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萍第一个跑上去踏进粪坑里捞救里面的婴孩,傅善祥稍微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唐逢辰等人慌忙一起一拥而上,众人顾不上肮脏恶臭,七手脚地捞救那些婴孩,连续救起五个。赵萍在粪坑里不停地继续摸索着,似乎不死心,想要救出更多的婴孩,连已经腐烂的婴孩尸体都挨个挨个地摸了摸、摇了摇甚至抱起来仔细地查看,生怕漏过一个还活着的婴孩,她两条腿都在粪水里,浑身上下、双手甚至连脸上都沾了溅了粪水秽物,但她完全不为所动,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继续搜索着,直到傅善祥拉住了她:“赵姐姐,真的没了,活的都救起了。”
赵萍眼泪簌簌,她想伸手擦眼泪,但双手都是秽物。
众人救起那五个还活着的婴孩后连忙到附近一条小河边把婴孩们洗干净,又用干净的布包裹起来。赵萍和傅善祥在清洗后也换上了干净衣服,然后用馒头泡温水做成糊糊喂婴孩们。婴孩们在赵萍和傅善祥的怀里都不再哭闹了,都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糊糊,显然都饿急了。
“立刻让皮医生过来!”夏华强行地克制着心头的情绪,“另外,把粪坑里的死了的婴孩也全部捞起来,洗干净了,挖个坑,好好地埋掉。”他鼻子发酸,也想掉眼泪。
“喏!”众人立刻根据夏华的吩咐,忙碌起来。
皮尔特急匆匆地赶过来,初步地给婴孩们检查了一下,向夏华报告道:“两个还算健康,另外三个情况不太好,其中有一个已经奄奄一息,恐怕”
“全力地抢救。”夏华吩咐道。
“是。”皮尔特点点头,他嘀咕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婴孩在这里没人管呢?真是太惨了!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啊!”他连续说了两个“惨”字开头的成语。
“那五个婴孩是不是都是女婴?”夏华问道。
皮尔特再次点点头:“嗯,都是女婴。”
夏华点起一根香烟,狠狠地抽着,但他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狂暴情绪。猛地把香烟扔在地上后,夏华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道:“王蛋!虎毒不食子啊!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畜生不如!你们也配做父母?婴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女婴儿的命就不是命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凭什么剥夺他们的生命!你们算什么东西!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居然这么做?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啊!都是心肝宝贝啊!呵护爱惜还来不及!你们怎么就狠得了心下得了手?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还是人吗?这是伤天害理!天理难容!这是杀人!这是他妈的犯罪!你们这些思想愚昧的猪脑子!猪一样的愚民!你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啊?还是有亿万家产要继承啊?老子真恨不得枪毙了你们!猪!愚民!干出这么残酷、残忍、凶残、恶毒、歹毒、没人性、令人发指的事情,就他妈的不怕遭报应吗?”他骂得咬牙切齿,骂得悲愤交加,骂得声嘶力竭,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掉眼泪。
现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爆发、完全失态的夏华,他们想不通,向来温文尔雅的“大明王两千岁”怎么突然间这么歇斯底里地怒发冲冠,并且不知道他到底骂谁。
夏华骂累了,直接坐在地上,点起一根香烟,竭力地让自己恢复理智。
作为一个深受后世先进文明思想熏陶的人,夏华对弱势群体受到伤害自然是最感到痛心的,这个“弱势群体”包括老人、小孩、女人,特别是小孩,只要是有人性的人,看到小孩受到伤害时都会感到痛心疾首,更何况是婴幼儿。夏华心知肚明,从古至今,有太多太多的婴儿、幼儿、孩童被遗弃,没有生存能力的婴幼儿们、孩童们在被遗弃后,绝大多数都会死,出现这种惨绝人寰现象的原因无非就是:第一,家境贫穷、处于乱世、遭逢灾年,无力抚养,只得遗弃比这更惨的是易子而食,比这稍好的是卖儿卖女第二,因为是私生子或未婚先孕之类的原因,父母家人为保全名声什么的,故意遗弃第三,因为先天残疾、先天疾病,或无力医治或直接选择放弃了,所以遗弃第四,因为丑恶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
