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严重吧?她居然要杀我?疯了!”夏华一边飞奔一边心里惊骇不已,他知道,洪宣娇此时正处于愤怒怨恨至极的气头上,有些失去理智了,正所谓“冲动是魔鬼”,人在冲动时极有可能彻底失去理智,干出事后悔恨万分的措施。假如洪宣娇此时一枪击毙了夏华,她事后肯定悔恨至极,又是呼天抢地又是嚎啕大哭,搞不好还会s殉情,但那些对于夏华而言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洪宣娇再怎么悔恨,也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都完了。
“两千岁”正厅外的走廊上,抱着一摞书的傅善祥惊愕不已地看着逃命中的夏华。
“快跑!”夏华一把拉住傅善祥继续飞奔。
傅善祥猝不及防,手里的书全部掉在地上,人也险些跌倒,她已经看到了从卧室里快步走出来的洪宣娇以及洪宣娇手里的阻击枪,顿时,她明白夏华为什么这么满脸惊恐了,也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傅善祥甩开夏华的手,扑向洪宣娇,直接跪下并且一把抱住洪宣娇的双腿,她一下子哭出声来:“明王娘!您冷静点!您千万不能伤害两千岁啊!他是您的丈夫,还是幼明王的父亲呀!天国大业、天王、东王还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都离不开他呀!您要冷静啊!”
“你给我放开!”洪宣娇怒不可遏地想要挣脱傅善祥。
傅善祥死死地抱着洪宣娇,一边哭泣一边回头喊道:“两千岁,您快跑!”
夏华顿时叫苦不迭,他本来想拉着傅善祥一起跑的,没想到傅善祥却回头抱住洪宣娇了,他可不能丢下傅善祥,毕竟傅善祥也是他的女人,哪有男人在逃命时丢下自己女人的,可是,洪宣娇很有可能真的开枪射他。无比纠结中,夏华不得不在庭院里的花坛花圃一边隐藏自己一边弯腰迂回:“亲爱的!我错了!你冷静点!不要一时冲动做出让你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他估计洪宣娇应该是产后抑郁症发作了。
“姓夏的!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卖糖的!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她配吗?她凭什么夺走我的丈夫!”洪宣娇怒发冲冠,完全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她想一脚踢开傅善祥,但又觉得傅善祥是无辜的,猛然间,她想到了什么,低头怒视着傅善祥,横眉厉声喝道:“我明明让你看着他的!他跟那个姓赵的勾搭在一起,你怎么没有向我报告?我看见他刚才居然拉着你的手一起跑?”她彻底地爆发了,直接把阻击枪顶在了傅善祥头上,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俩原来也已经勾搭在一起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n!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不要啊!”夏华叫苦连天,自己的两场“nn”一起被洪宣娇撞破了,事情真的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害怕洪宣娇真的一枪射杀傅善祥,只得咬咬牙,露出了身子,“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呢?”洪宣娇目光如电地看着夏华,同时一脚把傅善祥踢出两三米。
“傅善祥,快过来!”夏华急切地喊道。
傅善祥艰难地挣扎了几下,她脸色痛苦、满脸冷汗,明显被洪宣娇踢得不轻,她费力地爬身站起,踉踉跄跄地向夏华蹒跚着过去,咳嗽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大批的卫兵已经呼啦啦地跑过来,有夏华的男卫兵,也有洪宣娇的女卫兵,一个个都是武装整齐,手持火枪,腰配长刀,背负nn,齐齐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如果是有人想要行刺夏华或洪宣娇,他们肯定拔枪挥刀与之搏斗,但眼前的情况是洪宣娇拿着阻击枪想要射杀夏华,让卫兵们都懵掉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到似乎有卫兵准备举起武器对准洪宣娇,夏华连忙喊道:“都住手!不许开枪!不许拔刀!”洪宣娇毕竟是他的妻子,他绝对做不到让部下对自己妻子开枪射击。女卫兵营营长杨子婧脸色发白,她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毕竟她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在犹豫了一下,她奋不顾身地上前抱住洪宣娇,同时火急火燎地对夏华喊道:“两千岁!您快跑!”
