。

地球现在也有些武校聘请了武修的开拓者教授武功,包括内功,只是粗浅入门,偏偏学费贵的离奇,动辄一月便要数十万。

相较而言,这个武馆的价格,鹿鸣觉得算是良心了。

鹿鸣遂揣着“教材”,先回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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