被遗弃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更多的“符合以上条件”的婴幼儿、孩童们甚至是被杀害的,最典型的就是将其放在水里溺死。如此恶行,怎一个“丧尽天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夏华等人刚刚救起的五个婴孩都是女婴,江南地区因为自然条件很好,所以民众基本上可以吃上饭,毋庸置疑,这五个婴孩和那些死了的都是因为“重男轻女”思想而遭到遗弃的。救起这五个被遗弃的女婴没有让夏华感到一丝一毫的成就感,因为他知道,在这五个女婴的背后,全国各地还有五万个、五十万个甚至更多的婴儿、幼儿、孩童惨遭遗弃并失去生命。
“很多事都是刻不容缓啊!必须越早着手越好!”夏华丢掉烟屁股,下定了决心。
停了一阵子后,众人继续上路。傅善祥和赵萍原本一起乘坐着一辆车厢比较宽敞的马车,两人此时都不坐了,因为那五个女婴被放在了车厢里,为了不让女婴们受到颠簸,傅善祥和赵萍特地铺垫了厚厚的毛毯和衣服,五个女婴在吃饱后都熟睡了过去。夏华让傅善祥和赵萍挤一挤地坐上他的骡车,他自己在车边跟着走路。
连续抽了三根香烟后,夏华望向傅善祥和赵萍:“我打算创立一个慈善机构。”
“什么是慈善机构?”傅善祥和赵萍都听不懂。
“就是类似于红十字会的机构。”夏华说道,他随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红十字会现在成立了没有?红十字会成立于163年,但夏华已经给他军队里的医护兵统一地佩戴上红十字臂章了,此举被外界认为“太平天国自称是国家,十字架是的重要标志,夏华便把十字架改为鲜血颜色作为医护标志”。
“什么是红十字会?”傅善祥和赵萍仍然听不懂。
“嗯”夏华只好避开这个话题,“别的国家我不管,那不是应该由我操心的,在我们国家,太多太多没有生存能力的人遭到家庭的遗弃或社会的抛弃,不只是婴儿、幼儿、孩童,还有老人,特别是孤寡老人,还有残疾人,还有因为患有长期疾病或隐性疾病或重病重伤而体质虚弱、无法劳动的人,他们孤苦无依、无人问津,大多数会在很短时间内就悲惨地死去,我必须尽我所能地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帮助这些人。就算死了,我也要给他们一个归宿,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获得做人的尊严,而不是像死掉的野狗那样,暴尸荒野。”
“说得好!”傅善祥激动得目光炯炯,“没错!也只有你会干这种善莫大焉、功德无量的好事!你打算怎么做?”
夏华边走边说:“首先,必须成立一个全国性的机构,这样,做起事来就不会各自为政、各行其是接着,在各地建立孤儿院、敬老院、福利院等,孤儿院用来安置被遗弃的孤儿们,敬老院用来安置被遗弃的或者家中无人养老的老人们,福利院用来安置残疾人、病人等各种丧失劳动能力和没有生存能力的人。”
“这要花很多很多钱啊!”傅善祥有些惊讶。
“是的,但这是必须花的、应该花的钱。”夏华态度坚定,“对了,我还要建立希望学校,成为孤儿的孩子们怎么能不呢?教育,永远都是头等大事!就算是孤儿,也应该跟别的孩子一样受到教育。你说要花很多很多钱?对,也不对,这是一种长期的、非常值得的投资,我把孤儿们都培养成宝贵人才,他们自然可以为国家做出贡献、创造财富,推动社会的进步。”
傅善祥想了想,说道:“全国的孤儿、老人、残疾人、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呢,你哪能养得起那么多人呢?不管什么事,从源头上进行遏制都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制定严厉的法令,坚决禁止遗弃家里的孩子、老人、残疾人、病人,必须好好地抚养。谁敢违抗,就严厉惩治。”
夏华摇摇头:“你错了,这件事不能这么做。比如一户人家,有了一个女婴,因为重男轻女,所以将其遗弃,我们救起这个女婴后,找上门对其父母家人进行严厉惩治,命令他们抚养这个女婴,你说,行得通吗?行不通的!这户人家既然都干出遗弃这个女婴的事情来了,他们又怎么会真心地抚养这个女婴?我总不能派人天天盯着他们吧?他们在背后也许使用更加恶毒、更加愚昧、更加没有人性的手段对待这个女婴,搞不好,他们哪天用隐蔽的办法害死这个女婴,查都查不出来,就算查出来,这个女婴也死了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没了。不仅如此,我要是这么做,其他重男轻女的人家就会知道,干这事绝不能被明王发现,因此,他们就会干得更加隐蔽,要么把女婴遗弃到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里,要么狠狠心地杀死女婴,再悄悄地处理掉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如此,怎么抓住他们?怎么阻止他们?岂不是害死了更多的女婴?”