夏华搀扶着傅善祥,手足无措地看着杨子婧。
洪宣娇被杨子婧死死地抱着,她几乎是五官扭曲、神色狰狞地喝道:“你竟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把你过云中雪!”
夏华不忍心丢下杨子婧,害怕杨子婧遭到洪宣娇的枪杀。这时,赵三叔等人也闻声而来,赵三叔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老泪横流,扑通地向洪宣娇跪下,不停地磕头:“明王娘,您要杀就杀我吧!不要伤害两千岁!两千岁是好人啊!”赵二叔、吴大妹、赵大宝、吴富根、唐阿伯、唐大娘、孙喜梅愣了一下后,都回过神来,唐阿伯、唐大娘、孙喜梅一起向洪宣娇下跪,不停地磕头乞求,赵二叔、吴大妹、赵大宝、吴富根都脸色苍白地跑向夏华。夏华的卫兵们都隐隐地明白了,他们不敢对洪宣娇动手,只得齐刷刷地向洪宣娇下跪,集体给夏华求情:“请明王娘不要伤害两千岁!”几百人在洪宣娇面前跪了一地。
洪宣娇怒气冲天、暴跳如雷:“你们都给我滚开!”
夏华的卫兵团团长徐玉仪、副团长徐玉伟看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急忙对夏华喊道:“两千岁,您快避一避!”徐玉伟对旁边的团参谋长吴文杰吩咐道,“快把两千岁的骡车牵出来!”他又喊道,“所有人,挡住门!”
吴文杰急忙牵出夏华的骡车,夏华喊道:“赵三叔!你们快点过来!还有杨子婧!你也过来!”他搀扶着傅善祥仓惶地跑出明王府,吴文杰拉着夏华的骡车急急地跑出府门,夏华把傅善祥搀扶坐进车厢里,赵三叔等人也跑出来跟着夏华离开,徐玉仪、徐玉伟带着卫兵们齐齐地用身体组成一道人墙堵住了府门。洪宣娇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被卫兵们的人墙堵住了,她看着徐玉仪,厉声喝道:“给我让开!”
徐玉仪沉声回答道:“属下是两千岁的卫兵团团长!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两千岁!哪怕明王娘您,都不可以伤害两千岁!”
洪宣娇目露两道寒光:“你敢对我无礼?”她把阻击枪顶在徐玉仪头上,“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徐玉仪咬着牙:“属下不敢对明王娘无礼!但也不可让明王娘伤害两千岁!明王娘想要开枪,尽管开吧!属下的性命是两千岁当初在山人村救的,本就应该用这条性命报答两千岁!”
