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疯人聚会(1 / 1)福迷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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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申明:本书中角色塑造是为具体情节服务,不代表作者立场,请读者们遵纪守法,切勿模仿)

“哒,哒,哒”,三位不速之客踱着步子鱼贯而入,仿佛他们一个个是微服私访的王公贵族,而不是自以为是的私闯民宅。

在此之前,成怀秀已经被三个少年藏在了身后。他们很有默契地站到一起,勾肩搭背,作出一扇临时屏风。成怀秀安安静静地坐着,假装自己是一团虚空。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不过当下无暇去想。

“考虑好了吗?”

走在三人众里最前面的男子身材适中,身披棕金色条纹西装,一双雕花皮鞋擦得锃亮。其余二人的穿着相对朴素,都是从头黑到脚。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不是你们,是你,王振山。”男子咂了咂嘴,“我已经给过你三天时间了。到底要不要入会,给我个准话。”

“承蒙抬爱,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力不足与贵方——”

火光一闪,打断了王振山即将脱口的客套话。只见一个黑衣人卑躬屈膝,高高捧起一只打火机。辛辣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男子衔着香烟,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

夜深了,雨势小了不少,街上只有居民楼改的小宾馆牌子还亮着光。

“天色不早了,各位早些回去歇息吧。”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王振山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位男子却视若无睹。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折叠桌前坐下,两名黑衣人态度恭谨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两条没栓链子的狗。如果乌鸦几人换了个站位,那男子此刻就应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了。

“怎么?你们北高就是这么对待来宾,连杯茶水都不上么?”

男子说起话来,每隔几个字就加一处重音。王振山一回头,只见他正用烟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摆出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翘起二郎腿,手指轮流敲打桌面,眼神轻佻。

“真能耐啊,王振山。”他笑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小子!别欺人太甚了!”

要不是被同伴们死死抱住,乌鸦此刻恨不得轮着膀子冲上前去,将那个笑里藏刀小人的丑恶嘴脸砸成月球表面。可奇怪的是,男子非但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反而表现得比刚才更加兴奋了。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饶有兴致地抖起大腿,撞得桌脚“砰砰”响。

“呵,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报家门!”乌鸦冷哼一声,“连这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们‘种痔会’的待人之道?”

“哈哈,好!在下乃众志会骨干,外访使节鬼棘。”那男子大声笑着鼓起掌。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秘书处甲级干事,我的部下血泽。他在一月内连升三级,前途光明,大有可为。”

听闻上司褒奖,穿长衫的那位黑衣人腰板绷得溜直,虽说方才还在低头哈腰,打火机卡在裤兜边上还没塞好。

“这位是护卫莲,封号武显将军,奉大总管之命随行。”

穿短衫的黑衣人抬手抱拳。他在腰间密密麻麻缠了一圈武器,稍有动作,形状各异的金属就相互碰撞,奏出声响。

“什么玩意。”老胡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种现象不难理解——一群人一起发疯,往往比一个人的时候更加猖狂,更加难以自拔。

“鬼什么的,你竖起耳朵听好了。”乌鸦锤了锤自己胸口,“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外号乌鸦,大名刘骁阳!文刀刘,马尧骁,耳日阳!”

“哦?刘骁阳是么?我听说过你。两天前五校混战,是你单枪匹马放倒了二十人?”

“是我——”刘骁阳撸起袖管,向前迈了一大步,“是本大爷干的!怎样!”

鬼棘眉目舒展,他晃了一圈脑袋,把指节扳得“咔咔”响。“王振山。”他有些责备地说,“你们北高有这样的人才,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

听见他这么说,刘骁阳板着脸,嘴角像虫爬一般抽个不停。

“咳,你早就忍受我们大哥了。”他说着,揽过身旁的两位同伴,“这位是胡志成,他算是我们的……文员?还有这小子,他是吉祥物,叫蔡筱白——”

“行了,别用那种小喽啰浪费我的时间。”

“你,你说什么?!”

刘骁阳吃了一惊,脸色迅速由红转白,又从白变黑。鬼棘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我们可不是来做慈善的。众志会没有弱者的立足之地,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没用的废材就该被乖乖淘汰。”

“你这家伙……”

“怎样?你也入会吧。”鬼棘朝他勾了勾手,“我会向大总管请示,赐你封号和校尉的头衔。”

“呵。”刘骁阳冷笑一声,“我呸,放你妈的屁!”