傅善祥听得茅塞顿开:“我明白了!唉!还真的不能这么做。”
“是啊!”夏华长长地叹息一声,“因此,我只能这么做了你们不想要你们家的婴儿、幼儿、孩童、老人、残疾人、病人,好,你们不要遗弃他们或伤害他们,送到我的慈善机构,我帮你们养。你们不要担心,我绝不会惩治、处罚、报复你们,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送过来,如此,你们没负担了,也没有良心上的折磨压力了,彻底地解脱了。你们不想要的人,我要!你们不想养的人,我养!”他在说最后两句话时,既悲愤填膺又慷慨激昂。
傅善祥用愈发崇拜的眼神看着夏华:“你真的是大慈大悲、大仁大爱,难怪都说你是圣灵使徒下凡,只是,天王不是天父次子下凡么?东王不是天父四子下凡么?他们怎么反而不如你?”
夏华冷冷地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傍晚的时候,夏华一行人抵达常熟县城。为了不扰民,也为了能够看到真实的社会百态,夏华等人是秘而不宣地进入县城的,没有打出“大明王两千岁”的旗号。借助着夕阳的余晖,夏华打量着县城,他越看越感到心情压抑而沉重,清末的中国是一潭死气沉沉的死水,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人,夏华看到满大街的人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般,机械地走着、忙着,脸上尽是麻木和呆滞的表情,眼睛里透出的只有空洞和愚钝,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生气,活像无数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夏华叹息一声,难怪后世的僵尸片几乎都是清朝的,清朝不只是服装像僵尸,最重要的是,清朝的人就像虽然会动但却没有生气和生机的僵尸。夏华想起后世的中国,那才是一个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充满生气的世界,走在大街上,形形ss的人带着各不相同的表情神色,有人凝重严肃,有的欢快喜悦,有人因为遇到不顺心事所以发火发怒,有人因为遇到伤心事所以难过掉泪,有人因为刚刚忙完工作所以疲惫不堪,有人眉飞色舞地谈笑风生,有人情绪激动地高谈阔论,有人脚步匆匆,有人蹦蹦跳跳,有的喜笑颜开,有人嘻嘻哈哈,有人兴致勃勃,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有人不紧不慢地悠然漫步就像花儿有万紫千红的颜色一样,千万朵不同颜色的花儿共同汇聚成一个五彩斑斓的春天,但在眼下的清末,中国的社会就像没有下雪的寒冬,天地之间只有沉闷而单调的灰蒙蒙,人的表情和神色都是麻木空洞的,人的身体是面黄肌瘦的,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千篇一律、破破烂烂的,汇聚成一潭死气沉沉的死水,初步地身在其中,夏华几乎感到了窒息,再看看城区,同样不堪入目,此时的城市就像后世的大型贫民窟,各种乱七糟、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建筑房屋逼仄地拥挤堆积在一起,几乎看不到什么明媚鲜亮的颜色,一切就像褪了色的老照片,木制的门窗廊柱屋檐都掉漆得斑斑驳驳,涂抹在墙壁上的石灰都是支离破碎、龟裂如麻,呈现出陈旧的沧桑,散发出腐朽的气息,为数不多的光怪陆离的气派大宅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所有,一片灰蒙蒙中偶有几抹花红柳绿点缀其中,则是风月场所。坑坑洼洼的街巷道路上,污水横流、垃圾遍地,蚊蝇乱舞其上,鼠虫穿梭其中,甚至还有一滩滩粪便屎尿积糜在路边,乞丐成群结队,nrn比比皆是,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像这座城市和整个清朝的中国一样,肮脏而腐臭。
