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笙真情实意的抱怨,阿瑗感同深受的累人。
柳若笙或许不知道,她这番语气,在现在开来,是一种叫做“凡尔赛”的文学。
阿瑗情深意切的说:“辛苦娘娘了,惠民医馆是娘娘一手创立的,娘娘现在受天下人礼拜。”
阿瑗想过,柳若笙会变,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人定胜天,有些在阿瑗看来的困难,都是无妄之灾。
一朝登顶,感受到了权力的迷人,变得有些谨慎提防,也是能理解的。
红墙高高,回过头,阿瑗也看不到柳若笙的宫殿。
阿瑗回到武陵王府,眼前的囍字还没掀下来。
阿瑗走过长长的廊道,身边跟着浩浩荡荡的佣人。
她最后站在自己的婚房前,想着伏司繁。大约第一回谈恋爱,阿瑗好想伏司繁。
春桃细心的拿来一个斗篷,给阿瑗盖上。
阿瑗缓缓的转过身。整个王府,就春桃一人,身份不干净,殷藐选的人,自然是机敏的。
阿瑗也知道,春桃被所有的女使排挤春桃。
阿瑗拉拢了斗篷问:“春桃,你年纪也到了,我给你挑个好人家,许你出府可好。”
春桃诚惶诚恐:“王妃,春桃做错什么了?”
阿瑗摇摇头:“春桃很好。”阿瑗目光柔软的看着她:“春桃,夹在权力的漩涡中,身不由已,处处受制。”
“现在,有个很好地出处,你要把握住吗?”
“我放你自由,不用再往外传递消息了。”
春桃在阿瑗和睦的笑容中,惊恐的跪下:“王妃,春桃有罪。”
阿瑗扶起春桃:“有我一日,保你平安。离国都远远地,十年之内都不要回来了。”
春桃流下眼泪,应下了。
春桃在知道她姐姐给二皇子做了皇帝的人偶后,越发的害怕。
春桃姐姐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自古以来,参与巫蛊的人,都死无全尸,满门抄斩。
春桃姐姐只想让入局不深的春桃赶紧逃离。
春桃这半年与阿瑗相处,阿瑗真的是她遇过性格最好的主子,宽厚温柔。
阿瑗对春桃说:“春桃,我一直相信与人为善,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很多身不由己,但是善良,是最后的一个人的底线。”
春桃哭了很久,阿瑗拍拍她的肩膀,回房了。
算日子,绿翘可以回来了。
经历过一周目无缘无故的中毒,阿瑗这次对自己的饮食非常重视。
渐渐地,阿瑗自己开始下厨。
伏司繁回来的时候,看到阿瑗拿着锅盖小心翼翼的烧鱼。
怕油飞溅,又要靠近的样子,傻得好笑。
伏司繁从身后拿过阿瑗手中的锅铲:“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厨艺精进不少。”
阿瑗手麻脚乱的,躲在了伏司繁身后,又惊又喜:“你回来了?”
“你怎么会烧菜?”
伏司繁的动作自然无比:“刚回来。我什么不会。”
伏司繁的语气有些得意的炫耀。
阿瑗也附和:“真厉害。”
伏司繁抿住嘴巴,刚才他怎么有些得意忘形。
忽然看到阿瑗有些红的手背,鱼也不烧了,牵起她的手:“疼吗?”
“以后不要下厨了,笨手笨脚的,烧了厨房都不知道。”
阿瑗听到伏司繁低低的骂,她心里暖暖的。
伏司繁拿着药,给阿瑗上药。
“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女使叫韶举。”
阿瑗:“这么小的事,你都知道?”
伏司繁心想,你身边没有小事。
伏司繁:“他是西界的皇子。他一见到我与殷藐,就主动退守五十里。”
阿瑗对韶举始终放心不下来,他是如何流浪到大盛,如何成为皇子。这里面有太多的谜团。
伏司繁观阿瑗眼里原本闪耀的光彩变得不见,心里吃醋,慢慢说着:“西界国都被盛元洲把控着,他们这些不受宠的皇子,只能在边境苟活。”
伏司繁:“西界乱起来,对边境压力也不少。我估计,这次也呆不久。”
伏司繁声音低沉,看样子竟然是在撒娇。
阿瑗有些羞涩,她主动的靠着伏司繁肩膀,以示安抚。这样子温馨的画面,不一会就被打破。
殷藐脸色慌乱的求见。
伏司繁想了想,让阿瑗也留下听。
阿瑗在国都,什么事都不知道,不太好。
殷藐:“太子在自己后院行巫蛊之事。”
伏司繁:“你怎么知道?”
殷藐:“是我岳丈告诉我的。”
巫蛊之祸,非比寻常。
殷藐有些后悔这么早回国都了。
伏司繁稳住阿瑗:“别怕,一切有我。”
晚上时候,宫里就派了人搜三位皇子的家底。
伏司繁脸色发青的高坐堂中。
大内侍卫把阿瑗精心养护的花草全翻了个遍。
没有翻到污秽之物,朝伏司繁不咸不淡的说了声抱歉,便收队了。
这样子上门大肆搜查实在是打了伏司繁的脸。
伏司繁手指都发白了。
阿瑗很不安。
伏司繁冷笑:“一出事,第一个想得到永远是我。”
话里的怨怼,是冲皇帝的。
阿瑗握住伏司繁的手。
伏司繁现在满心怒气,恨不得冲进宫里好好问一下。
如果这般讨厌我,为什么不趁小杀了他。
大内侍卫包围了三个皇子的府邸。
太子连夜被带进了宫。
柳若笙听到太子的所作所为,几乎是难以置信,以及她跟很多人想的一样。
太子肯定会被废。
柳若笙的眼线告诉她,太子被皇帝鞭打了几十下。
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皇帝震怒,要找出谁蛊惑了太子。
柳若笙:“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到现在,皇帝还在给太子找替罪羔羊。
满朝大臣听到皇帝的决定,也有些不可相信。
皇帝说:“这一切都是骗子姜道玉蛊惑的结果。”
“太子,二皇子身后其害。”
“太子与二皇子用人不识,有失察之罪!”
大臣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江相更是要让皇帝重新考虑皇储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深有战功,在民间有威望的三皇子伏司繁。
皇帝十分恼怒:“居心叵测!”
伏司繁站在前头,挺直了自己腰杆。
皇帝居然在骂,唯一一个没有掺合的皇子。
对伏司繁厌恶的态度更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