洪宣娇怒气填膺,一脚把徐玉仪踢倒在地,旁边的徐玉伟立刻填补上徐玉仪的人墙空缺,洪宣娇再度一脚把徐玉伟踢倒在地,又有一名卫兵用自己身体立刻填补上空缺。洪宣娇连续踢翻十几个卫兵,但人墙岿然不动。眼看着夏华在外面即将跑掉,洪宣娇恨透了,对准即将跑掉的夏华举起阻击枪。徐玉仪等rn吃一惊,想阻拦却又不敢触碰洪宣娇的身体,“呯”的一声枪响,夏华骡车的那头骡子一下子中弹,哀鸣一声,血如泉涌地倒地,把坐在车厢里的傅善祥险些摔出来,夏华连忙背上傅善祥。“你他妈的疯了!”夏华rnrn,回头骂洪宣娇。就在这时,明王府前方道路拐弯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随即转出了一队衣装鲜亮的仪仗队。
“四哥!”夏华背着傅善祥连忙跑上去,他在看到仪仗队最前面高举着的“東龍”大字招牌时立刻就知道是杨秀清来了,毕竟,出门时摆出这么大排场的,全南京城没有第二个人。
杨秀清的出门排场比太平天国刚刚定都南京时又升级了,整个队伍足足两三千人,盛陈仪卫、洒水开路,大鼓大锣上百对,龙凤虎鹤大旗上百面,绒彩鸟兽数十只,一路鼓乐齐奏,还有几条几十米长的五色彩龙当头挥舞,队伍正中间是一顶堪称巨型的豪华大轿,由于轿子实在太大,在南京城内很多街道上都没办法转弯,于是拆掉了一些房屋,以供轿子转弯通行。此时虽然已是秋末,但秋老虎余威不减,因此杨秀清坐的是夏天专用的“水轿”,该水轿“宽约三尺余,深约五尺余,下围用夹板,两面镂云龙,嵌玻璃,承以锡底,注水养金鱼,围上两旁窗六扇,后四扇制如围轿,顶四方制如窗,其陂如瓦檐,正顶一方,上下皆玻璃,不用夹板,灌水养鱼,表里晶莹剔透。轿中置雕龙黄椅一具,轿窗用黄缎缝制,镂云龙,贴玻璃,与帘围无异”。如此招摇张扬的排场,堪称骇人听闻,把暴发户的低级趣味显示得淋漓尽致。
“华弟,怎么了?”接到卫兵报告的杨秀清从水轿里探出头,嘴上叼着香烟。
“四哥救命啊!”夏华气喘吁吁,“明王娘拿枪射我!”
“宣娇妹子要杀你?你老婆要杀你?”杨秀清吃惊不已,随后感到异常好笑,他看到了夏华背着的傅善祥,似乎明白了,“原来如此!哈哈哈!宣娇妹子真是性情刚烈啊!哈哈哈!”
“四哥你别笑了!”夏华差点儿跳脚,“她是玩真的!我的骡子被她打死了!”
杨秀清看到倒毙在不远处的骡子,脸色凝重起来:“华弟,你放心,我立刻过去劝说她。”他对随从们吩咐道,“前去明王府!”
“快!”夏华看到杨秀清的仪仗队前去明王府,立刻吩咐身边的吴文杰,“你去让徐团长、徐副团长立刻带着所有人撤离明王府!还有我的骡子,把它也一起带走,我要好好地安葬它。”他心里很难受,那头骡子正是当初赵二叔家的,两年来一直给他拉车出行。夏华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就算是一头骡子,他也有感情,那头骡子被洪宣娇开枪射杀,让他感到很难受。
“两千岁,我们不回去了?”吴文杰诧异地问夏华。
“我能回去吗?我敢回去吗?”夏华苦笑,“我连天京城都不想呆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明王府,直接出城,来到长江边,然后坐上一艘大型战船,生火扬帆起航。站在船尾甲板上的夏华看着慢慢远去的南京城,心头五味杂陈,感到这一幕简直如梦如幻、恍若隔世,给他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傅善祥缓步走过来:“两千岁,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被她踢伤?”夏华愧疚地看着傅善祥。
傅善祥脸色苍白,她摇摇头:“我没事。”
“别强撑了。”夏华叹口气,“我马上让医生给你看看。哎呀!”他猛地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顿时失声惊叫,苦不堪言,悔恨地连连捶打自己的脑袋,“不好!不好!”他五内俱焚。
“怎么了?”傅善祥诧异万分地问道。
“我儿子!”夏华急如星火,“我儿子还在明王府呢!我居然把他忘了!我真是猪脑子啊!”他急得心如刀绞,眼睛里涌出了眼泪。
“没事的,没事的。”傅善祥安慰夏华,“明王娘是他母亲,会好好疼爱他的。”
“可我想我儿子啊!”夏华急得声泪俱下,“我不想跟我儿子分开啊!鬼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南京城!”他痛苦地抱着头,然后下定了决心,“算了!让转轮堂派人半夜偷出来吧!”
