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神色微变，脸上掠过一瞬杀气。

苏小凤看在眼里却不点破，接着问道：“齐妃也是天师的人？”

贤妃随即变色如常，笑道：“贾氏便是天师的，齐妃亲近贾氏，你说齐妃和天师是什么关系？”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出自贤妃之口，不免少了点说服力。

“嘶！”苏小凤这才如梦初醒，“你说的贾氏，就是皇后对吧？”

“皇后原名贾环，是……”

“所有天师姓贾！？”苏小凤抢着问道。

“她是跟的乳母姓，没人知道天师姓甚名谁。”

“好吧。”苏小凤仍然有些激动，“那齐妃住在何处，我现在就去会会她。”

“什么？”贤妃脸上起了一阵惊异，又有一丝惧色，“姐姐心意我心领了，但若如此激进，恐怕不妥。”

“不行！我有急事，我先走一步，你自便吧。”

贤妃眼看留不住他，一个太监便主动请缨道：“齐妃的伊德宫处的偏僻不如由奴才带路。”

苏小凤正好愁着此事，不让小春跟来确实好极！

当即也不管他是何心意，便道：“甚好，动身！”

“喳。”

苏小凤一走，贤妃也没什么可留的了。便也一并辞去。

齐妃果也是一名奇人。人家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离皇帝的寝宫极远不说，甚至穿林入穴仿佛此地超脱与皇宫之外。

若是不见前头有一宫女侯着，苏小凤真要以为贤妃又命这太监耍什么花样。

宫女见是一位娘娘走来，迎去请安道：“苏妃娘娘万安。齐妃娘娘恭候多时了。”

“齐妃等我？她怎知我要来。”苏小凤问道。

“齐妃娘娘心意奴婢不敢擅自揣测。”

“既然如此也别让她等了，带路吧。”

宫女却不就走，“娘娘带了的是贤妃宫里的太监吧？娘娘等的只有苏妃娘娘。”

太监还算识趣，赶紧道：“小人只是来带路的。既然姐姐来了，那小人先行告退。”

“娘娘，这边请。”那宫女道。

苏小凤总觉蹊跷，但还是跟了进来。

伊德宫的冷清程度和灵萧宫半斤八两，其宫廷装饰更为质朴，好像是哪位高人隐士的居所一般。

只见齐妃就半躺半坐地瘫在竹亭中，手上还不断地抚摸着怀里的田园小狗。

宫女带到了人，就连安也不请，转头就走。弄得苏小凤都有点不太习惯。

齐妃目若无人，兀自玩狗，连头都不抬。

“你就是齐妃？”还是苏小凤先问道。

“你看伊德宫中还有别人吗？”齐妃依然是头也不抬地说道。

“听说你与皇后交好？”

“若是交好，我又何以在此处与狗为伴？”

苏小凤专治各种不服，看她这样阴阳怪气，也不惯着她。

“这样，没事了。告辞！”

齐妃既然早让宫女在外恭候，自然是找苏小凤有事，见她这样就要走，低垂着眼眉，抬头道：“苏妃既然来了，为何又如此着急走？何不坐下慢叙？”

“你知道皇后隐蔽去所吗？”

“皇后的闲事，我怎敢管。她也就来我这儿时，我们才会见上一面罢了。”

“那我来错地方了，告辞。”苏小凤又是转身要走。

“苏妃！”齐妃喝住了她，苏小凤一转头间，她的语音又变轻柔，“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吗？”

“我什么处境与你何干？难道你会好心到帮我吗？”

齐妃一声轻笑，“哼，宫里聪明人不多了。你说的不错，自然是各取所需。”

“你这儿没有我需要的，我真的该走了。你别再叫我了！告辞。”

“皇后娘娘确有一处院落见不得光。”齐妃以极快的语速说道。

苏小凤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在哪？”

“我想知道的你还未必能告诉我呢。”

“你想知道什么？”

齐妃轻拍小狗的背部，小狗很是听话地从齐妃的怀里跑开。齐妃轻轻掸了掸袖上狗毛，起身说道：“皇上对妃子们向来冷淡，唯独与陈将军和小六子交好。我本以为皇上有自己取向。可哪知苏妃娘娘到此之后，皇上非但想要破格晋升你为皇后，甚至事事都不惜一切地护着你。皇上前后转变如此之大，若说与你无关，我是不信的。”

“皇后的闲事你不敢管，皇上的事你管挺宽。”

“我自然不敢揣摩圣意。不过苏妃娘娘，您的身份我可能有所猜想吗？”

苏小凤面色如常，懒懒地道，“你爱想便想，想完了赶紧告诉我那处院落所在。”

“苏妃娘娘家中世代耕地为生，祖上五代皆是如此。如此毫无背景之人，却惨遭皇上盛宠。这样的人要么活不过两日，要么夹着尾巴做人。可娘娘非但专惹大人物，而且还几次差点颠覆了皇后之位。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苏小凤心急如焚，齐妃却还在铺垫，救久久不说重点。

“你想说什么吧。”苏小凤道。

齐妃晃到了苏小凤之前，目光如炬将苏小凤照个明明白白。

“苏小凤，这不是苏妃的原名吧？”

！！

苏小凤顿时警觉，但她心知自己之于凡人仅仅只是传说神话。

她如何可以察觉？

“苏妃如此神情，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苏小凤一惊，下意识别过头来。

“这个反应我喜欢。既然如此让我想想，莫不是苏妃也是天师一流？”

“你什么意思？”

“苏妃与天师交集如此之多，如何可能不知我什么意思？”突然，她闪身伏到苏妃耳边，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道，“苏妃找皇后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是是什么意思。”

苏小凤只觉一阵危险的气息，忙地退后两步。

她当时就想到了移魂大法。但这种事情，若她自己不亲口说，又该如何相询？

总而言之，区区凡人能想到这种程度，果然不容小觑。

“所以，苏妃。你原先也是道人吗？”

她这观察力，比读心术还好使。苏小凤不想在跟她有过多交集，转背过身来说道：“不是，我一直都是苏小凤。或许我前世积德，命不该绝。”

“这么说来，苏妃前世倒是个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