呼吸之间,刘骁阳话音未落,那名黑衣护卫便端好了架势,目露凶光。一条铁索如同玄色的闪电,于霎时间爬满他的双臂。灼眼的镰刃撕裂空气,寒光如线。

几根睫毛飘飘悠悠从空中落下,随之一同坠落的还有刘骁阳额边豆大的冷汗。

“不打紧。”鬼棘盯着墙上的海报,心不在焉地说。得了命令,护卫莲退回原处,三下五除二收起钩镰锁,依旧缠在腰间。

“请问是……鬼棘先生吧?”胡志成站了出来,和他预想的一样,对方没有作答,“真抱歉,我中二病毕业已经很多年了,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鬼棘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有件事你需要知道。我们大哥之所以默不作声,并不是默认了你的言行。他生性谦和儒雅,那只不过是他作为东道主表现出的地主之谊罢了。”

“区区一个小喽啰,这里还轮不到——”

“血泽,给我闭嘴。”

“……是,大人。”

“鬼棘先生,我们于你不过是一帮蝼蚁。但请别忘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有必要,我们会采取一切手段,维护北高和其他附属的利益。”胡志成一字一顿,义正辞严,没有丝毫退让。

“‘道不同不相为谋’,众志会的各位,请回吧。在我们北高,无论弱小还是强大,没有任何人会背信弃义!”

“……是我失算了。”

鬼棘阖上眼,肩膀略微下垂,仿佛是因胡志成的发言感到失落。见他神情沮丧,穿长衫的血泽立马凑上前去。他本想说几句好听的,不曾想鬼棘竟“唰”地抬起头来,一头撞上了他的鼻梁。血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滚落,砸出了好几滩血泊。

“你,你们真是太有意思了!!”鬼棘把桌子拍得山响,放声狂笑,一直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决……定了,哈哈!我要……把你们全员……收为己用!”

听见如此癫狂的发言,成怀秀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由衷地对这个怪人感到佩服——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求贤若渴,也从未见过有人的脸皮能长这么厚。

“众志会一向讲究信义。凡不忠者,格杀勿论。即便如此,我们中间还是出了几个叛徒。”鬼棘双指夹住烟卷,拉过成怀秀用过的水杯,挨着杯沿磕了磕,“不过无所谓,众志会的规模日益壮大,那些叛党不会有命再逃多久了。”

“话说回来,椅子上的那位真是好品味。不知能否摘下头套,让我看看是否面熟?”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成怀秀还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一只溜进来的小耗子罢了,我们正打算审问他,各位来时不赶巧。”王振山说着,试图走近成怀秀,用身体隔断鬼棘的视线。

“不,这样更好。王振山,我们来打个赌吧。”鬼棘站起身来,撩了一把西装后摆,用下巴指了指成怀秀,“谁能先让他开口,谁就是赢家。赢家可以向输家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不答应也可以,我默认你自动认输。”鬼棘眯眼笑道,血红的牙花子展露在外,“要是你输了,你们北高,连带一中、二中、芒海和女子高的所有下属都要成为我的手下。”

“不可能。”

“很好,那就是答应了。”

鬼棘扬起手,指尖击打了两次手心。见此号令,护卫莲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攥了两把拳,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双铁指虎。

“第一轮就由我众志会先手。”

“凭什——”

“多说无益。北高所尽的地主之谊,我等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指虎这种东西,在外行手里是耍威风的利器。如果不自量力地投入实战,基本上都会遭到反噬,自尝“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苦果。可这玩意要是落到了内行手中,因人而异,难说会产生什么效果。举个例子吧,力轻剥皮,力重碎骨。

“失礼了。”耳边传来一句轻言。

几乎是在一瞬间,成怀秀的右脸重重挨上了一拳。血沫从挫伤的皮肤飞溅而出,“呲呲”作响,就像在书包里一路颠簸,毫无防备地被人扯去拉环的罐装汽水那样。

暗蓝色的环保袋上渗出点点痕迹,犹如夜空中的焰火。

“真是虚伪。”成怀秀舔了舔不慎磕破的嘴角,“要是真懂什么礼义廉耻,又怎么可能对我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下手。”

这样想着,成怀秀扭过头,动作比往常迟缓了不少。颈椎复位,骨节“嘎啦嘎啦”响。

“正面挨了莲一拳还能保持清醒,这小子真不错。”

北高方面无人作声,这让成怀秀略微有些寒心。然而说到底,在他们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王振山,你输了的话,这家伙也要归我。”

成怀秀本来有些动摇。只要张张嘴,他马上就可以脱离这场无妄之灾。但他现在一想,果然还是不想让那帮疯子赢得那么轻松。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一个揍人,一个挨揍,场面甚是难看。受刑者一声不吭,这场单方面的凌虐持续了许久,像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不知何时才会走到尽头。

“够了!别打了!他会被你打死的!”

