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经过了几天的奋战，总算把孔雀公司的管理制度整理好了，然后向董百洲汇报工作，顺便提出告辞。

董百洲却说：“晓丹，很感谢你把我司管理制度做好了，但是，我没有时间和人力去推行呀，你可否帮我，”

顾晓丹抢着说：“五天之期已到，我要回去原先的岗位了。”

董百洲皱着眉，问：“你可不可以多留几天？我给你加钱？”

顾晓丹说：“推行管理制度是一个挺漫长的过程，不是几天就可以办到的，恐怕我帮不上忙。”

董百洲站起来，走到顾晓丹的面前，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用恳求的声音说：“我司是典型的技术型企业，又是和尚庙，一直以来是放羊式管理，但随着员工数量越来越多，业务越来越大，过去的放羊式管理显然跟不上企业发展的节奏了，晓丹，请你多留一些时日，向大家宣讲新的管理制度，好不好？”

顾晓丹正要说话，这时，有人在敲门，进来的人是曾小南。

曾小南一脸兴奋的说：“老板，全息投影仪的样机做好了！请你过目！”说时，他手里捧着一台银白色的微型装置。

董百洲也很高兴，拉着顾晓丹的手腕说：“晓丹，你来看看我们新的研发成果。”

顾晓丹摇头说：“我不懂技术。”

正说着，董百洲的办公室里上空突然蹦出一只绿色的孔雀，只见它扑腾了几下彩色的翅膀，霎时间，在空中开屏了，色彩绚烂斑斓，栩栩如生。那只孔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忽然飞起来就如同一朵美丽的绿色彩云，飘然远去，紧接着，又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莲花的花瓣宛如巨大的花伞撑了开来，引来了一大群蜜蜂和蝴蝶，围绕着莲花翩翩起舞。

顾晓丹惊呆了，拽住董百洲的衣袖问：“这是裸眼3D吗？”

董百洲回答：“正确来说，这是全息3D投影技术。”

顾晓丹指着落地窗，说：“可是，现在是白天，室内的光线那么亮堂，怎么能看到那么高清立体的画面？”

董百洲笑着说：“你问到重点了，我公司的全息投影仪可以在户外使用。”

顾晓丹问：“阴天和晴天的观看效果会不一样吗？”

董百洲回答：“都可以。”

顾晓丹心里一动，联想到那次在汽车城看到的一群奇怪的不明生物，心想：难道那些在汽车城招摇过市的神奇动物是虚拟的？

顾晓丹问：“这个投影仪的样机是什么时候出炉的？”

董百洲和曾小南几乎不约而同的回答：“今天！”

顾晓丹又问：“是谁负责开发的？”

董百洲回答：“激光部的经理陶木。”

顾晓丹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董百洲把话题回到了原点，问：“晓丹，你愿意帮忙吗？”

顾晓丹找到了调查的突破口，不假思索的回答：“好，我帮你。”

董百洲笑了，笑得很灿烂，说：“为了感谢你，晚上我请你吃饭？”这抹笑给人的感觉不是感激，而是透彻中的一丝异样。

顾晓丹没有立刻回答，望一望站在旁边的曾小南，曾小南似乎尴尬不已，悄悄走出去了。

顾晓丹摇头说：“很抱歉，我今晚约了人。”

董百洲竟然问：“约了谁？男的还是女的？”

顾晓丹回答：“男的。”

董百洲追问：“是你的男朋友吗？”

顾晓丹回答：“是的。”

董百洲点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眼睛里的星光黯淡下来。

当天晚上，顾晓丹把这一个新发现在调查组工作群里向大家汇报了，经过商量，大家把调查方向转移到陶木的身上，盛远峰负责跟踪陶木的工余生活轨迹，而顾晓丹就负责盯紧陶木在单位里行动轨迹。

从第二天起，顾晓丹的注意力便放在陶木的身上，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这天下午，顾晓丹瞥见陶木拿着一个蓝色的工具箱从玻璃墙上一闪而过，行色匆匆，甚是可疑。她连忙举目远望，看见陶木一个人走进了调试室。

顾晓丹拿着一个杯子，静悄悄的进了调试室的第一道门。走廊里很冷很干燥，而且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拿出手机照明，忽然间，眼前闪出一个人影，对她喝道：“你进来做什么？”

顾晓丹吓了一跳，定一定神，用手机照他的脸，依稀认出他是陶木，回答他：“我的杯盖不见了，我进来找找。”

陶木的声音冰冷而低沉，说：“这里是调试室，闲人免进！”

顾晓丹没有被唬住，问他：“陶经理，你在研发全息3D投影仪吗？”

陶木说：“你是做行政的，技术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顾晓丹正要说话，忽然，鼻孔和喉咙被冰冷的空气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陶木说：“顾小姐，调试室的温度只有10摄氏度，你还是出去吧。”

顾晓丹说：“我的杯盖不见了，我要找一找。”说时，她觉得冷，不由自主的掩嘴打了一个喷嚏，手里的手机屏幕关上了，走廊里回复了漆黑一片。

陶木打开了调试室的一盏小壁灯，让顾晓丹可以看清室内的全貌，长型的房间里，三面墙壁摆放着银灰色的实验室柜，中间一张长长的金属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仪器、装置、工具、零件。

陶木用手指着桌面，没好气的说：“你都看见了，这里没有你的杯盖。”

顾晓丹问：“能不能让我瞧瞧你研发的东西？”

陶木不吭声，低头做事。

顾晓丹死皮赖脸的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问不着边际的问题，陶木有一句每一句的回应，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顾晓丹故技重施，拿着一叠文件进了调试室。

陶木见了顾晓丹，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说：“顾小姐，你又来做什么？”

顾晓丹堆起笑脸，假惺惺的说：“我来向你宣讲公司的最新管理制度。”

陶木不耐烦的说：“你把新制度发到我的邮箱，我有空再看吧。”

顾晓丹说：“老板说了，必须当面宣讲。”

陶木停住了手里的活，挺直腰杆，换了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顾小姐，这里光线幽暗，我和你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被人看见了，别人要说你闲话的。”

顾晓丹摆手道：“别介，你把我当男人就行了。”

陶木说：“你长得那么漂亮，谁也不会把你当男人的。”

顾晓丹听了这句话，心里居然飘飘然的，假如在平时，夸她漂亮的人也不少，但是被这木讷内向的男人夸赞，还真的使她的虚荣心膨胀起来了。

顾晓丹问：“能不能让我看那个全息投影仪的户外效果呀？”

陶木说：“这台仪器是供货给会展中心、剧场的，户外观看的效果不如在户内看那么理想。”

顾晓丹追问：“没有解决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