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怪事？”

“我去乡间打听了一下，皇上出生的时候，太后当时还是贵妃，那天她住的合欢殿走水了。”

“走水？”

“嗯。”

“走水时间和皇上出生的时间是同一时刻？”

“没打听到，我甚至去了宫里的文渊阁，那里的资料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做的，皇上，还是干娘，或者是太后。”

柳依菡沉默的看着茶杯，而门外的素素差点瘫坐在地上，大人在调查当年的事情。

她六神无主的走在骥城街上，路过的人看到行尸走肉的素素，都对她指指点点，而素素却看不到。

她心里想的全是柳依菡在调查以前的事，她真的没有了主心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宜寿宫门口，凌云把手里的纸揣进怀里，抬脚走进去，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皇弟调查出来了？”

面对凌昊天语气里的那丝期待，凌云摇了摇头，顿了好久他才开口，“臣弟无能，并未调查出什么。”

“文渊阁里都查遍了？”

闻言，凌云的头更往下低了一分，“是，但是都没有查到什么。”

虽然凌昊天心里有些怀疑，但是还是很快就想通了。

也许是因为他和国师长期以来不合，现在什么都没查到，心里感觉挫败吧。

“唉，没查到就没查到吧，也许是我们多想了。”

“嗯，也许是。”

“你快给朕想想，怎么打发那群大臣，这几天他们天天守在朕的寝宫门口，逼着朕选秀，朕都要烦死了。”

“皇兄，不如……臣弟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不如皇兄给臣弟赐婚吧。”

“不行！”

凌昊天明白，凌云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把那些逼迫他的大臣压下去，但是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皇兄，王大人的女儿就很好。”

“不……”

“皇兄，臣弟心意已决，望皇兄赐婚。”

凌云重重的跪在地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看凌昊天一眼。

“真的决定了？”

“是。”

“好，你退下吧，朕想想。”

从宜寿宫出来，天空又飘起淅淅沥沥的雨点，凌云从容不迫的在雨里行走，那个背影如此孤单。

“老夫人。”

梅园，一个黑影站在月光下，除了眼睛，哪里都用黑布蒙起来，恭敬规矩的站在赵梅身后。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老夫人，销毁了一半，另外一半……”

“在谁的手里？”

“钱文彪。”

“钱文彪？他是什么身份？”

“暗夜门门主。”

好一个暗夜门门主，原来钱文彪把自己的身份隐瞒得如此隐晦。

“现在，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合欢殿走水，但是……”

“直说无妨。”

“素素今天精神不对，她会不会出卖老夫人。”

赵梅眼皮一抬，看着前面摆着的那个佛祖，“她回来了？”

“刚刚回府。”

“你退下吧，我去柳园一趟。”

黑影一闪，便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柳依菡回到国师府的时候，素素提着一个浇水壶，定定的站在窗户边的花盆旁，水从花盆里溢出来了，她也不知道。

“素素？素素？”

连续叫了两声，素素都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把柳依菡吓坏了。

她两步走上前，伸手在素素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才把手放在素素面前不停的摇晃。

“素素？”

“素素！”

素素吓得身形一颤，回过神，两眼无神的看着柳依菡。

“大人。”

“你怎么了？丢了魂了？”

“大人，你……在调查什么？”

听到素素的提问，柳依菡目光闪了闪，牵强的扬起唇。

“没有。”

“大人，你应该知道，你从小就是奴婢在照顾你。”

“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大人，你知道奴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照顾你吗？从大人出生那天开始。”

从出生那天开始？

那么，真的跟她预料的一样，素素什么都知道。

“你想说什么？”

“大人，奴婢……”

“你给我闭嘴！”

赵梅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进来，一双眼睛凶神恶煞的盯着素素，似乎素素敢说一个字，她就可以把她五马分尸一般。

“娘？你怎么来了？”

“素素，你下去吧，我和你们家大人有事相谈。”

“老夫人，你就让奴婢说出来吧，奴婢压在心里十八年了。老夫人，十八年来，奴婢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奴婢总怕有一天一切都会败露了。”

“老夫人，既然现在大人在查这件事，你就让奴婢说了吧，老夫人。”

素素“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柳依菡更好奇了，到底她们瞒着自己什么事情？同时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赵梅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只是细细的观察，能看到赵梅握着拐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不许你说。”

“娘，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大人，其实……”

“不许说！”

“老夫人，你就让奴婢说了吧。”

“我不许！”

“娘……”

“我不许！不许！”

赵梅激动得不行，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拄得当当响。

“大人，其实你是公主。”

“给我闭嘴，不许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绝望的闭上眼睛。

柳依菡愣住了，她听到了什么？

她是公主？

公主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是公主？难道，赵梅不同意自己和凌昊天的原因……

是因为她和凌昊天是亲兄妹？

柳依菡觉得一道雷劈在身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电视剧里才敢有的情节被自己给遇到了？

“我查到了，我有最新消息。”

钱文彪一如既往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到柳依菡的寝房，声音就老远的传进来。

只是，屋里的人哪有心情去管他说了什么，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她们都定在了那一秒。

钱文彪从外面跑进来，还没来得及缓缓，就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她们都怎么了？

他看到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素素，心里一阵心疼，走上前扶起素素。

“干娘，这是怎么了？素素，地上凉，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刚刚被拉起来的素素又“啪”的一声跪下去，“老夫人，对不起，奴婢没有守住秘密，对不起。”

赵梅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