在莲第不知道多少次扬起飙血的拳头时,蔡筱白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他的动作是那样迅速,以至于身旁竟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他的手。且听“嘭”的一声,眨眼之间,这个羸弱少年就像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后退着撞在了墙上。

“小白!!”

一时间,北高的人全都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胡志成拿来外套和垫子,王振山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刘骁阳甚至急到开始骂娘。

“小白!你没事吧!小白!!”

即使他想,蔡筱白也无法回答。眼泪和鼻涕淌得满脸都是,他捂着肚子,嘴里“哇哇”吐个不停。

“啊呀,这可真是意外。”鬼棘放下第五只烟头,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口新鲜的烟雾,“我知道你们有怨言。这样吧,莲,你自裁一拳,就当是对那个小傻子的补偿好了。”

北高的众人甚至还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唰啦啦”一阵风啸,那名护卫实打实地挥起一拳。牙也不咬,眼也不眨,直冲冲地砸向了自己的面门。

“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疯了吗?”

猩红的血线一路向下,汩汩流过莲的嘴角。在场人中但凡有保持清醒的,没有一个不为此大跌眼镜。

“莲,你退下吧。”

护卫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甩甩拳头上沾染的污血,把武器收好。

“血泽,过来。”

“哎。”血泽正在一旁发呆,听见主人的呼唤,立刻拽出鼻孔里的两团纸巾,往地上一扔,“属下在,大人何事?”

“东西呢?”

血泽一抬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纸包来,小心翼翼地递到鬼棘手上。鬼棘拈住纸包,夸奖了他两句,接着就一步步朝成怀秀走来。

“还醒着吗?”

成怀秀朝他的皮鞋上啐了口血。

“很好!我要定你了!”鬼棘愉悦不已,声调比他的心电图更加波澜起伏,“我不会再对你使用暴力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快,快吱一声。”

一片寂静。

“小兄弟,你不会想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成怀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已经坚持到了现在,想放弃早就放弃了。而且他也没打算钻牛角尖,只是觉得如果现在出声,前面就白挨了那么多揍,怎么想都不值得。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啪沙”一声,是鬼棘拆开了纸包的边角。然而,就在他即将掀开成怀秀头上的环保袋之时,有人两手拎着塑料购物袋站在了门口。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大哥,这几位也是你请来的客人吗?汽水我只买了一打,会不会不够喝?”

“二哥!”王振山抬头向门口望去,胡志成和刘骁阳异口同声。

“哦?”鬼棘扬起眉头,“你就是北高的二把手?幸会幸会,听说五校混战时,北高就是凭着你的战策反败为——”

“哇,这粘叽叽的又是什么?你们几个,玩的有些太过火了,搞起卫生会很麻烦啊?”

为了不让鞋底沾染血污,二哥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两只袋子四处乱晃。在经过鬼棘时,还一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腘窝。

“小白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买了橙汁诶!你们怎么能给他偷偷喝酒?”

“不是的,二哥,是……”

平时都是鬼棘打断别人说话,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把他的奉承话当作耳旁风。他回过神,看见胡志成正对着大摇大摆无视他的那人咬耳朵。片刻过后,那人站起身,语气还是很轻浮,但眼神复杂了许多。

“所以,你们几个其实不是来做客的咯?”二哥轻笑,“真可惜啊,我新买的巧克力蛋糕可好吃了,里面还有流心夹层呢。”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它的滋味了。”鬼棘勾了勾领子,以便放松被领带勒紧的食道,“别担心,你们马上就要输了。在你成为我的部下之后,我要你亲手喂给我......”

“亲亲,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手的话,这里建议捐给有需要的人呢。”

“嗯?”

鬼棘愣了一下,在场的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循着声音,鬼棘机械地转头望去,看见血泽正“啪啪”打着自己的耳光。

“喂喂,回神!说好的是众志会先手,现在轮到北高,没有异议吧?”