一片狼藉并且人去楼空的明王府里,杨秀清正在劝说着洪宣娇:“宣娇妹子啊,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是何必呢!你不要怪四哥啰嗦,你我是兄妹,四哥有话直说了,其实啊,男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华弟已经算非常不错了,四哥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万万地不如他。四哥不相信,他对你真的没有感情,他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男人同时爱几个女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他又不是那种滥情的人,就算加上那个赵萍,再加上那个傅善祥,也就才三个嘛,再怎么样,你都是老大,是他明媒正娶的明王娘,不是么?你要大气一点,古往今来,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看看你,竟然拿着阻击枪追着他射,差点儿打死他,这不是彻底地让他对你没感情了吗?好了,他现在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赵萍和那个傅善祥身上了,你什么都没了。好啦,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原谅他吧”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洪宣娇对杨秀清的劝说完全置若罔闻,她眼神发呆,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有一个东西闪着亮晶晶的光泽,是夏华送给她的钻戒。洪宣娇走上前,捡起钻戒,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来。
“启禀九千岁!”一名卫兵急匆匆地奔过来,“两千岁刚才坐船离开天京城了!”
“什么?”杨秀清吃了一惊,“他居然跑了?”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洪宣娇再也忍不住了,把阻击枪扔到一边,蹲在地上捂着脸哭泣起来。
“哇”卧室内的摇篮里,被外面声响惊醒了的夏秀明发出啼哭声。洪宣娇连忙站起身,忍住眼泪跑过去,努力地哄着夏秀明。
杨秀清站在门口,看着摇篮里的夏秀明,慢慢地,他嘴角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
逃出南京城的夏华去了扬州府城,第9师师长苏三娘、师参谋长兼代理副师长卞三娘副师长是洪宣娇等人急忙接待了夏华,知道夏华逃出南京、跑来扬州的具体原因后,苏三娘、卞三娘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苏三娘沉默了一会儿后,最后叹息道:“宣娇确实有点过分了。”
卞三娘感同身受地道:“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她居然拿枪射你唉!明王娘的性子未免过于刚烈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并且苏三娘、卞三娘等人是夏华的属下,更加不方便插手夏华的家事,只得深表同情和沉默对待。苏三娘随即命人打扫了扬州府城内一座原属于一户盐商的豪华大宅作为夏华等人在这里的临时住所。
天黑时,蒙得恩急匆匆地来到扬州府城,在见到夏华后,他苦笑摇头:“两千岁,您和明王娘这是唉!天王已经知道这事了,他特地把明王娘唤入天王宫,一方面训斥了她一顿,一方面开解了她一番,天王特地派下官过来,是想要告诉您,明王娘是他的妹妹,您是他的妹夫,他这个做哥哥的、做大舅子的,一定帮助你们夫妻俩和好如此,您放心,天塌不下来,您先跟下官返回天京城吧!天王给您主持公道,会好好地劝解明王娘的,让你们俩重归于好。”
夏华摇摇头:“我不敢回去,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就算她在二哥面前假装跟我和好了,谁知道她回府后又会是什么样子,我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的,搞不好,她晚上甚至把我一刀砍死在床上。”
蒙得恩再度苦笑:“两千岁,您唉!”他叹息一声,算是默认夏华说得对。沉默半晌后,蒙得恩望向夏华:“两千岁,您真的不回天京城了?”
夏华点起一根香烟:“暂时不回去,等她气消了再说吧!”他确实有些恼怒洪宣娇的行为,又踢伤了傅善祥又打死了他的骡子,那颗打死他的骡子的子弹说不定就是对自己射的,只是打偏了,自己差点儿被她一枪射死,如此,就算夏华脾气再好,也不可避免地产生恼怒情绪。
蒙得恩显得十分理解地点点头:“既然两千岁决心已定,下官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下官就回天京城向天王复命了。两千岁,下官告辞了,希望您能早点回来吧!”
