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看似在倒酒,实际上一双眼睛都快黏到白恩夏身上了。
玻璃杯重新盛满浅褐色的液体,白恩夏握着杯口转了转,没有再整杯灌下去。
而是微微撩起眼角去看服务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唇瓣像是涂了正红色的口红一样。
唇角微弯,笑容妖冶勾人。
和刚进来时完全不同,就像是白玫瑰被染了色。
变成了热烈而又张扬的红玫瑰。
服务生看得呼吸一紧,眼神更加直勾勾的,里头满是欲念,装着贪婪。
白恩夏笑得热烈,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你还有事吗?”
虽然还是醉眼朦胧,可服务生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和刚才迷糊醉醺完全不同。
就像是突然从春天骤减到寒冬一样。
服务生怔了一下,再去看白恩夏的时候,她已经转过了脸,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着酒杯,目光望向窗外。
不过是个喝醉了的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服务生甩了甩头,觉得还没到时候,放下酒杯,转身回到了吧台附近。
外面的雨彻底停了,只是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街道上的灯也接二连三的亮起。
一晃眼,她居然在清吧里泡了一下午。
手边第二瓶酒又下去了一大半,白恩夏灌了一口下去,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皱着眉,抬头看了一圈儿,按着洗手间的指示牌,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个昏天地暗。
没吃饭,胃里没什么可吐的,只有刚喝进去的酒。
吐完之后,整个胃里都火辣辣的,白恩夏皱紧了眉头,打开水龙头接了水漱口。
正准备抽纸巾擦手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只手,她侧首,是服务生。
那个一直盯着她的服务生。
“你还好吧。”关切的话语里透着试探。
白恩夏扯了扯嘴角,眼眸转了转,脚下忽地一个踉跄,手撑着洗手台,一副醉了的样子。
“头有点疼。”她按着脑袋,眉头蹙起。
服务生脸上扬起一抹得逞的笑,走上前去搀扶她,放低语调:“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你住在这附近吗?”
白恩夏低垂着脑袋,被散在两侧的头发遮住了表情。
服务生没看到,被遮掩下,白恩夏眉间的不耐和眸子里的冰冷。
他没带她回座位,而是去了前台结账,白恩夏迷蒙着双眼,醉醺醺的付了钱,被他半架着出了清吧。
临出门的时候,有个服务生走过来劝他:“还没下班呢,你这样不好吧,她都已经醉了。”
“闭嘴!”他有些不耐烦,呵斥了另一个人,然后继续拉着白恩夏往外走。
白恩夏半眯着眼睛,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往巷子里去的路上,他一直想搂白恩夏的腰,被她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还要装作一脸天真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以及寻常醉鬼都会说的:“我还要喝,给我酒。”
等到了巷子里,白恩夏低垂着脑袋,发现四处无人,直起了身子停下。
服务生挺奇怪:“怎么了?”
白恩夏到底是喝多了酒,身子软软的,挣开自己的胳膊,靠在了湿漉漉的墙上。
原本捂干了的衬衫又起了一片湿渍,她也不在意。
喘着热气,按了按手指:“想带我去哪?”
服务生坏笑了一下,看出她有点清醒:“都走到这儿了,你说呢。”
白恩夏舔了舔嘴唇,觉得渴。
她无意之举,却不知道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诱惑。
服务生眸色瞬间暗了下去,不断的吞咽着口水,看到四下无人,直接将双手搭在她的两侧。
离得很近,近到白恩夏都能闻到他头上刺鼻廉价的发胶味。
她皱了皱眉,半闭着眼睛,动作却是毫不迟疑,一脚踹到了不可描述的位置上。
服务生脸色涨红,捂着裆部退到了另一边的墙上,瞪着眼睛看白恩夏,低吼:“小婊子,你想死!”
白恩夏叹了口气,依旧倚靠在墙上,看着他一脸痛苦,脸上浮现些许歉意。
“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又给我拿了一瓶酒呢。”
她说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酒是真的喝,头也是真的有点晕。
但这种流氓也是真的得教训。
她缓了缓醉意,眼瞧着对面服务生也缓了过来,唇边掀起一抹笑。
欺负人可不是她的作风。
服务生阴沉着脸扑了过来,白恩夏挑了挑眉头,瞅准时机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想往那个地方踹,她本意是想要踹他的腹部。
估计是喝多了酒,少了许多准头。
服务生再次蜷缩在地上,因为疼痛,脸色煞白。
白恩夏承认,这次力道重了些,造成这样的局面,她觉得挺抱歉的。
“你没事吧。”
瞧瞧,多温柔。
可躲在巷子不远处拐角的人,却明显听到了里面凄厉的惨叫声。
一声比一声凄惨。
他愣住,想了想自己的以后,瞬间觉得心凉了半截。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恩夏重新倚回到了墙上,脸色更红润了些,唇边的笑意蔓延。
整个人身上透露着愉悦。
她歇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地上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服务生,抬脚踢了踢他:“诶,真的很抱歉,一时没收住。”
地上那坨身子缩了缩,一点点挪到墙角,远离看着弱不禁风,实际战斗力惊人的恶魔。
白恩夏身上的酒气依旧浓重,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
躲在暗处的人跟上,路过蜷缩在角落的人时,停下脚步,补了两脚上去。
巷子里再次响起惨叫声,还有委屈的呜咽声。
白恩夏撒了气,又灌了顿酒,心里舒爽不少,东倒西歪的走到路边,抬手拦出租车。
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让司机绕着廊州一圈儿一圈儿的转着。
转着转着,她就发现了那天她在机场碰到的那群黑西装。
几乎隔两条街就会有那么一两个,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行人,偶尔还会拦住一两个,拿着照片对比。
她眯了眯眼睛,脑子清醒了一些,问司机:“这是怎么回事儿?”
司机师傅看了两眼,不以为然的:“你说这些黑西装啊,都是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