“走吧!”夏华挥挥手,他只不过进城十分钟而已,但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此时的心态就好像后世中国的姑娘嫁到非洲的原始部落里一样,实在rnrn。
重新坐上船后,夏华心烦意乱,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烦,因为他急,他来自后世的那个文明的、先进的、繁荣的、强盛的中国,现在突然间回到这个落后的、愚昧的、腐朽的、衰败的清末的中国,巨大的落差和空前的使命感让他非常急切地想要把此时的中国进行脱胎换骨的改天换地,更何况,西方国家已经在现代化道路上遥遥领先,中国已经大幅度地落后,试问,夏华如何不急?可是,当他真的想要付诸行动时,却发现不知道如何下手,全面改造这个领土面积世界第二、人口数量世界第一的大国,无疑是非常复杂的、非常艰难的、非常漫长的过程,需要着手的地方可谓千头万绪、汗牛充栋、不计其数。夏华目前既无法也没有必要对整个中国进行全面改造,他可以对他的十府领地先行展开,十府面积只是整个中国的百分之一不到而已,可是,夏华还是感到力不从心甚至不知所措,他面临着三大困难,首先,他个人的精力和时间确实严重不足,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其次,他严重缺少各行各业的专门人士协助他对各行各业进行全面改造,虽然有很多知识分子愿意为他效力,但是,这些本土的知识分子几乎都是传统的儒生文人,不具备现代化意识,导致夏华处理很多事时不得不亲力亲为,让他筋疲力尽、分身乏术还有,他现在毕竟是洪秀全的臣属,他的领地也是太平天国的疆土,因此,他做事不能大张旗鼓,不能太独立,否则会给他自身带来麻烦。
除此之外,夏华还有一个大难题,那就是他资金十分吃紧。夏华虽然拥有好几条大财源,每条都在给他没日没夜地赚取着源源不断的黄金、白银、墨西哥鹰洋,但需要他花钱的地方也是非常多的,比如决定创办慈善机构,下定这个决心后,他不得不砍掉了两个项目,一是创建中国第一条铁路,二是创建中国第一家银行,从而把银子拆东墙补西墙地用于创办慈善机构。中国历史上第一条铁路是英国商人于165年在北京城外修建的一条一公里长的小铁路,第二条是英国商人于174年在上海修建的,这两条铁路都被清n花钱买下然后拆毁中国第一家中国人自己创办的银行是李鸿章、盛宣怀在197年创办的中国通商银行。
“铁路可以缓一缓,反正在老子的地盘里,南北运输靠大运河,东西交通靠长江,还算能凑合着。”夏华盘算着,“银行也可以缓一缓,现在就创办银行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这样,就能一下子挪出差不多七百万两银子,用于创办慈善机构,一下子可以救活很多很多人呢!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了,人命关天嘛!”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当家方知油米贵”的滋味。
夏华懒洋洋地躺在船头甲板上,吹着凉爽的江风,看着上方的星空,不停地抽着烟。
傅善祥和赵萍走过来,两人蹲在夏华身边。“你怎么了?”傅善祥感到夏华很奇怪,“怎么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
“累啊!”夏华长长地感叹。
“累?”
