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五十五章 急召(1 / 1)王拾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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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贵宾在美颜博士引导下,轮番进内室体验承未阁的新奇服务。魏守言含笑看着,说道:“恭喜明夷,这承未阁定是要大热于长安的。”

“还需魏娘子多多捧场才好。”明夷心里也大为快慰,心头压了数日的石头轻了许多。

“那是我份内之事。”魏守言应道,“今日就不妨碍明夷待客了,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来叨扰。”

“来日方长。”明夷将她的手握了一握,“承未阁每日都为守言静候。”

将魏守言送上马车,明夷便瞥见在门外立着的的郑颢,他一个世家公子人,在初冬的风中站了两刻钟,已然快吃不消了。白净的脸愈加苍白,神色很是辛苦。

明夷赶忙过去:“郑大人怎在此立着,快进屋去休憩一阵。”

郑颢挤出一丝苦笑:“劳形总好过劳心。”

明夷扫了下四周,低声说:“郑大人说话小心,先寻个地方坐下吧,如果不嫌弃,现下有个偏厅倒是无人。”

郑颢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有劳明娘子。”

明夷将郑颢带到偏厅坐下:“郑大人小坐片刻,待身子暖了还是上楼陪着公主为好。”

郑颢怏怏看着前方,目未聚焦:“好,我一会儿便上去。”

明夷看他失魂落魄模样,也着实有些不忍,易地处之,若自己在与两情相悦之人大喜之日被人棒打鸳鸯,硬绑来与毫无感情之人订婚,那还有什么笑模样给后者。

郑颢可怜,卢氏可悲,公主亦可叹。都是无辜之人,怪只怪自以为是为爱女作主的唐宣宗。

明夷觉得如今丢下他一人在此冷落于心不忍,亲自去厨房端了碗热乎乎的桂花芋圆来:“郑大人不喜甜食,这一碗调得清淡,不如尝两口,也好暖胃。”

郑颢愣了愣神,接了过来:“谢明娘子,有心了。”

明夷在他一旁坐下:“郑大人无须如此客气,大人多番相帮,明夷铭感于心。只是有一言,明夷虽有逾矩也不得不说。往事已矣,来犹可追。人力不可逮之事,沉溺其中不过累人累己。”

郑颢喝了两口,放下:“我不过一贪生畏死之人,劳娘子费心了。”

明夷见他拒人千里,也知旁人的苍白慰藉毫无意义,默然退去。

回到公主身边,她正拿着林昭刚绘好的小像与胤娘共赏,看样子胤娘把她哄得很开心。见明夷上来,问道:“颢哥哥呢?”

明夷正迟疑该用何借口,身后便有脚步之声。眼看着万寿公主脸上如桃花盛开,目光如星:“颢哥哥,快来看林先生给我绘的像,倒有九分相似呢。”

郑颢快步垮了过去,胤娘知趣让开,他俯下身,脸上现出一丝僵硬的微笑,与公主轻声细语起来。

明夷见此,知道自己真是实实在在的为古人担忧,郑颢再如何深情有风骨,也是自小生在世家,懂得权衡,也会扮上该扮的模样,获取该得的好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送走公主,宾客陆续离席。这流光溢彩热闹非凡的承未阁终于回复往常模样,却也不同了,此后,它会顺畅运转起来,为明夷和上官帮派带来不一般的前程。

送走宾客,收拾残局,已近申时,明夷觉得腹中饥饿,想来各人皆如是,便浩浩荡荡一同往容异坊去,也算是个庆功宴。

那边洪奕早已等候良久,且闭了店,便于在大厅中热闹一番。四君子四个丫头,岑伯绫罗连山胤娘伯颜邢卿林昭,加上洪奕陪席,又将隔壁的七郎、葵娘,连同殷妈妈也请了来。满满二十人,好不热闹。拼了六张酒桌,才坐得下,明夷看着这一屋子同心同德之人,鼻子一酸,差些落下泪来。

也不说煽情之语,大酒大肉表达一切。

明夷心里头有事,不敢多喝,但架不住人多,一人一杯,已经微醺。留众人继续欢饮,明夷自己上三楼客房中休息片刻,为的是去些酒气,今日有一事,还是要在今日解决。

迷迷糊糊方要睡下,便听洪奕来叫门:“别睡了,有人找。”

明夷揉揉太阳穴,一阵阵跳痛,最恨就是快睡着时候被吵醒,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

洪奕酒量好,脸红扑扑的,但还很清醒:“自己下去看吧,马车还等着呢。”

明夷着实想不起还会有什么人此时来找,还备了马车,难不成是石若山那边?

晃了晃脑袋,勉强还走得稳,冲到门口,只见一张很眼熟的脸,笑眯眯的:“娘子,请上车。”

明夷愣了会儿,哦,伍谦平家那个小管家,平时总在夜里看他,看不清晰,但这谄媚的笑容倒还是很有辨识度。

“有何事,如此着急吗?”明夷确实预备着晚上去见伍谦平一面,为的是讨论这魏守言的事,没想到他会一反常态,叫了马车来接自己。

小管家笑道:“少尹的事,我怎敢问。只教我来,便来了。”

“呵,还特意雇了马车,大手笔啊。”明夷记得自己头一次去少尹府,是老管家来接,也是雇的马车,不过这车钱还得自己付,想到这儿,她连忙问道,“这回车钱付了么?”

小管家为她撩开帘子:“娘子说得什么话,当然是付过了,快请吧,咱们到了,恰好少尹也回府了。”

明夷听言,向洪奕交代了声,让照拂好四君子和殷妈妈,一定平安送回去。之后,上了马车。心里头憋不住好奇,看样子他今天还在衙门里忙着,就迫不及待来接自己去会面,这是急着知道自己和魏守言的第一次见面情况如何?真是心思难测。

马车一路奔着,明夷在里头并不好受。以往坐的常常是教坊、行露院、容异坊的马车,都是其为华丽,马是名驹,车内装饰或华丽或清雅。而这辆不知哪儿雇来的破车,马怕是有些跛足,车轮也残次,一路颠簸,这也罢了,车内还有一股子臭味,是马匹的排泄物和多年未洗过的坐垫的气味。这趟罪,可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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