“啊,没有。”

“……二哥,是二哥来了吗?!”听见动静,蔡筱白悠悠转醒,“二哥,咳咳!你别跟他杠,就算输了也——”

“我不会输的。”二哥笑着说,他的嗓音充满磁性,语调温柔,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小白,能把你的徽章借给我吗?”

蔡筱白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不是绝版的是哪个?好,谢啦。弄坏的话我多赔你几个。”

又凭空多了个莫名其妙的人,成怀秀正打算考虑是不是装晕会比较好,突然掌心渡来了温度。

“唉,你怎么这么倒霉呢?”

是啊,成怀秀自己也这么认为。居然有人会考虑自己的处境,这一点实在难得。看样子这人还要说上一会儿,成怀秀索性放松身体,任由对方翻来覆去按摩自己的手。

“真是了不起,为什么你就能做到一声不吭呢?明明就很痛苦。”

手掌被人用力攥了一把。

“救命也好,SOS也好,如果你大声喊出来的话,虽然是深夜,总会有人听到的。我们的同伴没那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他们的走狗。”

手心被按了一下,紧接着是大拇指的搓揉,指腹在手心打转。成怀秀明明不认识这个人,鼻尖却有些发痒。

“别那么紧张。我给你讲个冷知识放松一下吧?日本人的话是叫豆知识来着的。”

短暂的停顿之后,手心再次被人转着圈揉摁,然后是按,揉,再一次按下。

“你知道吗?孕妇分娩的时候,一般要经历十二级的疼痛。举个形象点的例子,相当于同时折断二十根骨头。”

停顿,一圈幅度极大的搓揉。

“而‘十指连心’的痛……我有点忘了,好像是十一级左右。”

那人再一次攥住了成怀秀的手。

“说到这,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成怀秀毫不留情地向前踢了一脚,被对方敏捷地躲过了。

“很好,看来你很清楚。”他说,语气很是轻松。“嘣”的一声响起,是别针锋利的尖头弹出塑料口,与空气互殴产生的碰撞声。

下一秒,有人拨开了成怀秀指甲边的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成怀秀榨出了这副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把它们全部投入到了这声毁天灭地的惨叫之中。肺部灌满了空气,声带几乎撕裂,小舌头抖得快要掉出口腔。

“二哥!我耳朵好痛!”

“鼓膜要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血了!”

“啊啊!!你们两个,快让他闭嘴!!!”

即使有一百只猪一起被送进屠宰场,说不定也无法发出这么凶残的叫声。对于成怀秀来说,好不容易逮到了发泄怨气的机会,根本停不下来。

按是点,揉是横,紧握是开始和结束。摩尔斯电码“ACT”,对于学英语时有些急于求成的成怀秀来说,差点就忽视了它作为“演戏”的基本含义,反而认成了“行动”、“法条”,还有“美国大学入学考试”。

至于那根锐利的针头,其实抵上的是另一个人的指甲。

“我赢了,是这样没错吧?”二哥吹起了口哨,“虽说他只是惨叫了一声,但是你们甚至都没能让他开口哦?”

鬼棘的脸色比鬼还难看。

“所以我的要求是……嗯,你们几个,不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许走。墙纸要全换一遍......你说本来就没有墙纸?那又怎样?清洁剂什么的全部自费,我可不会给你们报销,听懂了没有?”

“二哥!!”

“好好,我开玩笑的,别激动。”二哥挠了挠脸,清清嗓子,“你们几个听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准踏足芒林县一步。”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打赌了?”鬼棘强撑着笑脸,许久没弹的烟灰自然坠落,“不会吧?你们北高的小孩子也太单纯了,一句玩笑话都能当真——”

“我们今晚要开庆功会。我以前在乐队当过主唱,本来还想唱歌给大家听呢。”

“……这是什么意思?”

见对方神情呆滞,二哥叹着气摇了摇头。他绕过那个执迷不悟的家伙,径直走向小沙发,自坐垫和扶手的缝隙间一阵摸索,拎出一只闪着光的录音笔。

“真没想到,居然录进去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唉,我想啊,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会做噩梦的吧?”

“砰”,众目睽睽之下,鬼棘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二哥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肩胛骨,惬意地在沙发上坐好。翘起二郎腿时,他的鞋尖掠过失败者的嘴角,将那即将熄灭的火星子踢了个粉碎。

“小鬼,你说吧,我到底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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