夏华抽着烟,“嗯”了一声。
蒙得恩向夏华行礼告辞,转身离去,返回南京城。
这个晚上,夏华一夜无眠,一直枯坐着,他一方面是心烦意乱,一方面是等着转轮堂的消息。凌晨时分,转轮堂江苏站行动组组长林天宇带着几名手下急匆匆地赶来复命,一行人双手空空,没有带来夏秀明。林天宇跪在地上,自责万分地流泪:“两千岁,属下对不起您,属下行动失败了,没有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
“怎么回事?”夏华感到心力交瘁。
林天宇回答道:“属下带人于半夜里潜入明王府,发现卧室内吊篮里空无一物,幼明王不知所踪了,明王娘却在卧室内等着我们,她已经预知我们回来偷幼明王,她拔枪对我们,要我们立刻滚出去,还叫我们带一句话给您,说要您滚得远远的,她跟您从此恩断义绝,要您休想打幼明王的主意。我等不敢对明王娘无礼,因此只得离开”
夏华苦笑一声:“知道了,不怪你们,下去吧!”他叹息一声,开始陷入一种煎熬。
林天宇等人惭愧不安地离去后,外面传来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是赵萍和周秀英。夏华逃出南京城后,一边自己逃去扬州,一边派人连夜去上海接赵萍,因为他害怕洪宣娇会派人去上海杀赵萍。夏华当然不敢把赵萍带回明王府,不久前,他在上海成立了“雪梅慈善总会”,自己当总会长,让赵萍当自己的助理。上次在常熟县乡下救起女弃婴时,夏华深深地被赵萍当时表现出的善良品德给感动,觉得让她协助自己从事慈善事业十分合适,赵萍也非常愿意从事这项伟大的事业,因此在夏华返回南京城时留在了上海。由于赵萍是女的,男卫兵不太方便,夏华记得周秀英正好在上海,于是传令冯子材让周秀英保护赵萍从上海连夜赶到扬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到赵萍平安无事,夏华如释重负。
“怎么了?”赵萍感到诧异不已。
“明王娘发现了你和两千岁还有我和两千岁的事”傅善祥走过来,“在明王府里闹得天翻地覆的”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夏华责备傅善祥,“怎么起得这么早?”
赵萍关心地看向傅善祥:“傅阿姊,你怎么了?”
“她被那个疯婆娘一脚踢中了肚子。”夏华闷闷地道,心里暗想,幸好还没跟傅善祥“做正事”,否则岂不是要上演小三被原配打得流产的狗血情节。
“啊”赵萍连忙上前扶住傅善祥,急切地道,“傅阿姊,你没事吧?”
傅善祥露出一个苦涩而无奈的笑:“我没事,两千岁比我更危险,明王娘直接拿枪射他,他差点儿被打死,枪弹打死了他的骡子”
“啊”赵萍吓得脸色发白,周秀英也听得吃惊不已:“什么?明王娘拿枪射你?天哪!她也太凶了吧?”赵萍望向夏华,咬了咬嘴唇,“要不,我去向明王娘请罪,我以后离开你”
“你在胡说什么呢?”夏华听得十分烦躁,“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好好地爱我,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回到我身边,你离开我岂不是进一步地伤害到我?”
赵萍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傅善祥抓着赵萍的手:“赵姐姐,你不能离开两千岁,你要是离开他,岂不是辜负了他?那他也太可怜了。”
赵萍连连点头:“我知道,我怎么会离开他呢,我只是不忍心他为我牺牲这么多”
夏华扔掉手里的烟屁股:“行啦,你们都休息吧,我要去睡觉了。”他回到卧室床上躺下,感到浑身散了架般,他满脑子挂念着夏秀明,很久之后才一边眼角流泪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