“是啊,身累,心更累。”夏华真的感到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办,太多的人需要我去救,各种事情乱成一团麻,让我感到无处下手。”
傅善祥想了想,说道:“凡事都分为轻重缓急嘛!你不要着急,一件一件处理,先着手又紧急又重要的事情,再着手紧急但不是很重要的,然后着手重要但不是紧急的,最后着手既不紧急也不重要的。”
夏华听得心头一动:“不愧是女状元!果然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他一骨碌地爬起身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思索着,“最紧急的是什么呢?不用说了,是军队!没有强大的军队,别说改变整个中国了,老子的小命都危险,想要为国为民做好事,第一步是要有自保的能力!嗯,军队是第一位,要牢牢地加强接着是什么呢?没错,是农业。吃不饱饭,什么都扯淡!农业之后是什么呢?教育!对!是教育!教育是百年大计!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教育也是头等大事!现在的中国人唉!又愚昧又迟钝又麻木,对他们进行全面的思想改造简直难如登天,还不如把更多的精力用于教育孩子,让下一代中国人变成真正的文明的人种。搞教育肯定要大力兴建学校,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需要足够多的文化人,教导孩子们识字,但是,光会识字还不够,孩子们还要有先进的思想、开阔的眼界,那么,就要邀请洋人当老师给孩子们上课了,让孩子们知道世界,知道历史,知道现代文明等等!识字?教什么呢?繁体字?要不要全面改成简体字?还有汉语拼音?这还是算了吧,太超前了,中国本土的老先生们肯定无法接受,洪秀全更加无法接受,必定怀疑老子妖心未化,老子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势力还不够稳,不能进行太激进的改革,可以先缓缓。啊,差点儿忘了,学校里教什么呢?四书五经、儒家经典?恐怕不行,这是公然地反洪秀全,暂时不能搞,只能教教最基本的汉字、中国历史之类的,再让洋鬼子教孩子们现代科学等等,至于洪秀全的那套狗屁不通的东西,最好排除在学校外,真没办法,只能象征性地意思意思,老子可不能让洪秀全的歪理邪说祸害孩子们。说到学校,对了,中国现在好像还没有大学吧?老子记得中国第一座大学是盛宣怀在195年于天津创办的北洋大学,新中国成立后改名天津大学了。看来,中国第一座大学要在老子手里诞生了不好,兴建学校、创办大学又要花掉老子很多很多的银子,唉!教育之后是什么?医疗!公众卫生!妈的!又要花掉大笔的银子了!建医院、从国外购买医疗器械和药品、聘请和雇佣国外医生护士、培养中国本土的医生护士、建医疗器械厂、建医药厂花钱如流水啊!还要向老百姓普及卫生知识,等等等”
夏华坐起身:“治病不如防病,必须在各城市和广大乡村都建立环卫环境卫生体系、环卫部门,无论是城市、集镇还是乡村,都要设立垃圾桶、垃圾中转站、垃圾处理场,进行硬性规定,比如,街道上每隔五十米就要设立一个垃圾桶,村庄里每十户人家就要设立一个垃圾桶,要求民众把垃圾都放进垃圾桶里,好在这年头没有塑料污染,垃圾几乎都是有机物,没有塑料、化学品等等,但也要进行垃圾分类处理,从而方便回收使用,不要再搞得满大街都是污水秽物,那样太容易滋生病菌和传染病。对了,城镇最好建设排水管道系统,在地下挖掘下水道,把污水排出城镇。还有,必须建立公共厕所和公共浴室!严禁民众随地大小便,城镇居民排泄的屎尿秽物可以送去郊区农田沤肥,同时,要鼓励民众定期前去公共浴室洗澡,江苏这地方到处都是水,完全不缺水,洗澡用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老百姓普遍养成爱洗澡、讲卫生的好习惯,传染病就不会那么容易滋生和蔓延了,还有勤换衣服、勤剪指甲、勤洗头可恶的洪秀全!干嘛规定所有人都要留长头发?不知道这样会导致夏天长虱子吗?烦死了!”
“公共浴室?”傅善祥在旁边听得忍不住插话,“女人也要去公共浴室洗澡吗?”
“废话!”夏华斜看了一眼傅善祥,“当然了!”
傅善祥顿时红起脸:“你开什么玩笑!谁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夏华纳闷不已,“勤洗澡是非常好的卫士习惯,老百姓只要感受到它带来的好处,就会主动勤洗澡了。”他看了看傅善祥和赵萍,“你们两个到时候带头去洗,做个榜样。”
“你疯啦?”傅善祥大吃一惊,“我和赵姐姐是你的女人,你居然让我们去跟别的男人一起洗澡?”
“你在想什么呢?”夏华顿时明白傅善祥的意思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公共浴室肯定分男浴室和女浴室呀!公共厕所也是分男厕所和女厕所的。怎么可能让男女共浴、共厕呢?”
傅善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连连地拍胸口:“这样就好,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